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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50:56 作者: 粥與益達
    來A市出差已經第四天了,除開工作時間外,唐墨手機不離視線外, 得空就抱著手機點點劃劃的,時不時露出傻笑。

    這會唐墨完全沉浸在聊天裡,周圍的環境被她自動忽略, 所以當陸漫湊過來看到屏幕上對話框備註的名字時,疑慮了。

    陸里。

    許漫心裡默念這個名字,覺得很熟悉, 但一時無法想起來在哪聽過。

    「這誰啊?」

    唐墨被身旁忽然出聲的許漫嚇了一跳,慌忙把手機屏幕反蓋在腿上,眼底的笑意未散,又帶著驚訝。

    「你怎麼偷看我聊天。」

    「還沒看到呢,就看到一備註。」

    唐墨鬆了口氣, 默默的把手機揣回口袋,捏的很緊。

    許漫看她放手機的模樣, 差點氣笑了,「你不是背著我把工作室給賣了吧,藏著掖著的。」

    「怎麼可能!」唐墨大聲反駁,驚動了開車的司機, 從反光鏡看了眼后座。

    唐墨察覺自己反應過大,縮了縮脖子靠回去。

    「陸里是誰,這兩天你就是跟他聊天呢?我看你人都快鑽手機里去了。」

    車廂內空調開得有點大,烘的人臉頰泛紅,加上唐墨閃爍的眼神,許漫總感覺有點不一樣的味道。

    她追著人一路問到下車,唐墨最後實在扛不住了。

    「就是我經常送飯的那個人!」

    說完,許漫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看唐墨的眼神都變了。

    「嘖。看來,進展不錯啊。」

    唐墨被看的後背發麻,推開車門鑽了出去。

    許漫臉上還帶著戲謔,低頭拿手機付款,忽的,某個場景從腦海中閃過,她抬頭去看門外匆匆走進酒店的背影。

    陸里。

    不就是上次開會,唐墨寫在本子上的那個人名嗎?

    直到走進大廳,唐墨泛紅的耳垂被涼風吹過才褪了點,她看著門口還沒下車的許漫,手指在口袋裡摩擦著,心癢難耐。

    沒等幾秒,她還是忍不住,掏出了手機。

    面部解鎖後直接跳轉的聊天界面,停在她和陸野對話框中,最後一句還是陸野發過來的,剛才被許漫打斷,自己沒有回覆。

    唐墨盯著對話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活了那麼多年,和曖昧對象發信息還像個純情小姑娘似的,時時刻刻心心念念的,一刻都等不了。

    可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像抱著糖果在屋頂等星星,對面回一句,星星就亮一顆,然後再吃一粒糖。

    連等待的過程都變得令人期待。

    許漫已經下車過來了,唐墨匆匆打了兩個字便把手機揣回去。

    兩人並肩走進電梯,安靜的氛圍里,不斷有嗡嗡嗡嗡的聲音傳出來,唐墨口袋裡的手都快被手機震麻了,許漫側過臉看她,唐墨佯裝無謂。

    「這兩天加的工作群沒屏蔽,一發消息就震個不停,太煩人了。」

    唐墨說的一本正經像那麼回事,卻沒勇氣和許漫直視,她也不敢確定消息到底誰發來的,許漫聽罷沒多說什麼,兩人下了電梯,便直奔自己房間。

    咔嚓。

    房門落鎖,唐墨連門卡都沒來得及插,就著黑暗拿出手機看微信消息,霎那間,臉色一僵,頓在門口,耳尖瞬間通紅滴血。

    周日那天兩人在家做飯吃飯共享午後,唐墨自認為關係已經進了一大步,最後在陸野離開前,各種旁敲側擊下加了微信,然後叮嚀囑咐說之後常聯繫。

    她走之前都在擔憂,陸野這個經常連手機都不會帶出門的人,會用微信和自己聊天嗎?

    結果來A市第一天,小心翼翼發了個表情過去,沒過多久那邊就有了回復,自此,唐墨只要有空,就抱著手機樂此不彼的騷擾陸野,所以才會在旁人許漫看來,她跟個傻子似的。

    剛才回來路上她就一直在和陸野聊天,他這幾天晚上不用送貨有時間,所以回唐墨信息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在許漫打擾之前,兩人剛聊到吃飯。

    唐墨回想到自己出差前信誓旦旦說給陸野做的頓慘不忍睹的飯,總覺得在他面前丟了面,所以一路上都在問陸野喜歡什麼菜,太簡單的體現不出水平,太難得自己達不到那個水平。

    所以聊了一路都沒有個結果,在酒店門口時候,反而是陸野,問了她。

    喜歡吃雞肉還是魚肉。

    她當時匆匆幾眼掃過,手機打字飛快,發出去後都沒看手機就塞回了口袋。

    結果現如今,堂皇幾個大字印在對話框裡,唐墨頭頂都開始冒煙了。

    唐墨回復的是。

    「吃雞.吧。」

    對話框上面顯示的對方正在輸入,她直愣愣的盯著好久,退出再點進去時候,那行字已經沒了。

    從樓下到上樓這段時間,足夠陸野看到這幾個字並且消化好了,但現在輪到唐墨消化不了。

    衝擊力來的太強烈。

    唐墨也不算是什麼純情的小姑娘,跟伍洋混夜場這幾年,黃段子聽的耳朵生繭,張口就來,什麼樣的都見識過,發給陸野這幾個字,放在之前,都是小打小鬧了。

    可莫名的,對面是陸野,搞得她硬生生純情了一回。

    唐墨靠著牆,背後冰冷堅硬一片,可她渾身燒的慌。

    無端的,在黑暗裡,某些掩埋淺處的記憶如漲潮般襲卷而來,那次喝多了酒,兩人滾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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