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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44:48 作者: 曲小蛐
游烈低頭笑了,像是自嘲卻又沾著點兇狠的。
他落下手,指骨收緊。
「是啊,為什麼,」游烈顴骨微顫,切齒而浸笑,「原因不如你來告訴我。」
「可是你和何綺月——」
「我如果能夠接受別人,那為什麼還要繼續犯賤地在這七年裡被你日日夜夜地折磨?」
夏鳶蝶瞳孔都縮緊:「我沒有……」
「你有。」
游烈握緊了她手腕,要將她拉出玄關。
只是夏鳶蝶腳上的那雙深灰色皮拖太大,絆住了她,她險些踉蹌摔下,卻在自穩被身前那人忽然轉身抱住。
他戾然地垂眸,瞥見了她腳上的拖鞋。
一兩秒,他就瞭然她的想法。
游烈薄唇輕扯了下,帶著冷然的嘲弄勾回眸:「喜歡穿我的?」
「——」
夏鳶蝶讓他梗得厲害,臉頰一下就迫紅。
簡直無地自容。
可真正的原因在恰巧他說清楚的這個時候更說不出口。
游烈本想轉身去拿,但卻在邁步前停下,他轉回來,黑漆漆地乜了夏鳶蝶一眼。
狐狸警覺什麼。
但來不及反應——
面前那人折腰,將她直接掀抱起來,套不牢的拖鞋都飛出去了一隻。
「…游烈!」
夏鳶蝶臉色一白。
「既然不想穿你的,」游烈冷嗤,抱著她徑直出了玄關,「那就別穿了。」
「——」
夏鳶蝶的心在發現游烈將她抱進的最後目的地是臥室時,驟然提起,她一下子就十分明顯地僵在了他懷裡,抬手似乎想要推拒,卻又因為游烈剛吐露的真相帶來的余驚和負疚難以推出去。
游烈抱著她到床尾,轉過身來,在床尾凳上將人放下。
他起身前攏著她腿兩側,低而冷淡地嗤聲:「你在想什麼。」
「?」
夏鳶蝶未來得及開口,游烈退身,讓出臥室大床正對的那面深灰色的牆。
牆上乾乾淨淨,只有一副畫框。
畫框是豎直的長方形,從牆根掛起,裡面是一副蝴蝶標本畫——以某種藍色蝴蝶為主,白色與黑色蝴蝶過渡,無數隻大小深淺不一的蝴蝶拼疊描摹出一道婉約纖細的身影。
那是個女孩,有一頭及腰的長髮,懷裡像是抱著什麼,安安靜靜朝畫框外望著她的人回頭。
夏鳶蝶僵在床尾凳上,動彈不得。
「這幅畫跟著我,從加州到北城,七年裡日日夜夜……」游烈抬手,將夏鳶蝶垂下的頭頸勾起,捏著她耳垂的軟肉迫她回眸看向他。
他眼尾垂抑著極致的情緒,聲音卻沉啞平靜:「我被你折磨了七年,蝴蝶。現在你相信了?」
「……」
夏鳶蝶栗然無聲。
直到被游烈壓陷在漆黑的大床里。
夏鳶蝶沒有反抗,她顫撩起眼睫,眸子空茫又難過地仰著他:「為什麼要這樣,你該恨我的。」
「是,我恨你,…又夜以繼日地想念你。」游烈俯身,他克制而兇狠地咬上她耳垂軟肉,銜在唇間以凶戾交替溫柔折磨,聲線抑著深沉的顫。
大概是離得太近了。
夏鳶蝶聽得見他聲音里最深沉真實的情緒,只是聽著都叫她心口悶疼難以,她腦海里一片空白。
「對不起,游烈,對不起,但我不能……」
她未竟的話被他抬手,強制地扣了回去。
游烈將她下頜扣緊,讓每一次顫音和嗚咽都泯滅在他指縫間,他不許她出聲,卻極盡折磨地吻弄著她耳垂,頸項,鎖骨,每一個敏感區域。然後又吻舐去她被他時而緊繃時而鬆弛的吻勢迫得沁出淚痕的眼尾。
但這一次又不同。
這一次即便她將漆黑的床被蹂攥得褶皺,即便細白的指節泛起用力隱忍的淺紅,她都不曾掙扎半點,放任他欺負。
游烈還是慢慢停了下來。
儘管腦海里有無數個聲音教唆蠱惑他繼續,家居服下緊繃到難以克抑,但他身下的夏鳶蝶沒有一絲反抗地安靜抑著眼淚,他卻更不忍心對她做什麼了。
於是抵扣著她下頜的指骨慢慢鬆開。
游烈支起身,他聲線沙啞得厲害:「你大概忘了,我早已經是個商人了,夏鳶蝶。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我只要你的賠償而已。」
「什麼…?」
夏鳶蝶陷在失氧的窒吻里,尚未回神。
「你不必對游——對任何人有任何負疚。」
在狐狸空茫而毫不設防的眼神下,游烈有些難以為繼,他索性低下頭,抵靠在她頸窩裡,低聲:「我承認我還忘不掉你,但我會向你學習——比起我的人生,比起事業,家庭,婚姻,生活……你會排在許多東西後面。你教會我的,愛只是個消遣,愚者才為它放棄一切。」
夏鳶蝶顫慄:「游烈,你什麼意思。」
游烈在她頸窩裡微微偏過下顎,聲音漫不經心,像個抵入她心口的玩笑:「我愛你,夏鳶蝶。」
「——」
「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我們不會有結局。就像你說的,你總會拋棄我,我也總會有膩了你的一天。」
「等到那一天,我們就此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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