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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2:11:52 作者: 史今朝
    「那你的意思就是,相信我沒有非分之想了,既然池律師這麼相信我——」席硯卿接過孟仲季從前台那裡要過來的房卡,「那我進來了。」

    池漾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了門卡感應的聲音。

    下一秒,剛才在電話里哄她的那個人就這麼出現在了她面前。

    他應該也是剛洗過澡,穿著白T黑褲,一身清爽。

    席硯卿一開門,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捂著腳踝的池漾,正一臉無措地看著他。浴室水汽還沒完全散開,她穿著白裙臥在木質地板上,眼睛裡裹著一層霧氣,眉睫輕顫。

    他心猛地一沉,大步走向她,數不清這是今天第幾次,再次不由分說地抱起了她。

    池漾看著席硯卿和孟仲季越來越近的身影,低頭看了一眼。只不過她看的不是腳踝,而是她的手腕,她沒帶手錶,上面的那道疤痕清晰可見。

    她一時慌張,趕緊伸出右手捂住了它。

    席硯卿把她抱到床上,注意到她的動作,轉過頭對孟仲季說:「你們池律師腳崴了,可以麻煩你去樓下藥店幫她買貼膏藥嗎?」

    「哦,好。」孟仲季連忙應道,然後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席硯卿低頭,看她緊握著左手腕的右手,藉口說了一句:「我借用衛生間洗一下手。」

    池漾嗯了一聲,看他轉身,才慌張地拿起床頭柜上的手錶,動作迅疾地帶了上去。

    席硯卿在裡面停留了一會兒,才若無其事的出來。

    池漾靠在床頭,本來是想給自己上藥,後來又覺得藥的味道有點大,就想著等席硯卿拿完落在這兒的東西走了之後,她再上藥。

    席硯卿擦乾手,在床邊的座椅上坐下,與她相距一米的位置。

    他垂下目光,看到她的手腕上,果不其然多了一塊兒手錶。

    「上藥了嗎?」席硯卿問。

    「還沒有。」

    「怎麼還沒有上藥?」

    「我想等你......」

    「池律,膏藥!」池漾話還沒說完,就被孟仲季急沖沖的呼喊聲打斷。

    孟仲季太著急,直接讓醫生把治療跌打損傷的膏藥全部拿了一份,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就往回沖。到了池漾房間,他直接一股腦把所有膏藥都扔在床上,然後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

    看他這個樣子,池漾有些於心不忍,寬慰道:「你這麼著急幹嘛啊,我這又不是什麼急症。」

    孟仲季盡力平復著呼吸,斷斷續續地說:「我......沒著急......池律師......你快點貼上吧......」

    席硯卿看了眼穿著睡衣的池漾,眉心一蹙,轉頭對孟仲季說:「今天謝謝你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你早點去休息吧。」

    孟仲季看著席硯卿:「你?」

    席硯卿表情沉肅:「嗯,我媽媽是醫生,我從小耳濡目染,對待病人比較有經驗。你早點回去吧,我給你們池律師上完藥,她才能早點休息。」

    池漾: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孟仲季聽到這話,又對池漾叮囑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池漾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叫住他:「仲季,今天是我出的主意讓你和村長上去拿手機的,沒在約定地點等你們也是我擅自做主的,我滑倒是因為我自己不小心,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跟你沒有一點關係,知道不知道?」

    孟仲季回過頭來,看著池漾的神情,心中有萬千話語想說,但又不知道該從哪開口。

    池漾看出他眼神里揮之不去的愧疚,繼續寬慰道:「所以你不准因為這件事情自責。如果你因此自責,我心裡會更加自責,這種狀態非常不利於我傷口的恢復。」

    到底是會對症下藥,孟仲季最終點了點頭。

    -

    孟仲季走後,房間只剩下了池漾和席硯卿兩個人。

    池漾想起他來的目的,問:「席總監,你什麼東西落在這裡了?」

    席硯卿沒說話,拿起床頭柜上的藥水和棉簽,準備給她上藥。

    他看了一眼靠在床頭蜷著腿的她,直入主題道:「腿伸過來。」

    池漾沒懂這是怎麼個意思:「嗯?」

    席硯卿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唇角勾起一抹笑,緩緩道:「剛才我問你怎麼還沒上藥,你說你想等我。」

    池漾:???

    我說過這話?

    沉默幾秒,她才反應過來,一本正經道:「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我想等你的意思是想等你走之後我再上藥,這個藥味道有點大。」

    席硯卿嗤然一笑,眼尾挑起,反問道:「怎麼?不相信我的技術?那時候在新加坡你給我看病我可是沒嫌棄你啊,你這時候倒是嫌棄我來了?」

    「......那謝謝了。」池漾沒再反駁,略微把腿往前伸了伸。

    其實她設想的場景是,她把腿往前一伸,席硯卿微微側個身,就能給她上藥了。

    結果,席硯卿看她這個樣子,二話不說直接抬起她的腳,放在了自己身上。

    這咫尺之親的觸摸,讓池漾臉唰一下就紅了,有些難為情地說:「那是我的腳......」

    重音落在「腳」字上。

    席硯卿不以為然地回:「我知道,我又不瞎。」

    池漾:「......」

    雖然剛洗過澡,渾身上下都是乾乾淨淨的,但那畢竟是腳,正常人都會有些隔閡的吧。

    但她轉念一想,剛才他說他的媽媽是醫生,從小言傳身教,應該早已經習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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