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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32:38 作者: 薇景
    不是老媽的學生嗎?怎麼成公僕了。

    她撇撇嘴,叉掉網頁,躺在床上呼叫老母親:「媽——!」

    柳寧聞聲趕來,一開門就擰眉,顯然是對閨女這歪七扭八的挺屍式躺姿不滿,「怎麼了?」

    「辜沉的爺爺是誰啊?」冷螢支起腦袋發問。

    柳寧愣了一下,「問這個幹嘛?」

    「不會是辜元山吧?」

    柳寧:「……」

    那就是了。

    冷螢「嘖嘖」兩聲,「媽媽,你這是想讓我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柳寧瞪她一眼,來到她床邊坐下。

    冷螢順勢抱住媽媽的腰,蠕動身子爬了兩下,把頭挪到她老人家的腿上枕著,懶洋洋地說:「這可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啊。」

    「咱們家很差嗎?」柳寧替女兒攏攏頭髮,嫌棄道:「又細又軟,還卷。怎麼就全遺傳你爸了呢。」

    冷螢呵呵笑,滿不在乎地補充道:「髮際線也遺傳了。」

    柳寧瞪她,發愁道:「怎麼就這麼不愛漂亮?你也去學學人家打扮打扮。別整天就那幾件衣服!」

    「哎呦……」冷螢煩,扭動著身子抗議:「別嘮叨了!」

    「臭丫頭,媽媽還不是為了你好?」

    「我挺好的。」冷螢拽住媽媽的手,小聲撒嬌:「我不想搞對象,我也不想長大……」

    柳寧笑了,嘆氣:「淨說些小孩兒話。」

    「不能跟你們在一起一輩子嗎?」

    「怕是不能啊。」

    「我不管。」冷螢樓緊媽媽的腰,側身把臉悶到老母親的肚子上。

    柳寧氣笑了,用手輕拍了下她的腦袋,無奈又疼惜地說:「真是把你寵壞了!」

    「總這麼說……」冷螢悶著聲抗議:「我也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好啊,天天寵壞了寵壞了,我哪兒壞了?」

    柳寧樂出聲來,拽拽女兒的辮子,替她把皮筋鬆開,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髮絲。

    「媽……」

    「嗯?」

    「你是勢利眼嗎?」

    「……」柳寧掐了她胳膊一下,笑罵道:「想什麼呢?臭丫頭。」

    冷螢露出臉來,看著媽媽,神色莫名認真:「我不想跟那個辜沉接觸了。」

    「就因為家庭出身?」

    「……也不全是。」

    柳寧微微點點頭,撫平女兒皺起來的眉頭,語重心長地說:「你這是在拒絕成長啊孩子。人哪有不長大的?再說活這一輩子,你就不想體驗一下科學之外的樂趣麼?天雷地火、奮不顧身,甚至是痛徹心扉。這些東西如果到死,對你來說都只是些形容詞的話,媽媽會非常難過的。」

    「……媽。」

    「試試吧,實在不行就拉倒。不嘗試就選擇退縮,那是懦夫行徑。我跟你爸爸不會生出懦夫的,對不對?」

    「……」真知道怎麼對付我!

    柳寧笑了,溫聲對她解釋道:「從概率上來說,那種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確實更優秀。媽媽也是考慮了很久才覺得可行的。你不要有壓力,好不好?」

    「……」

    冷螢不吭聲,躺直身子衝著房頂發呆。

    柳寧知道這又是在做思想鬥爭呢。也不催她,繼續摸著小腦袋,耐心等著。

    很久之後,聽見女兒清了清喉嚨,用特別小的聲音問叫她:「媽媽……」

    「嗯?」

    「天雷地火很刺激嗎?」

    第5章 很平庸啊

    天雷地火刺不刺激冷螢不知道,柳教授拒絕回答。丟下句自己體會之後,硬是把親閨女從床上拉起來,奴役她去打包行李。

    冷螢本來還想睡個午覺,結果被硬生生地折磨了一下午。腰酸背疼,手上都磨出倒刺了。這才總算把該拿和不該拿的都準備妥當。五個大箱子,等她後天抵達申城之後,快遞也會如約而至。

    這邊忙忙碌碌,那邊很久沒有返回燕城的辜沉,則被發小兼好友閎承軒堵在家中,強迫接風。

    「知道你不愛熱鬧,我可誰都沒透露消息。不但孤身前來,還自帶酒水,夠不夠意思?」閎承軒一進門就熟門熟路地奔向廚房。

    把酒倒好,火腿、芝士等下酒小料弄全,跟著像個不及格的服務生似的,顫顫巍巍地端到吧檯上。

    「怎麼樣?」眉頭一挑,模樣拽上天了。

    辜沉很不給面子:「不想喝。」

    閎承軒擰眉,上下打量好友,「興致不高?我的珍藏可不是那麼輕易拿出來的!」

    辜沉坐在吧檯邊的椅子上查看手機信息,頭都沒抬,「自己喝吧。」

    閎承軒翻翻白眼,開始醒酒,一邊忍不住大放厥詞:「不煙不酒不放蕩,真是本世紀的絕種好男人。」放完,聞了聞酒,享受地點點頭。

    「怎麼樣?相親的事兒能說來聽聽麼?」閎承軒眯眼觀察辜沉,故意用特委屈的聲音說:「外頭都扒著我打聽消息,我這可都快掉好幾層皮了。愣是一個字兒都沒吐露。」

    辜沉瞥了他一眼。

    閎承軒笑著解釋:「我這不是關心你麼。兄弟的終身大事,我不上點兒心怎麼行?你說是不是?……那姑娘怎麼樣?」

    辜沉收回視線,繼續回復消息,淡淡地來了句:「還行。」

    閎承軒點點頭,觀察了好友一會兒,突然有點感傷。「唉……」他喝了口酒,搖了搖頭,嘆道:「真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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