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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開考還有十五分鐘時，周承澤把剛去小賣部買的零食給嚴可送到一樓靠最左側的考場。

    嚴可上次測驗只考了年級倒數第十，因為一直在忙著打工，家裡又發生了嚴強和李麗的糟心事，他的心思幾乎不在學習上。

    周承澤到的時候，嚴可正趴在桌上看周承澤給自己整理的筆記，他已經翻來覆去在對方的監督下看了三遍了，但準備越多心裡越沒底。

    聽到「咚咚」兩聲，嚴可抬起頭，就看到周承澤站在外面。

    嚴可站起身，小跑著到了他面前：「要考試了，你來幹嘛？」

    「來給你送零食。」周承澤說著，把一大袋零食放到嚴可手心，「早上你都沒吃幾口，這是給你買的，什麼都有，考試中途如果肚子餓了就吃。」

    嚴可見了，微紅著臉問他：「辣條有嗎？」

    「一包。」周承澤笑道，「考試吃辣條味道太大，監考老師要罵你的。」

    「……好吧。」嚴可想想確實也是，教室如果不開窗完全就是封閉環境，就是一根辣條的味道都能飄滿整屋。

    「進去吧，我回去了，考試加油，考完了帶你去吃飯。」周承澤在視覺死角輕輕勾了一下嚴可的手，極盡克制。

    嚴可臉一熱，嘴說的比腦子想的還快：「你要不要……也吃點？」

    周承澤愣了下，二話不說直接拉著嚴可去了無人的樓梯角落，嚴可想問他幹什麼，但是又不敢動靜太大，怕被老師看到。

    等到了角落裡，周承澤摟住嚴可的腰，壓著他親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懨懨地放開：「你太可愛了，我忍不住。」

    嚴可瞪了他一眼，估計自己的嘴紅的不能看，捂著嘴從他胳膊下面鑽了出去：「我走了，零食不給你了。」

    說完，嚴可一溜煙跑了，周承澤站在原地，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才轉身上樓。

    嚴可提著零食回到教室，不顧其他人的目光，拿了一包草莓圈出來，把剩下的一大包零食塞到了桌肚裡。

    監考老師在不久後到了教室，看到嚴可在嚼著草莓圈，也沒說他什麼，把卷子分了分讓大家往後傳。

    嚴可拿到卷子後就沒再吃了，因為他大致看了一下卷子內容，發現竟然和周承澤給他劃的八-九不離十。雖然他不是都會做，但也能寫出來不少，在開考後立刻拿著筆寫了起來。

    最後一個考場的學生都是老師認為的成績沒什麼救的學生，所以除了嚴可，大家幾乎都是抓耳撓腮，很是煩惱，又因為前前後後各有一個老師監考，連作弊都做不到。

    在這一片之中，奮筆疾書的嚴可就很顯眼了。

    監考老師一開始還很擔心他會不會作弊，狀似不經意地走到嚴可身邊，然後就這麼站著不動了。

    嚴可知道這監考老師肯定在看他寫試卷，但這也影響不到他，該寫寫，不會的直接跳過。

    整場數學考試兩個小時，他寫了一個半小時，把能寫的全都寫上了，不會的很自覺地留空，手邊一包草莓圈也吃完了。

    「可以提前交卷嗎？」嚴可抬起頭，看向一直站在自己旁邊的監考老師。

    監考老師愣了下：「嗯，嗯，當然可以。」

    「那我要交卷。」說著，嚴可把試卷塞給監考老師，從桌肚下抽出大袋的零食，又把桌上吃剩的空袋子拿上。

    監考老師盯著他手裡的袋子看了半天，嚴可腳步頓了下，扭頭問他：「你要吃？」

    監考老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才不要吃零食，只是懷疑嚴可會不會在零食包里藏了作弊的紙條，但一想自己是從頭到尾看著他寫的，就覺得更尷尬了，趕緊搖頭：「不用了，你考完了就趕緊出去吧。」

    「哦。」嚴可本來也沒打算給監考老師吃零食，於是拿著東西離開考場。

    這次期中考試參考高考制度，下午才考語文，現在還沒到十一點，嚴可提著一大包零食慢悠悠往天台走，半路還在樓梯道上遇到了新來的班主任劉育人。

    「……劉老師。」嚴可停下吸溜果凍的動作。

    劉育人依舊笑眯眯的：「嚴可，考完了？」

    「……嗯。」

    「考的怎麼樣？」

    「一般。」

    「一般就夠了。」劉育人說了個挺出乎嚴可意料的話，後來嚴可想了想，可能對方也不會對他抱很大的期待。

    「哦。」所以嚴可不咸不淡地應了聲。

    「你去樓上？找周承澤？還是去天台？」劉育人一連丟了三個問題出來。

    嚴可愣住，好半天才道：「……去天台。」

    「還以為你會去找周承澤。」劉育人笑笑，「郝老師跟我說你和周承澤還有王藝琪玩的不錯。」

    嚴可抿著唇沒答話，他還挺意外會從劉育人口中聽到郝老師的名字的。

    「他離開前特地關照我，讓我好好照顧你，他說你是個好孩子，畫畫畫的不錯，學習用心的話也能站穩中游的位置。」劉育人道。

    嚴可被他說的心湖微微波動，好半天才問：「郝老師為什麼離職？」

    「家裡出了點事，感興趣嗎？感興趣去看看？」劉育人笑得一臉和善。

    嚴可總覺得自己不知不覺中就上套了：「……地址。」

    「已經給小周了，其實我剛剛遇見他了，我跟他說你去天台了。」

    嚴可聽到這話，一臉詫異，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劉育人恐怕就是為了誘導自己同意去看一下郝老師，而且篤定了自己肯定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