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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44:48 作者: 曲小蛐
司機叔叔提起也無奈:「不清楚啊,他沒坐家裡的車,直接摔門就走了的。」
夏鳶蝶蹙眉,低回頭去。
「昨天也是趕巧了,太太把她的採訪文件落在了先生那兒,應該是助理沒注意,夾帶著一起收走了,太太又急用,這才趕了過來。先生體諒太太受冷,不讓她在外面等——哪想到就那麼一會兒的工夫,就撞見了小先生回家呢?」
司機嘆了聲氣,又說:「小先生但凡給先生留個台階,那也不會鬧這麼難看。偏這兩位又都是性子強勢的主兒,話趕話的,先生就說要把太太接回家來——嘖,小先生哪聽得了這話——客廳里那大小兩件套瓶,父子倆是一人摔一件啊!哎喲我姐說起來的時候給我心疼的……」
夏鳶蝶原本安靜聽著,一愣:「姐?」
「噢,一直沒跟你說,家裡照顧小先生起居的那位,是我親姐。」司機道。
夏鳶蝶驚訝又恍惚:「難怪您和趙阿姨同姓。」
「是吧,不過我們姐弟倆長得不像,你沒想到也是正常。」
「……」
這一插科打諢,游家父子的話題也帶了過去。
等到一班教室,夏鳶蝶特意往後排看了一眼——
游烈不在。
但此時的夏鳶蝶也沒想到,大少爺這一「失蹤」,就直接消失了好幾天。
直到這周周五,游烈才重新出現在高二一班的教室里。
他是那天下午突然來的,一身黑色衝鋒衣和長工裝褲,側影線條凌厲,眼神也疏離得近冷酷。衝鋒衣帽子隨性不羈地扣在頭頂,裡面還加了只棒球帽。
帽舌壓得低低的,遮了他眉眼,只露著半截冷白筆挺的鼻樑,和抿得鋒銳的唇線。
而最惹眼的,就是那唇角處一點引人遐想的傷。
像是被什麼人咬破了似的。
從游烈的身影停都不停地從教室前排晃過,又穿過走道,去向他自己在的最後一排時,課間的一班教室里就不禁掀起難耐的議論。
「我靠,大少爺這是換風格了?他以前沒這麼野的啊。」
「沒道理,怎麼更帥了嗚嗚……」
「他嘴角那傷怎麼回事?幾天沒來,不會真是出去鬼混了吧?」
「這種太子爺二世祖,私下玩得亂多正常?坐吃山空都能過好幾輩子,來上學不就是來玩的嘛。」
「你看他從夏鳶蝶那兒過,頭都沒回哎。」
「嘶,難道真是誤會了?他對貧困生其實沒意思?」
「上回他打架我就說了,他就算出頭也犯不著為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貧困生嘛,肯定是心情不好,丁嘉致撞槍口上了而已。」
「是吧,這倆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竟然能把他倆往一起聯想,我也是服。」
「……」
籃球館的打架事件風波還未消停,尤其周一的全校通報批評,某人竟然再次缺席,也使得學校里對這件事的討論一直沒完全結束。
而關於游烈的議論,夏鳶蝶難免跟著被「連累」幾句。
夏鳶蝶的筆尖在英語報上頓了下。
她能聽見,同桌的喬春樹自然也能聽到,湊過來沒好氣地說:「小蝴蝶你不用聽他們瞎比比,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高一一年多沒見烈哥對哪個女生特殊照顧,替你打了那個丁嘉致一回,就有人坐不住了,非得壓你風頭。」
「嗯,沒事。」女孩眼皮都沒帶撩的,「他們說什麼我不在意。」
喬春樹笑了:「這才對。」
沒笑完,她看見了夏鳶蝶正寫著的英語報紙,頓生同情:「你也太慘了,老苗故意的吧?明知道你只有英語一科不太好,還非讓你當他的英語課代表。」
夏鳶蝶不知道想起什麼,筆尖一晃。
停了兩秒,少女嫣然笑著,抬眸:
「他也是為我好嘛。」
「哎,你們學霸就是看得開。」
喬春樹搖頭感慨著,轉回去了。
眼鏡下,少女眼尾輕平回來,笑意淡去。她像是不經意地偏了下頭,餘光從教室臨窗的最後排掃過。
可惜只有折腰伏桌的側影,其餘什麼也看不到。
夏鳶蝶安靜地落回眼。
班裡對游烈的關注,一直持續到晚自習才稍稍降溫,然而,第一節晚自習剛結束,就被重新挑了起來。
原因在高騰壓著下課鈴一躍而起的驚呼——
「臥槽,烈哥!」高騰難置信地在手機和游烈課桌之間擺著腦袋,「你這周六晚上要在家裡辦par?真的假的??他們誆我的吧?!!」
剛要起噪的教室瞬間啞了。
寂靜里,耳朵倒是一隻接一隻豎了起來。
夏鳶蝶坐在整個教室距游烈最遠的斜對角線,她不動聲色,剛要落筆,就聽晚風捎來一截懶怠鬆弛的低啞聲音。
「嗯。」
「你們家那別墅辦趴絕對爽翻哎!烈哥你怎麼突然開竅了啊哈哈哈,那我能叫我幾個朋友一起去嗎?」
高騰正興奮難已,姚弘毅就冷笑著一瓢冷水潑下來:「你那幾個朋友裡面多少女的,你覺著烈哥能放你們進去嗎?」
高騰頓時蔫了:「噢,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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