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2023-09-19 21:33:02 作者: 邊卡不知道
    而如何穩固,等今天的股市開盤,就知道了。

    第12章 回程的高鐵上兩人一路無……

    回程的高鐵上兩人一路無話。

    因為是又一次倉促訂的車票,所以車票上的時間還是很尷尬,在中午十二點。

    鍾盡生在乘務員第二次路過的時候終於側頭瞥了眼程至,用那種聽上去就很拽很欠揍的語氣問她:「你餓嗎?」

    程至用很平靜很溫和的目光看向他,問:「在高鐵上買飯公司給報銷嗎?」

    「……」鍾盡生沉默了下,猜測道,「可能有□□就給報?」

    他自己餓的前胸貼後背,於是掃碼給自己訂了兩盒飯,乘務員送到之後還要再好聲好氣的遞給程至。

    在她接過去的一瞬間,鍾盡生忍不住想,究竟她是助理還是自己是助理?

    不行,不能細想。細想了之後又是「階級矛盾」。

    「唉!」

    程至坐在旁邊聽見他刻意得不能再刻意的一聲長嘆,抿起嘴來。

    到南城站之後鍾盡生對她招呼一聲:「我送你回去啊。」

    她著實是糾結了一會兒,仿佛頭上是正義和邪惡兩隻天使惡魔在一起打架。鍾盡生肯定也看見了,所以一改想要刻意討好、賠禮道歉的態度,催促道:「不想薅我的羊毛了嗎?」

    好吧,這句話真的很有效果。程至立馬就上了車。

    在禹城的這幾天就沒睡個好覺過。從到那裡的第一天開始就是熬夜,然後早起,然後睡不著,熬夜,繼續早起。外加帶的行李還不多,衣服都沒法兒換,程至整個人又髒又累,身心俱疲。

    到了出租屋,她把行李扔在一邊,直接趴倒在床上,蒙上頭呼呼大睡。

    她的外套什麼的都沒脫,即使是睡著的時候也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腳踏在夢境和現實的邊界,起初是這幾天在禹城的經歷閃現,然後是那天晚上聚集的人群,到了黑暗盡頭,什麼都看不見了,開始響起陣刺耳的鈴聲起來。

    什麼鬼?

    程至緊皺眉頭,手下意識的把被子推高一點,牢牢地蓋到耳朵上面。結果尖銳的鈴聲透過厚重的被子繼續傳遞。她翻來覆去,終於猛地睜開眼睛。

    入目即是片黑暗,她從被子裡鑽出來,才意識到此刻鈴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甚至連抓狂甚至生氣的情緒都沒有,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俯下身子去夠同樣被丟在床上的手機,上面有最新的兩個未接來電,全都是自己的媽媽打來的。

    此刻她又迫不及待的打過來第三個電話。程至接通,無精打采的問:「怎麼了?」

    「寶貝,」她媽媽說,「你出差回來了嗎?最近忙嗎?」

    「有點。」

    「那 * 你到家了嗎?吃飯了嗎?」

    「沒來得及。剛睡醒。」

    「你怎麼了?」媽媽終於發覺有些奇怪,「問你問題怎麼才回答這幾個字呀?」

    程至盡力保持住自己聲音的冷靜,說:「太累了。」

    「鄭磬呢?他不得在那邊照顧你嗎?」

    「我們分手了。」

    「……」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過了會兒,她的媽媽可能以為她情緒上的低落是分手的原因,又想開口。程至打斷她,問:「我們家房子的房產證有說什麼時候辦下來嗎?」

    「說了今年底給辦的啊,結果現在都沒信。」

    「哦。」程至乾巴巴的應一聲,一時無話,沉默中掛斷了電話。

    她們家在她上高中的時候買過一次房子。那個時候鄭磬剛來那座城市,轉學來她的高中,和他媽媽一起,要看房子。她回家講給她的爸媽聽,她的爸媽於是心中也起了用存款買房的念頭。

    小區地理位置很好,今年剛建好的地鐵口邊。物業也不錯。什麼都好,就是一點不好——開發商在沒上房的時候就宣布破產,政府接手樓盤,也上了房,就是沒有房產證。

    沒有房產證,就意味著沒辦法證明你自己花錢、在住的房子是你的房子。沒有房產證,就意味著你辛辛苦苦工作這麼多年換回來的房子毫無價值。

    她們家的好歹還上房了,更不用說那些爛尾樓了。

    但是這些平民百姓的事情,富二代們怎麼會在乎呢?

    程至覺得有些崩潰,腹中空空如也,但是自己還不會做飯。一拉開柜子的門,泡麵都沒有,真是淒悽慘慘戚戚。

    她餓到盡頭都感覺不到飢餓了,走在覓食的半路上又換了方向,往那個大學時候開始就一直去逛的公園走。

    公園是幾年不變樣子的調性。秋冬天走進去像幅水墨畫。因為寒冷,又是工作日,人也少的可憐。

    程至按照她原來散步走的老路走下去,湖旁邊那個既寬又闊的平台上,有個人戴了頂灰色的毛線帽,低著頭在點菸。

    她有一瞬間想要直接回過頭去,再挑一條路走。但是那個人已經很快的朝她這邊回頭,同時暢快地吞雲吐霧起來。

    程至只好如常地走過去,問他:「你不是要戒菸嗎?」

    他說:「最近我帶了一個小姑娘,她跟我生氣,我鬱悶到不行,只好抽菸。」

    「她為什麼會生氣?」

    「她說是因為『階級矛盾』。」

    他說這個詞的時候眼裡帶著笑意,於是程至兇巴巴:「有什麼好笑的?」

    他很乖的立刻注意,做了個嘴角下撇的表情,很無辜很委屈,說:「當然。但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說到這個呢?」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