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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仇瞳孔猛地縮放了一下。

    比起俞驚忘手背上遍布的疤痕，手臂上的痕跡更加慘不忍睹。前些天俞驚忘雖然和顧仇睡在一起，但俞驚忘都是穿著長袖，把這些疤痕都遮住。

    顧仇擔心嚇到俞驚忘也沒有提起這事，後來俞驚忘在接受心理諮詢問詢時，他能順著聽筒聽見醫師的抽氣聲。

    那個時候顧仇就在想，俞驚忘這逼崽子到底對自己有多狠。

    直到現在親眼見到，縱然已經做了無數心裡準備，顧仇還是抿唇默然了。

    俞驚忘被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想到顧仇不許他躲，便硬著頭皮沒有抽回手，想要開口狡辯幾句，看著顧仇沉甸甸的面色也不敢出聲了。

    空氣里裹著不可名狀的危險分子，仿佛稍微不注意就能點燃，把這不算大的房間都燒著。

    俞驚忘捱不住這種沉重的氛圍，他不知道顧仇其實早就偷聽了一切，於是斟酌著開口：「顧仇……如果你想這些傷疤怎麼來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的。」

    「我不會隱瞞你的。」他又補充。

    「嗯，你說。」

    聽上去顧仇是真的不高興了，俞驚忘把給諮詢師說過的話省去一些嚴重的，過濾一遍又避重就輕地向顧仇重新轉述了一遍。

    小俞驚忘也有不甘心和憤怒，但是天生的好脾氣讓他的憤怒盡數發泄在自己身上，他不會去傷害別人。

    顧仇認真聽著，期間沒有出一聲。

    俞驚忘說完看顧仇這模樣，想了想用一種天真的口吻問：「顧仇，我的收據還能用第二次嗎？」

    「呵。」顧仇冷漠地說：「不能。」

    「好吧。」俞驚忘有點慌：「對……對不起。」

    顧仇複雜地看著俞驚忘，欲言又止了半天。在時間緩慢流逝的某個瞬間，他忽然拽住俞驚忘的手臂，把俞驚忘的袖子放了下來。

    俞驚忘就這麼被顧仇拉著走出房間，走下二樓。

    到了二樓訓練區，正巧碰見嚴升和柏成鶴。

    嚴升喊了顧仇一聲。

    顧仇說：「請半天假。」

    柏成鶴不滿：「怎麼又請假。」

    顧仇沒吭聲，事實上他的請假不是徵求柏成鶴和嚴升的同意，只是告訴他們一聲而已。

    顧仇又借了嚴升的車，把俞驚忘塞進副駕。

    發動引擎，駛上別墅外邊的大路。

    俞驚忘不知道顧仇要帶他去哪兒，但看顧仇有目的地開車，就噤了聲，反正顧仇再生氣不可能把他賣了。

    直到車停在了某家酒店大樓下。

    俞驚忘：「……」

    俞驚忘看顧仇拿著房卡，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嘀嘀——

    房卡刷開房門，顧仇把卡插入電閘中。

    室內的燈亮了起來，但沒持續太久。顧仇『啪』得關了，他沒管站在門框邊上的俞驚忘，先一步走進去拉起了遮陽簾。

    屋內就這麼暗沉下來。

    俞驚忘夜間視力不好，眼前黑黢黢的一片，只能聽見逼近自己的腳步聲。

    身後，門合上時輕輕『喀嚓』了聲，把走廊里的光線都拒之門外。

    這下，俞驚忘什麼都看不真切了。

    眼前看不清，聽覺和嗅覺變得敏/感起來。

    熟悉的淡淡的香撲鼻而來，俞驚忘感覺顧仇撐了一隻手臂過來，就挨著他耳側，俞驚忘知道這個姿勢叫做壁咚。

    「我尊重你發泄的方式。」黑暗裡，顧仇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聲音咬著俞驚忘的耳朵：「每個人都有發泄憤怒的方式，但是魚，有些發泄方式是正確的，而有些是錯誤的……」

    這還是俞驚忘第一次聽顧仇說大道理，雖然氣氛有些不對味，但他還是準備去認真領悟這句話，正當他反覆抿著這句話時。

    嘶——

    俞驚忘：「！」

    他的拉鏈被顧仇蠻橫地拉開。

    緊接著就是脖子一緊腦袋一悶，隊服里穿著內襯被顧仇扒了。

    室內溫度有些低，但身前卻好像有座火爐。

    鋪天蓋地的吻。

    俞驚忘呼吸不順暢，只得微張著嘴喘息。

    這聲聲喘息像是催//情//劑一針針往顧仇血脈里注射。

    怎麼到床上的，俞驚忘不清楚。腦子裡紛紛亂亂，只感覺一隻大手摸上自己的後背。

    「躺著還是趴著。」顧仇說：「自己選一個。」

    俞驚忘面紅耳赤：「你……決定……」

    下一瞬，按在自己後背上的手一用勁，俞驚忘猝不及防跪了下去。

    等他反應過來，就是某方方正正的包裝被撕開的聲音，兩人身上滾燙的溫度驅趕室內寒氣。

    俞驚忘切身感受到了顧仇的溫度。

    「魚……」顧仇在他身後一動一問：「這是我發泄憤怒的方式……現在你告訴我……哪些發泄方式是正確的……而哪些是錯誤的……」

    「你是……」俞驚忘很難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你是對的。」

    但顧仇並不願意放過他：「說清楚說完整。」

    俞驚忘咬著牙關壓抑著：「你的……這種發泄方式……是正確的……我的發泄方式是不正確的……」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不會自殘了……如果……如果想發泄憤怒……就……就向你學習……」

    第30章 插pter 030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