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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2:08:10 作者: 吞金
    然當時大周國君昏庸無能沉迷旁門左道,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冶廷調查了其幾個子嗣之後,將目光放在了正在西疆軍隊待著的謝鈞辭身上。

    遺棄邊疆,死人堆里摸爬滾打成長出來的少年將軍,是最好不過的人選。加之地理條件的優勢,兩人很快取得了聯繫。

    謝鈞辭本來對此事並不是很感興趣,畢竟大周的國運與他並不相干。他沒興趣也沒有精力去理這些破事。

    但是酈國送過來殺害定遠侯之女的犯人口供,與京城眼線帶回來的元宜即將進宮的消息讓他不得不將這冶廷拋過來的橄欖枝重新考量。

    而不久後謝鈞辭的回京就無聲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啟程的時候,他無意發現了一個從雪山方向跑出來的姑娘,驚慌失措,而露出的手臂上,有一個明晃晃的血鳳印記。

    血鳳。

    元宜不知一次和他提及過她母親身上的奇怪印記。他猜想事情之下或許有更深的謎團,便把這姑娘留在了自己的隊伍里,隨他一起回了京城。

    這就是阿麗出現在皇宮的原因。

    緊接著酈國使臣入大周,假借公主和親之名暗中助力謝鈞辭順利取得皇位。加之謝鈞辭與元宜在雁山發現的兵器礦石儲備室以及摸到的相關證據,讓計劃變得更加順暢。

    鐵礦之事查明,謝鈞辭登基,謝言被帶回酈國,事情告一段落。

    可趙家坐不住了。

    趙容夙動作不斷,仿佛鐵了心地想要和他作對。同時阿麗那日來找他,露出小臂印記,坦言元宜與她,或者說與古酈族人的神秘聯繫。

    這些事情其實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並不能構成謝鈞辭進行下一步籌劃的真正動機。

    真正的□□就是定遠侯之死。

    謝鈞辭沒有想到趙容夙的膽子居然這麼大,竟敢直接對大周的功勳動手。不過這也進一步印證了他對趙容夙在朝中有許多同黨的猜測。

    朝廷官員的更新換代哪一次不是腥風血雨?他如今若是想要安安穩穩地在皇位上坐長久,恐怕不是易事。

    所以下一步棋,必須要接著走了。

    元宜離宮之事在謝鈞辭的意料之中,令他欣慰的是,元宜對於此事並沒有隱瞞。這意味著他們兩人定不會像之前那樣,險些成為陌路。

    西疆那裡正發生暴/亂,民情 複雜,地區混亂。元宜雖在那裡有不少親信,但謝鈞辭終究不放心。

    於是他暗中派人跟著元宜一行人,同時再次與冶廷聯絡。

    西疆處於邊境,加之古酈族與酈國有著不可忽視的內在聯繫,兩國一起處理此事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元宜雖然對這兩國君主的計劃一概不知,但行動卻出乎意料的契合,這可能就是兩人靈魂的相通之處。

    元宜安排阿麗假意投誠換取兩人進入雪山潛入古酈族的機會,同時讓其更換所謂巫女服用的秘藥。而隱衛和定遠侯原來的部分下屬則跟在兩人身後,潛伏過後與阿麗裡應外合進入古酈族村落,進而將其帶回西疆探尋真相。

    而在元宜進入雪山之前,又派人給冶媖送了一封信,將自己的計劃簡單說明並希望酈國派來人員接應。

    而這與謝鈞辭和冶廷的計劃不謀而合。

    所以酈國大周雖然不和,但謝言依舊順利進入西疆,並且元宜等人離去時並沒有收到強硬阻攔。

    元宜把謝言入大周之事視為理所應當,卻忽視西疆的駐軍有幾個見過前太子的真正容貌?若不是上面又吩咐,又怎會輕易放人進來。

    這些定是少不了謝鈞辭的吩咐。

    元宜其實聽冶廷說到一半就基本懂了。她暗罵自己沒腦子和抱怨謝鈞辭什麼也不告訴她的同時,眼睛卻微微有些發酸。

    她以為自己一直是形隻影單,單槍匹馬地做這些事,可實際上,早有人在暗夜中安靜等待守護,一直無聲陪伴著她。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謝鈞辭很看重你」,冶廷說完長長一段話,少有地發表了一句與這些並不是完全相關的意見。他自幼生於深宮,早早封為太子,註定會成為新的帝王。帝王向來無情,他也常常對此深以為然,對人與事從未付出很深的感情,因此對於此等深刻的情感羈絆並不熟悉。

    但是他並不否認這種感情,相反認為它非常寶貴。

    尤其是對於一個極有能力的帝王來說。

    元宜聞言低低笑了一聲,心上雖是有了些許明媚,可嘴上還是沒什麼好話:「看重什麼啊,還不是什麼也不告訴我。」

    她小聲抱怨了一句,眉梢卻帶著淡 淡的笑意。

    「是啊,什麼事情都不告訴元姐姐,可不能輕易饒過他!」冶媖這會兒卻是開了嗓,跑到元宜身後跟著湊熱鬧:「一定要好好懲罰一下!」

    「媖兒,休得胡鬧。」冶廷輕斥了一句,卻是沒有半點威懾力。

    元宜朝冶媖笑笑,卻是繼續問道:「那……古酈族……還有阿麗以及我母親的血鳳印記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所謂鬼火臨世又是何意?西疆又為什麼會出現□□?」

    「這些,恐怕就要我們的大祭司好好說一說了。」

    冶廷視線掃向被帶進來不久,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白髮老頭身上:「是不是啊,我的好祖父。」

    元宜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祖、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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