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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44:48 作者: 曲小蛐
    「鬼知道,」姚弘毅皺眉,「那麼關心幹什麼,你對她也有定點扶貧的心思了?」

    「我哪有!她那麼土丑土丑的,你這是在侮辱我的審美!」高騰氣得跳腳:「還有!什麼叫也?!」

    姚弘毅眼神閃爍了下。

    他扣下手機,無聲地朝籃球架下的游烈努了努嘴。

    高騰一噎:「……烈哥那叫,獻愛心,幫助同學,怎麼就定點扶貧了?」

    姚弘毅似笑非笑:「是嗎。」

    「不是嗎!」

    「行,那試試。」

    「?」

    沒等高騰問一句「試試什麼」,他就見姚弘毅躬身坐起來了:「烈哥,我們剛剛在體育館外面見著咱班新來的貧困生了。」

    「咚,咚,咚。」

    籃球節奏一絲不差,勻速在那人掌心與地板間起落。而游烈頭也未抬,眼尾仍壓垂著冷淡的倦怠感。

    高騰撇嘴。

    姚弘毅仍笑著:「我看她是被丁懷晴的人叫過去的,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籃球勾到掌內,然後那人手腕一抬,橙色的球就在他的注視下拋出,在空中划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

    空心旋入籃中。

    游烈站在原地一動未動,聲線也懶落回來:「這麼樂於助人,那你打110吧。」

    「……」

    「我說什麼來著。」

    高騰給了姚弘毅一個勝利嘲諷的眼神。

    姚弘毅聳了聳肩:「行吧,看來是我想多了。」

    此刻。

    體育館後,掩在高漲的綠化草叢內,一座廢用的學生活動室正敞著半扇門。

    活動室里的燈光亮得昏昧不清,虛焦的光圈下,扎著雙蠍尾辮的少女狼狽地趴伏在地上,正在慢慢起身。

    夏鳶蝶是在進門時,被門後伸出來的手突然推了過來。

    憑藉身體靈巧度,她在第一反應里躲了下——

    然而輸了天時地利,夏鳶蝶並不知道門後緊跟著就是個台階,於是一個踉蹌就十分實在地摔到了地上。

    還是機警性太差了。

    少女一邊安靜起身,一邊低頭檢查火辣辣的手肘上的傷勢情況,密睫下的眸子安靜得有點可怕,完全沒有受驚嚇的反應。

    還好燈光昏暗,少女又低著頭,沒人看清。

    「摔了一跤都一聲不吭,這山區來的不會還是個傻子吧?」

    「……」

    嬉笑後,隨著不知誰的話,幾道人影從活動室內各個角落圍了上來。

    他們之外,還有幾人仍在原地,打牌的打牌,玩遊戲的玩遊戲,只譏誚地配合著甩過來幾個眼神。

    夏鳶蝶檢查了幾秒,確定應該只有手肘處和膝蓋下的破皮擦傷,她這才摸起摔到身旁的眼鏡,慢吞吞戴上。

    迎著聲音來處,少女仰起臉。

    走過來的女生為首,抱臂停在門外一塊光區里。

    那張漂亮明艷的臉蛋也露了出來。

    丁懷…晴。

    夏鳶蝶推起眼鏡,算不上意外地輕眨了下眼。

    「就你這樣的,也配穿游烈的襯衫?」停下的丁懷晴雙手抱臂,正難以置信地打量著她的黑框眼鏡和垂到地上的蠍尾辮,「他瘋了吧?」

    夏鳶蝶:「……」

    她就知道。

    有些人天生禍害。

    確定了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夏鳶蝶眼底的涼意反而鬆了幾分。

    既然是為了游烈來的,那根本矛盾也簡單——事情會比她想像的好解決得多。

    她可以省不少精力和時間。

    這樣想著,昏昧的光線下,並不明顯地,少女眼神和神色慢慢起了變化。

    到丁懷晴的視線正對上她眼睛時,伏坐在地的女孩已經是一副害怕又瑟縮的神態:「你是,丁懷晴嗎?」

    「喲,丁姐,這小乞丐還認識你呢。」昏暗角落裡有人笑道,「看來我們級花的名頭還是盛行著呢。」

    「去你的,」丁懷晴轉回來,挑眉,「是又怎麼了。」

    「是你就好,你誤會了。」

    地上的女孩低下頭,聲音都好像帶點輕顫,「游烈給我襯衫的時候,只提起了你。他,他應該是怕我去找老師,再打擾到你,這才把衣服扔給我的。」

    「……」

    活動室里一靜。

    連角落裡打牌的都消停了,圍在旁邊的幾個人更是驚訝地扭頭望來。

    「這麼說,烈哥是為了給丁姐負責,才借衣服給她的?」

    「我之前就說嘛,烈哥缺女生追嗎?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把自己校服襯衫借給一個山區來的土包子穿?」

    「就是,烈哥怎麼可能看上她啊?這得多口味獨特?」

    「哈哈哈丁姐,你和烈哥成了可得請客!」

    「……」

    正是全校最混最不務正業的學生聚集地,玩笑也都讓人聽不下去。

    低著頭的少女已經無人注意。

    一點躁意掠過她眼底,夏鳶蝶忍耐著,用舌尖輕抵了抵臉頰。

    不要因為情緒而做得多餘。

    早點結束,就能早點回去上自習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丁懷晴被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哄得心花怒放,但顯然還不太相信。畢竟游烈對她一貫的冷淡態度,她作為當事人最了解。

    於是她又壓下欣悅,在夏鳶蝶身前蹲了下來。

    「嗯,真的,」扶著黑框眼鏡的少女有些瑟瑟地往後縮了點,「他當時只問起你了,就在教室里,我後桌應該都聽到了,你可以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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