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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2:11:52 作者: 史今朝
    我與這個世界的決裂,終彌合於——

    你們的,愛意耀眼。

    作者有話要說:  她生命的開篇,瘠薄晦暗,但這並不影響,歲月在之後,對她的慷慨相贈。

    至此,結局三分之一。

    願歲月也對你們慷慨相贈。

    ☆、Ustinian

    記者們的問答還在繼續,池漾被席硯卿攬在懷裡,眉睫輕抬,無意間瞥見了一個人。

    繼而,她身體猛地一僵。

    席硯卿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變化,目光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路邊的雕花石柱旁,站著一個人,一身正裝,眉頭緊鎖,掩不住的憔悴態。

    下一秒,池漾與他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席硯卿。」

    「嗯?」

    「你相信我嗎?」

    似有預感她要做什麼,席硯卿握著她手的力度又重了些。

    「相信。」

    池漾看著不遠處的那個男人,說:「我想去找他聊聊。」

    隨後,她又將目光收回,看向席硯卿,徵詢意見的語氣:「我一個人去,可以嗎?」

    席硯卿垂眸,看著她笑:「可以。」

    說著拿過她手中的東西,「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池漾嗯了一聲,一個人朝那個方向走去。

    站在那裡的秦楚河,看到朝他走過來的池漾,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握緊。

    歉疚與悲痛交織成沸騰的滾水,從頭頂傾瀉而下。

    皮肉綻開,有一種自作自受的生疼。

    這種疼痛,不是源於無可奈何,不是源於無能為力,也不是源於愛莫能助。

    而是源於,自作自受。

    走到今天這個局面,秦楚河很清楚,是他自作自受。

    -

    朱涵是朱氏集團獨女,與秦楚河青梅竹馬地長大,自幼便對其愛慕有加。但秦楚河對她卻沒有那個意思,最終迎娶了讓他一見鍾情的雲聽,也就是池漾和雲錦書的母親。

    因此,朱涵對雲聽的積怨那個時候就已經積下。婚後,雲聽生下一個女孩,秦家重男輕女思想非常嚴重,再加上雲聽身體虛弱,再懷孕的機率很小,因此這對母女在秦家受盡冷嘲熱諷。

    那時候,秦家還是秦韋升主事,秦楚河雖身為長子,手中並無實權。但他對權力與權威,天生有種痴迷,因此看到秦韋升對池漾母女的所作所為,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婚後第三年,秦楚河被人設計,與朱涵發生關係,朱涵生下一子,秦騫。兩年後,雲聽發現事情真相,執意與秦楚河離婚,儘管那時,她已懷有身孕。

    但她去意已決。

    一是她絕對不能容忍丈夫不忠,二是不管第二胎是男是女,她都不會讓他們再在這樣畸形的家庭環境中長大,她已經對不起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了,第二個孩子她一定會誓死保護好。

    雲聽走後,朱涵在雙方父母的撮合下,邁入秦家大門。

    她知道秦楚河心中還放不下雲聽,但她覺得時間終會沖淡一切,她終究會取代雲聽,成為秦楚河心裡的那個人。

    秦楚河面對朱涵,不主動,也不拒絕。

    朱涵確實為秦家生了個兒子,博得了秦韋升的歡心。

    再加上,偉達集團作為家族企業,派系鬥爭相當厲害,他需要朱家扶持,助力他坐上秦家第一把交椅。

    當年的他,雖有野心,但並沒有與之相配的實力。

    因此,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在他心中明碼標價,包括感情。

    朱涵身後的標籤與資本,在他心中,價格不菲。

    於是,這場一廂情願的婚姻,就持續了這麼多年。

    其實朱涵一直知道,秦楚河並沒有放下雲聽母女,這二十年來一直在偷偷尋找她們,但一直尋找無果。

    所以,朱涵對這件事兒,就當是一陣風吹過,眼不見心不亂。

    她有一兒一女,有朱氏,雲聽威脅不了她的位置。

    直到幾個月前,命運的轉盤開始翻轉。

    那天,秦楚河帶著秦騫去京溪參加一場商務晚宴,為偉達在京溪的業務拓展鋪路。那天晚上,朱涵去機場接他們,卻發現父子兩個人都有些不對勁。

    當晚,朱涵於秦楚河手機上發現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那個女人,身著一襲紅裙,棕色捲髮如流水般垂在身後,明眸皓齒,顧盼生姿。

    一把小提琴挽於纖纖細指,整個人超逸絕塵,美得令人心顫。

    看到這張照片,朱涵手倏地一松。

    太像了。

    這股子氣質,跟雲聽太像了。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於她心頭躥升。

    她叫來秦騫,委婉地問了晚宴上有沒有發生什麼插曲。

    秦騫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小提琴的事情。

    朱涵聽了臉立馬垮下來:「秦騫,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拉小提琴的人都是狐狸精這種話,不能在你爸面前提。」

    「我知道,我當然沒在我爸跟前說,」秦騫語氣有點不耐煩,「行了,媽,我今天把兩個大人物都得罪了,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就別念叨我了。」

    「等等!」朱涵叫住他,「你再跟說我一遍,那個拉小提琴的人叫什麼名字?」

    秦騫抬腳往二樓走,漫不經心地答:「池漾。」

    池漾?

    不姓秦,也不姓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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