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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34:46 作者: 搖兮
她有點心虛地抿了抿嘴。
祁湛眼裡僅有的一點光黯淡下去,他將焉玉綰推到床上去,鬆手,捏住焉玉綰的下巴輕輕摩挲了兩下,染著些許血色的唇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帶著一股子邪勁兒:「有點兒可惜,你親錯了人。」
「……」焉玉綰在心裡靠了聲,自戀狂。
話音落地,祁湛就挺直背脊站起來,轉身便朝房間外走,吩咐張原:「看好她,別讓她單獨走動。」
張原點頭,目送祁湛離開後,張原便走來床邊,蹲下來:「焉小姐別怕,我幫你把繩子解開。」
焉玉綰的身體往後挪了半寸,「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不是壞人,」張原眯眼笑起來,傳統的管家髮型讓他看上去和藹可親,他小心解開打了死結的繩子,說:「先生也沒有惡意,還請焉小姐不要太擔心,時機到了,先生自會把焉小姐送回去的。」
焉玉綰輕輕哼出聲,「沒有惡意卻還大費周章來威脅我,當我好欺負呢,如果你們是祁樾的人,你就去告訴他,不必這麼冒著犯法的危險對我,我不是為了嫁進祁家,也不想嫁。」
張原笑笑,把繩子對摺收納在手裡,站起來沖焉玉綰頷了頷首,說:「焉小姐今晚就在主臥休息吧,衛生間裡什麼都有,我會在門口守著,焉小姐還缺什麼的話,就來跟我說。」
橫豎意思就是得那個男人開口,她才能走。
焉玉綰鬱悶地瞅著張原兩眼,身體往後倒在床上,長長重重地嘆著氣,張原前腳剛關門出去,她就迅速坐起來,輕手輕腳地跑去窗戶那邊。
她推開半扇,探頭出去觀察外面的情況,主臥在二樓,樓下前後左右都定點安有人手,那男人對她還真「用心」啊,這要是跳下去,剛翻出窗戶就得被發現。
焉玉綰意興闌珊,懨懨地回床邊坐下,琢磨著祁千洋既然那麼希望她嫁進祁家,肯定不會放任她落入虎口不管,許牧現在應該在到處找她,只要等著許牧來就好了。
坐了會兒,焉玉綰就起來,去衛生間洗把臉,剛進去瞧見鏡子裡的自己時,她嚇了一跳,趕緊擰開水龍頭到最大,用水使勁揉搓嘴唇。
她方才沒有咬得太狠吧,怎麼唇線周圍全是那男人的血!
搓著搓著,焉玉綰腦海里莫名蹦出男人抹掉血漬的場景,只是蹦出來一秒鐘,立馬被焉玉綰給打壓回去。
清醒一點焉超模,這都什麼時候了,不要犯那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等了一個晚上,焉玉綰都沒有等到許牧前來,第二天一早,張原叫她下樓吃早餐。
「咦?你們老大呢?」走到一樓,焉玉綰好奇地四處掃了眼,沒看到那男人,飯桌上也只擺了一人份的早餐。
張原說:「臨時有事,先生凌晨就離開了。」
「嘖,難怪我能自由活動了。」
焉玉綰喃喃,坐下很快就填飽肚子,隨後在張原的注視下,她實在百無聊賴,開始研究起這棟別墅的構造來。
從一樓到二樓,設計風格都是灰白色的,家具和陳列的擺件也幾乎屬於冷色系,給人一種壓抑生人勿進的直觀感,和那個男人的形象簡直是異曲同工之妙。
要找出一點暖色的東西,大概也只有外面的太陽了。
張原有電話打進來,焉玉綰就一個人先逛著,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外,她隨手敲了下門,沒關,門滑開一道縫隙,可以看見裡面擺滿了書籍的貼牆書架,頂到了天花板的那種。
觀摩一圈下來,整棟別墅的房間,除了主臥她能進以外,張原並不允許她進別的房間,也就是說她的活動範圍只有主臥,客廳,飯廳。
像是在刻意隱藏什麼一樣。
趁張原還沒過來,焉玉綰好奇心旺盛,推開門就溜了進去。
映入眼帘的是個貨真價實的書房,面積不窄,色彩不出意外的單調,有書架,一張價值不菲的木桌,桌上放著半瓶開過的紅酒,高腳杯杯底暈著一層薄薄的酒漬,旁邊散落了幾粒被掰成兩瓣的藥片,還有一隻棕色的小玻璃瓶,瓶身貼著標籤,應該是藥品說明。
瘋了吧,拿酒當水吃藥呢。
焉玉綰腦子裡一下奔出這個無厘頭的想法來,正有去看看是什麼神仙藥的打算,張原就心急火燎地追了進來,擋在她面前,一改對她客氣有禮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凶怒。
「請焉小姐馬上出去,先生不允許任何外人踏進這裡一步,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看見過焉小姐,麻煩焉小姐以後再也不要隨便闖進任何一個房間!」
焉玉綰還沒說話解釋,就被張原給趕了出來,並且之後的幾天裡,書房外面多了兩個人在看守,她路過走廊,都要像小偷一樣被盯上那麼幾眼。
那個男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就藏在書房裡。
只是這秘密還沒等她想辦法去扒個底朝天,三天後,張原突然說她可以走了,並親自帶她去機場,和她一起飛回四九城。
許牧來接的機,招呼都不跟張原打一個,提著焉玉綰的行李就直接領她上車,開去醫院。
這會兒夕陽正當西下,天邊的紅霞一束束地印在地平線上,似九天仙殿那般,給住院大樓的玻璃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邊。
十五樓的一間vip病房裡,焉明許站在窗台前看晚霞,祁千洋給她雇的護工在忙著收拾東西,聽到門一開,焉明許轉身,看著四五天沒見的野孫女,並無驚詫之色,也不多問,抬手招她過來,「拎東西吧,去跟你祁爺爺吃頓晚飯,然後我好回鎮上,幾天沒摸麻將了,手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