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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50:36 作者: 井歡
    季文暻也沒等她, 轉身邊解襯衫邊往臥室走,司塗小尾巴似的跟著,默默喝著水。

    季文暻說:「今天先住我這……」

    「水管一天修不好!」司塗聲音稍大說了句,然後覷著季文暻的反應。

    季文暻只頓了一下, 就繼續往前走,「嗯。」

    司塗小聲「嘿」笑了聲。

    但跟到臥室,她站在門口不動了。

    季文暻感覺到身後人的存在感降低,回頭看了眼,眼神詢問她要幹嘛。

    司塗捧著空杯,靠在門邊,「我今晚……住哪?」

    季文暻襯衫敞開一半,聽了這話回頭看她,「怎麼你還想分房睡?」

    「那當然沒有了!」司塗笑眯眯踏進去一步,季文暻看了眼她手中的空杯,走到床頭拿了瓶水,擰開給她。

    司塗接過,又喝了幾口才算解渴。

    她靠在電視旁,盯著季文暻的背影。

    襯衫被脫下,季文暻的後背很結實,動作間肌肉線條明顯。

    他就這麼光著上身,進了衣帽間拿出兩套睡衣,女士的放在了床上,季文暻抱著另一套進了浴室。

    司塗扭頭看了一眼。

    浴室不如酒店朦朧曖昧的通體磨砂玻璃,實實在在的牆體擋著,她什麼也看不到。

    司塗嘖了一聲,喝口水擰上瓶子。

    過了會兒裡面傳來皮帶聲,猜想著他在脫衣服,司塗才開口:「季文暻。」

    裡面人沒回應,卻也沒了動靜,像是在等她繼續說。

    「我不否認,家對我來說的重要性,至少曾經很重要。」司塗說。

    「也可能就是太看重了,所以我總是把自己困在回憶里,會認為子女要為父母承擔責任,父母也要為子女的不幸付出代價……」

    「你說的對,是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我那四年,才會不幸福吧。」

    司塗呼吸的有些艱難,以她的能力來說,只能說到這了,反正自己想要表達的就是讓季文暻知道,她會考慮他的感受,不會去做他認為不好的事。

    她會乖的。

    當然,也有討饒的成分。

    司塗低著頭,等了一會兒等到皮帶的繼續響動。

    她以為沒坦白成功,剛要深呼吸再說點什麼,浴室的門開了。

    司塗抬頭望去,季文暻依舊光著身子,走到她面前,將她摟在懷裡。

    等季文暻洗完澡出來時,她還靠在那,樣子恢復了正常,就是鼻尖紅紅的。

    季文暻把床上的睡衣拿給她,「去洗澡。」

    「是的是的季總。」司塗沖他半鞠躬然後轉身進了浴室。

    語氣還挺不情願。

    季文暻回頭看了眼已經關上的浴室門,無奈拿起被司塗放在一邊的半瓶水,坐在了床上。

    司塗的手機就在床上,季文暻想了想,用自己生日解開密碼,又找到了相冊里那幾張照片。

    仔細地看了遍裡面的內容和人員名單,有些衝動想要刪了,最後還是理智壓過衝動,把手機鎖屏放在了床頭。

    司塗把頭髮吹成半干,出來靠在衣帽間的門口,邊擦頭髮邊看正看書的季文暻。

    她發現季文暻只要認真做事,就會戴眼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形成的習慣,明明以前沒有的。

    季文暻的側臉、翻頁時偶爾拇指中指一起推下眼鏡,司塗看著都覺得這男人怎麼這麼有魅力。

    正拜倒在季總斯文敗類的氣質下,季總說話了,「站那做什麼?守夜麼?」

    季文暻轉頭,把身旁的被子掀開一角,拍了拍床,「過來。」

    司塗沒有一絲掙扎就過去了。

    季文暻的態度讓她捉摸不透心裡沒底,這就導致她做什麼看上去都小心翼翼的。

    她也確實小心翼翼,心裡慌著呢。

    季文暻靠在床頭看書,司塗擦著頭髮腦袋湊過去,想看他看的什麼,結果發現是很官方很正的思想書。

    今晚上對他大力這麼大麼?普通心靈雞湯已經對他不管用,必須要上升到文學家彎彎繞繞的思想書上了?

    司塗有些擔憂。

    正噘嘴皺眉看著,發尾凝聚的水珠啪嘰一聲滴在了季文暻有些泛黃質量看上去沒那麼好的書頁上。

    司塗快速低頭。

    因為她的動作,低頭看過去時,書頁上已經是兩滴水印了。

    「對不起季總。」司塗對上季文暻的視線,又聽到兩滴水珠砸落的聲,閉了閉眼,往後挪了點。

    那書看起來有年頭了,如果不是絕版就是珍藏版。肯定是想買買不到的款。

    如果季文暻介意,那她就問問徐染,畢竟徐染認識的名人多,花大價錢買下就是了。

    司塗從來不在乎自己的財產,尤其是在法國「生存」過,財產對她來說,能讓她活下去就行。

    司塗把毛巾放在頭頂,擋住自己視線,慢悠悠擦頭髮。

    床頭傳來抽紙聲。

    估計季文暻想用紙吸吸水分。

    然後是書合上的聲音。

    司塗動作越來越慢,直到季文暻把手放在她頭頂,她頓了一下,然後放下雙手,盤腿坐在季文暻身邊。

    季文暻把毛巾拿下來,裹住她半濕的發尾,和毛巾擰成一股然後用力擰了擰。

    雖然沒有水滴到床上,但毛巾濕了。

    「那邊。」季文暻說。

    司塗又抬了抬屁股,另一邊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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