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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2:11:52 作者: 史今朝
    池漾:「沒關係,以後可以約起來。」

    四個人又隨意聊了幾句,看時間也不早了,陸謹聞和林洛希便沒有久待,心想反正以後也有的是機會見面,就先行離開了。

    送走他們之後,席硯卿拐回到她的臥室,再次叮囑了一遍注意事項。

    池漾還沉浸在見到故友的喜悅中,饒有興致地問席硯卿:「席總監,你之前應該也知道林洛希吧,今天看到真人,是不是比想像中還要完美,還要好?」

    話音剛落,她腦海里莫名浮現出,那次在電梯口席硯卿對他朋友說的那句話:一般的女人入不了我的眼。

    想到這兒,一股難言的失落瞬間湧上心頭。

    直到席硯卿意味深長地接了一句:「你更好。」

    池漾表情一怔。

    「池漾,」他忽然叫她,「你心目中好的愛情是什麼樣的?」

    「嗯?」

    氣氛靜謐了那麼一瞬。

    許久後。

    「好的愛情,至少要兩情相悅吧。」

    她輕輕一句話,撕裂了橫亘在眼前的長久沉默。

    -

    席硯卿回去之後,池漾這才注意到,床邊放著的那件沾了血跡的白色襯衫。

    縱然她對服裝設計這一塊兒並不了解,但因為葉青嶼是做這一行的,她也在潛移默化中形成了一些認知。比如說這件襯衫不管是從材質還是設計來看,應該不能機洗。

    於是,她拉開衣領,將上面印著的logo和衣側印著的材質表,一股腦發給了葉青嶼。

    畢竟天生的設計師,不用白不用,也省得她勞心費神的查了。

    飛機剛落地的葉青嶼,看到池漾的消息,以為是要誇他帶孩子們玩得多麼好,結果一打開,映入他眼帘只有言簡意賅地一條信息:【這衣服怎麼洗?】

    葉青嶼:【......】

    後來,等他定睛一看才覺出不對勁,這不是他設計的襯衫嗎?

    還有,這不是男士襯衫嗎?

    到底什麼情況!

    葉青嶼:【這誰的衣服?】

    池漾:【一個朋友。】

    葉青嶼:【什麼朋友?關係都好到需要你給他洗衣服了?】

    池漾:【你問那麼多幹嗎,直接告訴我怎麼洗就行,這應該不能機洗吧?】

    葉青嶼:【嗯。】

    然後就沒了下文。

    池漾一臉懵逼:你倒是告訴我能怎麼洗啊。

    過了一會兒,葉青嶼才發來下句:【這衣服不能洗。】

    池漾:【???】

    葉青嶼:【這衣服設計出來的時候,就沒考慮過需要洗的情況。】

    池漾:【這設計師有病吧!】

    葉青嶼:【你罵誰呢!】

    池漾:【......】

    葉青嶼:【另外提醒你一下,這衣服是限量款,現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

    池漾:【......】

    她怎麼突然有種被人訛上的感覺。

    一籌莫展之際,她忍不住對葉青嶼發起牢騷:【我真是納了悶,不就一件衣服,搞那麼多噱頭幹嘛!又是不能洗又是限量款,真把自己當黃金了啊。】

    葉青嶼:【品牌營銷策略懂不懂!】

    池漾:【......】

    葉青嶼:【但是我當初自留了一件,全新的。】

    池漾:【我買了!】

    葉青嶼:【我缺你那點錢?】

    池漾:【那你說你想要什麼。】

    葉青嶼:【很簡單,實話告訴我這件襯衫是誰的就行。】

    池漾:【前世今生那位的......】

    葉青嶼:【???】

    他剛說啥來著,有情況就是有情況!

    於是,滿心好奇的葉青嶼,不滿足於文字溝通,直接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之後,傳來冰冷的播報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葉青嶼:「......」

    -

    席硯卿全然忘記了自己襯衫的事情,雖然天色已經不早,但他卻沒有絲毫睡意。

    陽台的窗戶被他輕輕錯開一條縫,晚風乘機而入,絲絲縷縷地繞著彎,惹得他不由自主地朝左側望去。

    那邊的窗簾只拉了一層,透出淡淡的光。

    終於不再是他第一次來的那樣,密封著的遮光布,像密不透風的心牆,通感地讓他有些忐忑,怕他還沒努力就已經沒有機會走進她心中。

    可今天抱起她的時候,席硯卿異常確定,她砰砰的心跳是真實的,她驟升的體溫也是真實的。

    這就夠了,他不貪心——

    只要她肯為他留一條縫,他就有信心自己能鑽進去。

    從她受傷到現在,他的情緒一直都處在緊繃狀態,短短几個小時仿佛被無限拉長,生出一種時過境遷的滄桑感。

    因此,當席硯卿接到白清讓電話的時候,他甚至有點恍惚:「蘇兮?她怎麼了?」

    白清讓字裡行間都是不解:「不是你讓我勸勸她,堅持自己的愛好嗎?」

    席硯卿這才回想起來。明明就是幾個小時前的事情,他卻覺得過了很久。

    「哦,我想起來了,勸的怎麼樣?」

    白清讓輕嘆一口氣:「沒什麼用,學這行的艱辛與苦累我都跟她說了,甚至都實戰教學了,她也不在意。我還把金融系的方教授請來,給她講了講金融系要學的課程,對了,她是不是不喜歡學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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