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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44:04 作者: 沽飛雙
    「臨近生產多和自己的Alpha在一起, 這段時間你在情緒上可能會有所焦慮, 不要擔心太多。」私人醫生說完,看向沈簫,「你最近還在外省市工作?」

    「沒有,都停了,只留了市內的。」沈簫回答。

    「那就好, 你沒事就跟他一塊兒去好了,多出去走走。」私人醫生明著慫恿安向笛去探班。

    「行啊。」反正也不是難事,要麼跟著一起去,要麼睡飽了讓司機送,而且他的確想一直跟沈簫待在一起。

    「那就先這樣,你們有什麼其他問題嗎?」

    「沒了,謝謝醫生。」

    同醫生道過謝,沈簫攙著安向笛到了停車場。

    沈簫一邊問他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一邊往商超開。

    安向笛想起新聞里的那些事,正考慮著要不要跟沈簫說一聲,車載廣播很應景地播送了關於沈厚被帶走調查的新聞。

    沈簫面色平淡,這樣的結果在他的意料之內。

    平北江家畢竟是百年世家,和沈厚這種隻身一人闖商界的不同,江家文化底蘊濃厚,根基也穩,做事更是一步一個腳印。

    在和沈厚見過面以後,程友易偶爾會打電話來,聊完易聲娛樂的股市和最近新簽的藝人,就會嘮嗑兩句徐振翱和沈厚被調查的進展。

    因為涉及的層面比較高,程友易也只是從他爺爺那裡聽到一些皮毛,再深的他們已經無法過問了。

    真要形容起來,他們不再像是調查事件開端的助力關鍵人,而像是普通的旁觀者。

    沒有了沈氏集團的阻撓,平北江家完全坐穩了國內企業的龍頭地位,股價一再飆升。

    江國盛很開心,想邀請沈簫吃飯,但沈簫以家事繁忙推拒了。

    一隻細白纖長的手突然搭在結實有力的大腿上,沈簫飄遠的思緒猛然收回,他扭頭看了一眼安向笛,知道他又在安慰自己了。

    「笛子,你這樣我會以為你在誘惑我。」沈簫為了表示自己的好心情,開了句玩笑話。

    但其實安向笛細白的手縮在偏長的毛衣袖子中,露出的指尖瑩白-粉嫩,泛著健康的光澤,讓沈簫心猿意馬,特別想捧起來含進口中,最好如數咬濕,留下他鮮紅的牙印才好。

    所以嚴謹來說,沈簫這話並不是玩笑話。

    安向笛倒是得寸進尺,嘴角勾著惑人的笑意,漂亮的桃花眼晶亮,指尖不輕不重地在沈簫的大腿上有節奏的敲打,明顯就是在故意撩撥他。

    沈簫呼吸一滯,被這人撩的眼睛都紅了,大腿肌肉緊繃,伸手抓住他胡作非為的手:「咱們不買菜了,回家。」

    安向笛「噗」一聲笑著,不怕死地繼續用手指戳他掌心,偏要鬧他。

    撩撥過頭的結果就是,安向笛被沈簫直接帶回了家,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事後,安向笛被沈簫抱在懷中,一邊打著盹一邊聽沈簫絮絮叨叨說著話。

    沈簫說了很多,安向笛沒怎麼記住,但在聽到「墓碑」時,一下子回了神。

    「……明年咱們不用再去祭拜了,已經沒有必要了。」

    安向笛心中一疼,抬手抱住他,輕輕拍打他寬厚的腰背,無聲地安慰著。

    「楊冶卿被強-奸致死」這個說法其實是沈厚在得知楊冶卿走了以後編造的謊言,他惱怒於楊冶卿的存在讓沈簫多了身為「提線木偶」不該有的情緒。

    那時沈簫尚且年幼,這些消息都是從沈厚口中聽來,再加上楊冶卿的確再也沒有出現過,他理所當然地信了。只是當初沈簫給楊冶卿立碑前,拿到所謂的骨灰盒時,就發現了不對。

    那時他才知道,楊冶卿並不是死了,可能只是不要他了。

    之所以還是立碑祭拜,其實是沈簫還沒走過心裡那道坎,也是為了祭奠當初楊冶卿有把他當過兒子看的短暫父愛。

    沈簫把安向笛抱的緊了些,深吸一口氣,聞到他身上的糖水味,瞬間心安。

    不管是車載廣播還是空無一物的墓位,都在提醒他一切都過去了,只有懷中的安向笛是最真實的。甚至不久的將來,他也將擁有自己的孩子,和愛的人組成人人欽羨的幸福家庭。

    十二月二十九號,各大衛視跨年前兩天,綜明市下起了初雪。

    這場初雪來得及,下的也大,白色的雪花飄灑下來,很快在地上覆上不算薄的一層。

    和著這初雪,金羽毛獎的頒獎典禮也拉開了序幕。

    綜明市市立體育館中,人聲鼎沸,頒獎典禮剛剛開始不多久,為了暖場,資方邀請了當紅的女團來表演。

    《藏在角落的眼睛》作為金羽毛獎的最大黑馬,此時正坐在舞台下方偏左的第三排。安向笛和沈簫並肩,旁邊是曹旋導演和原著作者兼編劇七顆修,一溜往裡還有劇組裡被提名的相關老師。

    比起其他人臉上的淡定自若或肉眼可見的喜悅,七顆修不自在極了。他本來是不打算來頒獎典禮的,作為一個「普通寫小說的」,只覺得西裝領帶勒得慌。

    「七老師,你別緊張。」曹旋紅光滿面,不管得不得獎,能被金羽毛獎提名最佳導演,已經是他這麼多年人生中最光彩的事兒了。

    七顆修置若罔聞,藏在西裝褲里的腿肚子都在抖。

    安向笛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笑著說:「七老師,我也是頭一次來這麼大的頒獎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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