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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46:51 作者: 寒菽
    天頂的燈照得他的身體白的像在發光,純潔乾淨。

    陸庸猝不及防地看見沈問秋的身體,儘管他已經做了禽-獸之事,還是羞臊到滿臉通紅,畢竟在黑黢黢的被子裡只是撫摸,並沒有這樣毫無遺漏地看過。

    他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連忙往左側身,結果那是一面鏡子,還是照到沈問秋,他慌慌張張地再轉向,直到背對著沈問秋。

    沈問秋哪敢轉身,水不停地澆臉。

    他覺得自己得緩緩。

    於是這兩個才發生了負距離親密接觸的人,在醒來之後,居然連看一下彼此都覺得無比羞恥。

    在這狹窄的臥室里,只有幾步之隔,卻背對著彼此。

    一時之間,沒人先開口說話。

    心跳快得停不下來。

    陸庸眼前卻仿佛還浮現著剛才看到的景色,好瘦,真瘦,太瘦了。他覺得心疼。默默地想,難怪抱上去都沒什麼肉-感,瘦乾乾的。

    按說沒多少健康軀體該有的美感,可他還是難以遏制地燥熱起來。

    諸多卑-劣-下-流的回味擅自冒出來,昨天晚上,在被子裡,他觸摸到的感覺……沈問秋那個身體,他用力輕了,就深-入不了,但重了,又生怕把懷裡的人給撞碎了。

    總覺得自己很粗暴,覺得會在沈問秋身上留下許多可怕痕跡,剛才一看發現只有一些淡淡的紅痕,比他擔心的情況要好多了。

    陸庸略鬆一口氣。

    接著回過神來,唾棄自己的卑鄙。

    陸庸心底現在懊悔極了,他覺得自己真是人渣!敗類!像他這樣乘人之危的小人就是垃圾,應當被人道毀滅!

    沈問秋喝醉酒,他又沒喝醉!

    照理來說,他完全應該控制住自己。

    但當時他就是鬼迷心竅了,壓抑了多年的所有邪念都在一瞬間衝破桎梏,把他的理智死死壓住。

    當他衝動地落下第一個吻的時候,一切就徹底失去控制,他幾乎是自暴自棄了。

    要麼不出手。

    既然出手了,就是已「犯罪」,那麼玷污一點,和玷污到底好像沒什麼區別。

    於是索性做到了最後……

    媽的。陸庸反省當時的自己,咒罵。

    禽-獸!真就禽-獸!

    現在沈問秋酒醒了,一定也很後悔吧?陸庸想,這哪能好受?他那一通亂來……

    這時,沈問秋的聲音在浴室里響起來:「你跟我道歉幹什麼?又沒關係。是我主動邀請你的。」

    「謝謝你答應我的請求。」

    「我現在心裡覺得好受多了。」

    陸庸更愧疚,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經驗,你現在身上疼不疼?」

    再想到剛才看到的東西,又說:「我還沒、沒dai-tao,弄在裡面了。」

    沈問秋沒馬上回答,他聽到陸庸說沒經驗,不由地暗自竊喜起來。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庸了,他也覺得很害羞,不好意思地說:「沒事。我是男的,又不會懷-孕。」

    陸庸老臉都紅透了,這哪是懷不懷孕的問題。

    沈問秋是他的寶貝,他珍而慎之,縱使有一點不尊重,他都認為不應該。

    但光是從沈問秋的嘴裡說出「懷孕」兩個字,他就覺得心臟要炸掉了,又澀又萌。

    即使現在沈問秋抽菸喝酒熬夜,以前還賭博,可在他眼裡,沈問秋永遠是純潔的好孩子,他竟然有機會從沈問秋的嘴裡說出這麼不純潔的詞語嗎?

    天吶。

    陸庸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按不下去的骯髒想法,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沈問秋高興了沒多久,俄頃,他又難收起來。原來陸庸和他做之前都還是處男啊。

    不愧是他暗戀了那麼多年的好男人,他想到陸庸是個潔身自好不會亂搞男女/男男關係的人,但沒想到陸庸潔身自好到這種地步。

    他處男到現在是因為惦記著陸庸,加上突然家道中落,哪還有心思放在感情生活上。陸庸完全沒必要,陸庸又有責任感,身材那麼好,肯定有很多人青睞他。

    對陸庸來說實在是太可惜了,原本應該留給更值得被他珍重的人才是。

    現在突然被他糟蹋了。

    沈問秋慚愧的又卡詞了,應該是他和陸庸道歉啊。

    陸庸心裡亂糟糟一團,根本厘不清,愧疚歸愧疚,可更多是卑鄙之極的高興,他想,既然做都做了,不如順水推舟。

    他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幾乎鼓起了畢生的勇氣,瓮聲瓮氣、舌頭打結地問:「有、有事的,我對你做了那麼粗暴的事……小咩……」

    【我得負責,跟我談戀愛吧。】

    ――陸庸正想這麼說。

    沈問秋劫過話,說:「我們都這個年紀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是我主動的,你又是個正常男人……」

    「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這麼在意。」

    這算是什麼意思?陸庸情願沈問秋辱罵自己,好過這樣若無其事地一語帶過。

    好似只是出於動物的本能,而不包含一絲愛意。

    陸庸只覺得自己那顆好不容易一鼓作氣快衝上水面的心,又被沈問秋重重擊中,一口氣沉回了深潭之底。

    沈問秋補一句:「這就是個意外。你忘掉吧。」

    陸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又委屈又生氣。

    沈問秋不要他負責。

    屋裡安靜下來,只剩下水流的「唰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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