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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42:57 作者: 師小札
    一想到她當年不乖乖聽他話去打掉孩子,給他留下這麼一個麻煩,他心裡對她的輕蔑與恨意又迅速翻了一番。

    凌遠簌默默想:要是她徹底消失就好了。

    目前正是他春風得意的時候,感情進展順利,家裡人頻頻催促他在今年內和殷鶿訂婚,免得夜長夢多;事業上也有大驚喜,他接到了知名導演伸出的橄欖枝,公司還幫他請了一個教表演的老師,花蟹給他買回了一堆教表演的書,他第一次有了拼一把的勁頭,他很明白如果能順利擠入電影圈,那身價會是幾十倍地速增。

    一切都很完美,他一直順利地行走在星光大道上,如他當初渴望般的夢幻模樣,想要的都到手了,唯一沒料到的就是那個賤人會忽然冒出來發神經。

    凌遠簌的胸口一陣起伏,隨手拿過茶几上一個空紙杯,狠狠捏皺,大力擲向門口,心裡無數次地罵「那賤人」。

    花蟹哥瞟了一眼落在門旁的皺紙杯,說:「我已經請好了公關團隊,目前正在積極控制輿論風險。既然你說她會主動來找你那我們就等著吧。如果你接到電話,應該明白怎麼做,安撫她的情緒是第一位,她要什麼條件你答應得乾脆點,只要不是獅子大開口,一切都好商量。」

    花蟹哥說完便從沙發上站起來,乾脆利落地往門口走。畢竟他帶的人不僅凌遠簌一個,還有其他人的事要忙。

    剛拉開門,有些詫異地發現竟然有人在聽壁角。

    「花蟹哥。」金小暢咧嘴可愛地一笑,乖巧地打招呼。

    「什麼事?」

    「沒事沒事。」金小暢擺擺手,趕緊解釋,「就是想過來問問遠簌哥要不要吃烤串,我請客。」

    「他現在估計沒心情吃任何東西了吧。」花蟹丟下這句話,稍稍梗起脖子,振作起來往一邊走。

    金小暢很快溜進凌遠簌的房間,順手關上門,輕巧地跨過地板上的污漬,嘴甜地說:「遠簌哥,烤串要不要吃?我請客!」

    凌遠簌不耐煩地抬抬眼皮,看一眼這個年紀最小的隊友,心裡冷冷道:我今天有沒有興趣吃烤串你會不知道?

    感覺出房間裡的低氣壓,金小暢表情訕訕的,撓了撓頭,直接鼓勵起他哥來:「哥,別太擔心了,這年頭哪個當紅偶像沒被人造謠過?人紅是非多嘛,難免的。人家就是看哥你太順了,事業感情雙豐收,心生嫉妒了呢。咱不理會那些無聊小人,多多信任花蟹哥和公司,他們會妥善處理好這些糟心事的。」

    金小暢適時的幾句馬屁話讓凌遠簌的壞心情稍稍緩和了一些,眼裡聚集的烏雲逐漸散開,輕輕哼了一聲,意思是「誰說不是這樣呢」。

    金小暢見凌遠簌的面色稍霽,趕緊拿起手機,報給他一系列烤串菜名。

    這一晚,凌遠簌等到了凌晨,始終沒有等來前女友的電話,他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覺,瞪著眼睛朝天花板時有一種心慌慌的感覺。

    那個蠢女人究竟在想什麼?她要的是什麼?

    凌遠簌狠狠一咬牙,直接坐了起來,轉頭便把手邊的一隻枕頭砸向不遠處的那盞檯燈。

    黑暗中,他精緻的鼻翼急速扇動,如一雙掙扎在海風裡的昆蟲翅膀,帶著瀕臨墜落的恐懼。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前厚重的簾幕,額頭上垂掛下幾顆豆大的汗珠子。

    —

    隔天中午,莫琲吃午餐的時候照常隨手刷了刷微博,這隨便一瞄就被她看見最早爆料凌頎有私生子的娛樂記者又在直播中了。

    她不知不覺放下了勺子,猶豫片刻後進去看了。

    這場直播依舊是爆料局。

    「凌遠簌的前女友是他大學的學姐,他主動追求那學姐的。他們在一起後,約會的費用都是那位學姐出的,包括凌遠簌食堂飯卡的錢也是學姐給充的。凌遠簌這人吧,據我各方面的了解,家庭並不富裕,他以前是超級摳門的,本身就具備足了吃軟飯的技能,在遇到殷鶿之後才變得大方起來。有一年凌遠簌班上為一個住院的貧困生募捐,他就拿出了十塊錢,被整個院系的同學笑了很久。」

    娛樂記者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包括凌遠簌成為明星後他私下的幾件奇葩事,中間還曬出了兩張新的照片,都是凌遠簌素人時期和學姐女友的親密合影,其中一張臉貼臉,倆人笑著看鏡頭,另一張是凌遠簌從學姐背後伸手抱住她,下巴輕輕靠在她肩膀上。兩張照片上凌遠簌的五官都很清晰,學姐的臉照例打上了馬賽克。

    凌遠簌的粉絲連番驚愕之餘,紛紛要求他的公司儘快作出回應。

    花蟹哥一度裝死。

    莫琲點開微信一看,曹丹倩依舊沒有回覆她發過去的信息。

    莫琲越來越困惑。

    另一邊,一整個白天,凌遠簌都把自己關在酒店裡,誰也不肯見,任由枕邊的手機持續響個不停。他坐在床沿,雙手一直撐住兩額,手臂上白皙結實的肌肉緊繃如山,一雙陰雲密布的雙眸攫住地板上的一塊陳舊污漬,汗水持續從額上掉下來,滴答落在地板上。

    那個賤女人還是沒有聯繫他,或許在和他玩心理戰術。

    他知道自己用不著慌張,她一定會打電話過來問他要錢,到時候無論她開口是什麼數字,先答應她再說。

    不用慌,一切事情都會按他預估的來。

    忽然間他抬起臉,手臂往邊上一揮,床頭柜上的馬克杯立刻滾到了地板上。見沒有碎,他暴怒地伸出腳再去狠狠一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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