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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33:02 作者: 邊卡不知道
    「我認識鄭磬這麼久了,他就是那種特別大男子主義的人你知道嗎?特別需要有人崇拜他、捧他的場。剛才吃飯,我看姚詩許挺捧他的場的。」

    但他一針見血:「可我怎麼看你不太喜歡他們這一對呢?」

    程至朝上看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用方言道:「你咋這麼了解我呢?」

    實際上她不是不喜歡,而是看到姚詩許之後,心頭頓時升起一種莫名的惋惜的情緒。她還記得三年前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古靈精怪,完全是一個被寵著長大、毫無任何社會經驗的小公主。

    可只是因為從小到大的家庭教育,對所謂「愛情」和婚姻的「嚮往」和「追求」,整個人的全部注意力全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身上,即使這個男人說好也算不上最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男人而已。

    她不可愛了。這是程至最遺憾的地方。剛剛姚詩許對她做出的那個占有欲極強的動作,實在是完完全全的刺痛了她的心。因為姚詩許做出這個動作,代表著她將鄭磬視為自己的所有物,且在這段關係里並不自信,卻又有求於他,所以不想離開。

    如果姚詩許不被人那麼教育長大,她完全可以去見識更加廣闊的世界,去體驗更多豐富多彩的東西,尋找到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情並堅持下去。而不是一心沉浸在戀愛和結婚這兩件事裡,丟掉了絕大多數的人生體驗。

    一旦結婚,她的人生將永遠的囿於這個男人的圍城,爭風吃醋,時刻警惕。小說里浪漫的情節不會出現,婚姻不是什麼棲息的良所。

    程至搖搖頭,對鍾盡生道:「這是她的人生,對吧?其實她應該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吧。」

    「當然,」鍾盡生見怪不怪,「以我對姚詩許的了解,她說不定在可憐我們,每天風餐露宿,下一頓飯都不知道有沒有錢吃。」

    「可憐?」程至牽了牽嘴角,「要說可憐,那她確實挺有理由可憐——」

    手機鈴聲自包中響起,她暫時停住話頭,從包里 * 拿出手機,屏幕上是一串沒有被標記過的號碼。

    她不抱希望的接通,只在開頭應了一聲,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手不自覺地抓住鍾盡生的袖口。

    幾分鐘過後,她慢慢放下手機,對鍾盡生抬頭,一字一句道:「有一家公司打來的電話,說他們重新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投資上九,而不是青城生活。」

    鍾盡生臉上的笑意慢慢加深,卻雙眼通紅,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第17章 深夜的出租屋裡,張釗寒……

    深夜的出租屋裡, 張釗寒拎了一大包零食氣喘吁吁的上樓,倚靠在門邊,對還在沙發上躺著的應許期說:「願賭服輸,零食可給你帶回來了。」

    應許期幸災樂禍的看他一眼, 道:「別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啊, 你自己好勝心太強, 打遊戲就打遊戲, 還要和我下注,真是的。」

    他搖了搖頭,得了便宜還賣乖,伸手接過張釗寒丟過來的一包蝦條,利落的撕開, 放一片在嘴裡卡嘣作響, 片刻過後又奇怪道:「你說程至他們怎麼還沒回來?不是說要和銀行的人談貸款的事情嗎?」

    「要你管。」張釗寒乾脆利落道,把一整袋零食「嘩啦」一聲倒在餐桌上,自己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來,手上下摩搓臉頰幾下, 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副焦慮而又不安的樣子。

    應許期拿著零食袋的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也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道:「老兄,你別擔心了, 擔心沒用的。」

    他反手打開應許期的手, 側臉對他,低聲說道:「你不擔心?」

    「我真的不擔心。」應許期一臉誠懇,「一來現在離我正式畢業還有一年,這個公司存在更好, 不存在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二來我自己本身就有副業在做,當然不擔心了。」

    張釗寒頗為無語的抬眼看了看他,鼓起腮幫子,一臉不想說話的樣子,應許期卻沒眼力勁,湊到跟前,幸災樂禍道:「不過你就慘了,放棄保研資格,秋招春招沒去找任何其他工作。這下沒有退路了吧。」

    他立刻冷冰冰的看向他,手握成拳在空中揮一下向應許期示意,看到他嚇得後退的樣子,又兀自嘲諷的笑了聲,低聲道:「你懂什麼。」

    手機被他握在手裡翻來覆去,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在四個人的群里發了條消息:「你們什麼時候回來?還需要我煮點宵夜什麼的嗎?」

    過了幾分鐘,鍾盡生在群里回道:「馬上就回來,有件事要見面之後再說。程至可能需要煮點粥喝,她有點喝醉了。」

    張釗寒立刻站起來,廚房裡把米淘完,放點雜糧進去,水放到合適位置,剛把高壓鍋放到煤氣灶台上,門就被敲響了。

    他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幫忙把門打開。

    入目即是程至整個人都趴在鍾盡生的身上,全靠鍾盡生雙手扶著她才能穩穩站立。她的手裡還拎著一個大的便 * 利袋,裡面裝了一打青啤。

    應許期跟著來到門口,驚呼道:「學姐喝酒了?」

    滿滿的酒氣撲面而來。鍾盡生點點頭以示回應,張釗寒皺起眉,動作有些強硬的彎腰掰開程至的手指,把有些沉重的袋子拿到自己的手裡。

    程至嘟囔了一句,睜開眼睛,能明顯的看出來哭過之後腫了的痕跡。張釗寒默不作聲的收在眼裡,望向鍾盡生:「你剛剛在群里說,有事情要和我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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