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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 有粉絲就注意到屈恩垂頭扯了下自己的衣服, 似乎是衣服上什麼東西卡住了, 拉了半天沒拉動，杜珹立刻就回頭了。

    而當事人那裡，屈恩的上衣拉鏈的確是卡住了，根校服上本來就有的線頭卡在了拉鏈中間, 導致拉鏈拉了半便拉不動了。

    杜珹見人沒跟上來，回頭一看，就看到屈恩站在原地正擺弄著衣服，便走過去問：「怎麼了？」

    「好像拉鏈卡住了……」大概是垂著頭說話的緣故，屈恩的話裡帶著絲鼻音。

    「給我看看。」杜珹說著，湊上前去。

    屈恩撤開自己的手，垂頭看杜珹幫自己弄拉鏈。因為杜珹是弓著腰的，二人靠的實在是太近，他能聞到杜珹頭髮上好聞的洗髮水味，似乎還混著淡淡的古龍香水味。

    屈恩感覺自己有點頭暈目眩的，紅著臉瞥開視線。

    過了會兒，就聽杜珹說了聲「好了」，對方還特別體貼地幫他把拉鏈拉到了上方，順手又幫他把領子給打理好了。

    屈恩頂著張通紅的臉跟著他去了隔壁教室，陶為正在黑板上寫著字。

    劇本中A和B互動的場景基本都是在放學後，所以教室黑板上有的不是老師寫下的講課內容，而是右下角塊「明日值班名單」。陶為畫好這個值班名單的框，把字寫好後，現場編造了兩個名字，個是早上值班開門的，個是晚上值班關門的。

    寫完後，他便放下粉筆，同站在那兒的杜珹和屈恩交代了點細節問題。

    「我開始就沒給A和B起名字，你們兩自己想個名字？還是我現在順口起個也行。」陶為道。

    屈恩和杜珹對視眼，默契道：「還是陶老師你起吧。」

    「那行。」陶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道，「乾脆A就叫小恩，B叫珹吧。」

    「……沒有姓嗎？」屈恩沒想到對方起名字會這麼隨意，這不就是他們兩的名字嗎？

    「沒有，反正也沒有台詞。」陶為說完，走上前拍了拍二人的肩，「就這麼說定了，小恩和珹，沒問題咱們半個小時後開始拍。」

    「行。」杜珹點點頭。

    屈恩也跟著點了頭，正如陶為所說，就是個沒台詞的短劇，叫什麼名字似乎真的不那麼重要。

    「利用這半個小時再想一想，我讓外面的人過來布置一下設備。」

    「嗯。」兩個人目送著陶為走出去。

    偌大的教室里下子就剩他們兩，杜珹看了看外面空蕩蕩的走廊，沒一會兒就有工作人員扛著攝影器材上來搭建，些搭在了教室外，些架在了教室裡面，有低機位也有高機位，雖然是個短劇，但各方面也算是勉強完整了。

    屈恩也不好意思開口讓杜珹陪自己再對會兒戲，更何況這教室里這麼多工作人員，對戲時怪羞恥的，便一個人坐在教室的位置上思考，想找找感覺。

    杜珹收回視線，就看到屈恩微皺著眉，似乎陷入了苦惱。

    伸手過去撫平他的眉頭，杜珹問：「怎麼了？」

    「……感覺自己不像是學生。」校園生活對於屈恩有些遙遠，大一暑假被星探相中後，他基本處於半休學的狀態，到現在已經兩年沒回過學校了，只有每年考試季考個試走個過場。因為校園生活已經過去很久，他找不回當學生的感覺。

    杜珹指了指自己：「我可是比你早畢業很多年的老年人。」

    屈恩被他這說法逗笑了，微微翹著嘴角：「師兄你是怎麼調節心態的？」

    「穿上校服，走進教室，看到課本，靜下心來，自然而然就能回到當初的校園時光了，雖然現在的我回去一定是個老油條。」杜珹挑了下眉，他其實是想勸屈恩稍微平靜下，太過刻意地代入角色自然是不對的。

    屈恩沒說話，他聽懂了，也正在試著調節，他在想像和杜珹成為同學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杜珹這樣優秀的人必然會很受全校學生的歡迎，作為優等生，連老師也很喜歡他，相較之下，平平無奇的自己就顯得很普通，不出彩也不出格，仿佛和杜珹不會有任何的交集。但是他偏偏被擁有萬丈光芒的杜珹給吸引了，然後喜歡上了他，陷入了長達年的暗戀。

    就好像現在。

    屈恩神色一滯，他剛剛腦袋裡似乎浮現了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喜歡杜珹？

    這是屈恩這段時間一直在迴避也直很煩惱的事情，他沒有喜歡過誰，不知道心總跟著對方跑這種感覺算不算得上是喜歡，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能持續多久，切都是未知的。就好比杜珹對他到底是什麼想法，也是未知的。

    杜珹注意到屈恩在發呆，傾下身用右手點了點他的臉頰：「怎麼了？」

    屈恩回過神來，支支吾吾道：「……沒、沒事。」

    「已經半個小時了，會兒陶為就要過來了。」

    「好。」屈恩一看時間，果然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他剛站起身，陶為就推開了教室門。

    「準備好了嗎？要開始拍攝了哦。」

    「好了。」杜珹看了眼屈恩，才沖陶為比了個「ok」的手勢。

    「那你們坐到自己位置上吧，會兒群演也會過來。」陶為說著，招呼群演走了進來。

    杜珹和屈恩一看，總覺得這些群演有點面熟，再仔細看這些「群演」眼睛裡放著光，就想起校門口的那群粉絲和來圍觀的學生，兩個人登時哭笑不得，這倒真的是如假包換的群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