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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33:02 作者: 邊卡不知道
「他剛回來,學的還是計算機,除了有一點相關工作經驗之外,讓公司里那些元老們怎麼信服他去處理地產公司的業務?」
「現在處理不了,你給他安排一個閒職,他能學會嗎?」
「你忘了他是誰的兒子了?」
鍾嘉澤再也忍不住,喊出這句話。話出來的立刻,空氣都凝固了。
鍾盡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說:「你們別忘了你們一家是靠誰的媽媽才能吃飽穿暖的。」
這兩兄妹立刻就不做聲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反正不好看就對了。
等病房裡的人都走了,他坐在病床邊上,但是連碰他都不願意碰一下,對他的爸爸說:「你聽見他們剛才說的話了嗎?」
沉默。
「你要是能聽見就好了。」
沉默。
「不過你現在聽不見也挺好的,當個展覽品,過得多舒服啊。」
沉默。
他幽幽嘆了口氣。
中午的時候程至過來給他送飯。是用飯盒裝的,竹筍炒肉外加番茄炒雞蛋。
程至和他分著吃,問他:「你在國外的時候經常吃中國菜嗎?」
「我去唐人街吃。」他說,「或者點宮保雞丁的外賣。」
鍾盡生用筷子扒拉了兩下米飯,問:「這是你做的?」
「不是。鄭磬他媽媽做的,鄭磬也不吃,去他們學校食堂吃了。」
「你那個男朋友,」他閉眼回憶了下鄭磬的樣子,用四字點評,「有點人脈。」
程至「切」了聲:「他學金融的,就等著碩士畢業爸媽安排工作了。」
「那不挺好的。」他說,「我在國外上學,同學家里都是一個比一個有錢,全都是回家繼承家產的人。人比人,氣死人。」
這話題聊起來真傷人。程至心頭浮現起一層淡淡的憂傷,對他說:「人比人,氣死人。」
鍾盡生忍不住笑起來,嘴角很快出現了個小酒窩,又同樣很快的消失不見了。
鍾父昏迷的第一天,鍾嘉澤在床頭待了兩分鐘,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公司。他之前一直跟在鍾父的身後做事,如今代替父親的職位,本來應該是合理合法合情的事情,但是偏偏有位在公司里威望較大的董事提出了異義,說是希望能有向外聘請CEO的計劃,其實就是不看好他的能力。
鍾嘉澤臉色陰沉,打斷了他的慷慨陳詞,說:「陳董,您要是有意見,去跟我的父親講,他同意,我就同意。」
鍾父在病床上不省人事,怎麼同意?
陳董眼睛轉了轉,說:「好。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最近在禹城鬧出這麼的一樁事。這個項目之前有你的參與,如今鍾總又重病纏身。這樁事不解決,怕是會對公司的股價變動有不小的影響。」
鍾嘉澤回到辦公室,直接踢了辦公桌一腳。石棠跑過來給他遞茶,他朝下用力拽了石棠的頭 * 發一把,和她說:「你把鍾副總叫來我的辦公室一下吧。」
石棠疼得呲牙咧嘴,趕緊走了出去,眼睛都紅了一圈。她用頭髮擋住臉,領著鍾盡生進來,幫他把辦公室的門帶上。
鍾嘉澤給鍾盡生倒了一杯茶,鍾盡生眼睜睜的看著,總懷疑他是給自己下藥了,只好就這麼虛拿在自己的手裡,堅決不喝。
鍾嘉澤溫和的說:「你還記得去年我們一起在禹城做的項目了嗎?」
「我看到分公司提交上來的文件了。」鍾盡生說。
「爸現在昏迷不醒,這件事又鬧出來,肯定要給股東一個交代的。」鍾嘉澤說。
「我過去?」
鍾嘉澤點頭。
第6章 恆利地產最開始就是靠在南……
恆利地產最開始就是靠在南城拿地發家,之前慢慢向國內二三線城市發展。直到這幾年才在禹城這樣的一線城市拿到郊區的地塊,就這樣,還是當時和政府疏通關係之後拍下的一塊「地王」,拿地價創下當時最高,登上全國的報紙經濟版頭條。
鍾盡生回國的時機很不好,正好趕上禹城的政府頒布關於房地產行業的新政,要求從今年開始地廠商都必須以精裝修的標準交付上房。恆立直接被政府抓了個標杆,成了首批被立的典型。
他聽見鍾嘉澤的話,明白這是要把這個燙手山芋甩給他的意思,但是這個選擇雖不合情但絕對合理,可是:「我去,但是用什麼身份?」
一個僅僅主抓人事又在公司毫無威望的副總是絕對壓不了地頭蛇的。
鍾嘉澤痛心疾首,但這個時候把鍾盡生調派出去,一舉兩得,於是咬咬牙,說:「明天我會在和禹城分公司的線上會議上提到你的。」
「好。」
鍾盡生點點頭,伸手整了整自己的毛衣領子。出來的時候看見石棠,臉上重又好整以暇,遠遠的和他對視,又挪開自己的視線。
他顧不上多想,直接聯繫程至:「訂兩張明天去禹城的票,具體事情見面再說。」
程至反應很快:「好。南城到禹城坐高鐵最方便。但是我剛剛看了一下,明天只有早上五點多的商務座還有餘票——」
鍾盡生打斷她:「今天晚上呢?」
「晚上十點多有一班列車有餘票。」
「就訂這班。憑據保留好,回來的時候在公司網站上申請報銷。」
「好。」程至又問,「酒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