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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2:11:52 作者: 史今朝
那你在這兒說個屁。
看席硯卿吃癟,葉青嶼臉上浮現一抹奸計得逞的笑,調侃道:「不是,你這什麼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娘家人故意給你臉色看呢?」
席硯卿唇角微勾,語氣譏誚:「就你剛才打我的力度來看,說你對我沒意見,估計沒人敢信。」
葉青嶼輕嘖一聲:「不是,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矯情個什麼勁兒?剛不都說了麼,咱倆算扯平,這事兒翻篇。」
席硯卿意味深長地瞥他一眼,嗤然道:「你倒是挺仗義,沒打我臉。」
「你別誤會,我這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葉青嶼依然一副欠欠兒的表情,「我就是覺得你不像我,外在條件這麼優越。你這張臉掛了彩,應該就不能看了。」
「......」席硯卿著實沒想到他臉皮能這麼厚。
葉青嶼把話題往回扯:「說正事兒,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席硯卿:「大概猜得到。」
葉青嶼試探道:「說說看。」
席硯卿:「你誤會我是秦楚河派來的臥底。」
「......」誤解的心思被毫不情面地拆穿,葉青嶼頓了頓才說道,「其實池漾對你有印象,在機場見過你之後,她就一直沒忘了你,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有你這麼個『前世今生』的存在。」
聽到前世今生這個詞,席硯卿表情微怔。
葉青嶼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否則,你以為我能讓個陌生人隨隨便便進我工作室?臉上還掛著一副『老子有錢天下無敵』的傲慢表情?你覺得我能忍?」
席硯卿極淺淡地笑了下:「那你不還是忍了。」
「......」葉青嶼一時語塞,挑釁道:「對,我特麼就是好奇,想看看我妹念念不忘的那個前世今生,到底是個什麼鬼樣,結果沒成想上來就揍了我一拳。」
席硯卿挑眉:「剛不是說這事兒翻篇了嗎?」
「......」葉青嶼繼續說,「然後,你和她先是一起出了差,然後又成了鄰居,這些事情都這麼巧,你讓我怎麼相信,不是人為安排的。」
席硯卿:「這確實是人為安排的,我不否認。」
「還有前段時間,有關偉達集團向風盛投行拋出橄欖枝的新聞甚囂塵上,你讓我怎麼不懷疑?」
「這個我也不否認,」席硯卿表情坦然,「他們來,我攔不住。但他們想踏入風盛的大門,沒可能。那些新聞,都是媒體捕風捉影。」
葉青嶼繼續問:「關於秦楚河......你是怎麼知道的?」
席硯卿揉了揉眉心,嗓音倦怠,帶了絲無力感:「池漾見秦騫那一次,我就覺得不對勁。後來我就去查了秦騫這個人,結果發現,秦騫的父親秦楚河,經歷過兩段婚姻,二十年前,他與前妻離婚,他的前妻帶著女兒離開了秦家。但我一開始沒往池漾是他女兒那方面想,一是因為你跟我說池漾的父親已經離世了,二是因為......」
「二是因為那個故事裡,」葉青嶼苦笑一聲,「並沒有雲錦書這個人。」
席硯卿點點頭:「不過,後來你跟我說,池漾的母親在她六歲那年去世了,而雲錦書,正好比池漾小六歲。所以,池漾的母親,當初是在有身孕的情況下離開的秦家,而秦家並不知道這件事,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聞此,葉青嶼忽然將自己的後背重重地摔上椅背,目光投向窗外,像一隻突然泄了氣的皮球。茶椅紋路斑駁,硌得他生疼,但他好像感覺不到似的,下意識地感嘆著:「她的母親到底是有多絕望,才能選擇在這種情況下一走了之啊......」
席硯卿沒有說話。
但是,心裡有個聲音卻止不住地泛起——
那麼,當時還不到六歲的池漾呢?
她又該有多絕望?
「席硯卿,」葉青嶼眉眼間滿是荒唐的笑,「秦家重男輕女。」
席硯卿哽了下喉:「我知道。」
那天吃早飯時,池漾低著頭輕聲問他「如果真的是女兒呢」的時候,他就猜到了。
氣氛默了幾秒,葉青嶼忽地直起了身子,雙手握成拳,狠狠地錘了一下桌面。
木質茶桌受到如此猛烈的撞擊,卻沒有發出想像中清脆又痛快的聲響,而是悶悶的一聲,且很快沉下去。
像是拳頭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滿腔怒氣發泄不出去。
「特麼的這都二十一世紀了!特麼的秦家又不是生在閉塞之地思想落後!特麼的秦家又不是多養一個孩子就會生活窘迫!犯得著這樣!把母女倆逼走?!」
說到這兒,葉青嶼實在是忍不住,狠狠撂了句:「草!」
席硯卿聽著他的發泄,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盡力保持著清醒和冷靜:「也可能不是逼走的,是她們自願走的,只不過這個選擇正好合了秦家的意。」
葉青嶼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席硯卿如實說道:「秦楚河的大兒子秦騫,只比池漾小三歲,所以他是先於雲錦書出生的。」
「所以秦楚河是婚內出軌?」葉青嶼忍不住淬了一口,「還跟小三生了個兒子?真夠不要臉的。」
「葉青嶼,問你件事。」
「問。」
「池漾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聽我爸媽說,好像叫雲ting,具體哪個ting字我不知道。」
席硯卿:「聽見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