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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5:50:20 作者: 孟凡雙
    【@有禮貌的小神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北通大橋還能不能走車了,我走以前的高速路要慢四十分鐘呢!】

    【我姨媽昨天開車路過,說沒什麼事,估計是疲勞駕駛吧。你們也太容易一驚一乍了!】

    【小神仙都來了,肯定有問題!】

    夏懷禮:……

    我又不是特殊體質,去哪裡哪裡就會有問題啊?

    夏懷禮問:「大佬,你怎麼看?」

    白素貞在自己搭的陽台小鞦韆上晃晃蕩盪:「你還是要學會自己獨立思考,可能是風水不好。現在你們在做大工程前都不願意舉行拜神儀式了,這樣神明不庇護就很容易出事啊。」

    夏懷禮說,「誰說不拜神,要麼賀章那麼多錢是哪裡來的?前段時間看隧道的時候,挖掘機一進去就失靈,最後還是請他做了法事。」

    白素貞高舉雙手:「這種積累功德的事情應該讓我去做!而且萬一山洞裡睡著山神呢,也算是我的人脈呢!」

    夜幕降臨,公寓窗外不遠處是一條車水馬龍的商業街,車流來來往往,匯聚成一條白色的光線。

    屋內電視機播放著盜墓電視劇,陸泓和夏懷禮悠閒的吃西瓜,白素貞跳來跳去,和睦又溫馨。

    「叩叩叩」

    輕輕響起了敲門聲。

    「欸?」夏懷禮側頭,「這麼晚了還有人?」

    白素貞說:「你上次不是還想寫吊死鬼姐姐的專題嗎,不是說一瓶香水換一個故事嗎,估計人家找來了吧。」

    門外傳來微弱的聲響,像是一隻小貓咪在門外忐忑的徘徊。

    陸泓開門,一個穿著紅衣服豎著羊角辮的女孩子站在門口。

    它看見陸泓,深深鞠了一躬,雙手遞上名片:「哥哥、哥哥好,我是根據您給的名片找來的。」

    夏懷禮認出來是那天在鬼屋見到的小女孩,招招手溫和笑道:「快進來,你怎麼來了?」

    小女孩戰戰兢兢的,四處打探了一番,腳在門口擺放的地毯上搓了搓,輕聲問道:「那個,可以不換鞋嗎?」

    夏懷禮心都要化了:「多可愛的小姑娘啊,到哥哥這裡來!」

    小女孩怯怯地抓著紅裙子,被人誇獎後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謝謝哥哥!」

    她一溜煙,倏然跑到夏懷禮面前,倒是把夏懷禮嚇得愣了幾秒。

    「你怎麼來啦?」夏懷禮摸摸小女孩的頭。

    「餓了,你們說要是想喝旺仔牛奶的話可以來的。」小女孩生怕沒有旺仔牛奶,又用黑溜溜的眼睛看著陸泓。

    它很機靈,一眼就看出來陸泓才是一家之主。

    女孩子就是好說話,陸泓還沒拿出來家裡的兩箱牛奶存貨,白素貞就將自己珍藏已久的黃桃罐頭塞到小女孩手中:「你叫什麼名字?」

    「五花花。」

    白素貞打量著她,五花花皮膚是接近半透明的蒼白色,嘴唇血紅,一雙眼睛烏黑透亮,但黑眼眶極深。按理說鬼是不會餓的,它們只是有吃美食的欲望,要不然不願投胎的鬼那麼多,早就餓得鬼吃鬼了。

    「你也會餓?」白素貞問。

    五花花揉揉肚子,可憐兮兮說:「原來是不會的,但最近真的很餓,感覺身體被掏空。」

    白素貞:……

    夏懷禮也覺得奇怪,將旺仔牛奶燒給五花花,空氣中瀰漫著烤棉花糖的香甜味。

    他問道:「鬼餓是一種什麼感覺啊?」

    五花花說:「四肢無力,頭痛腳痛,渾身都難受。原來我的頭髮是烏黑色的,旺仔哥哥還會給我梳頭髮用牛奶洗,但現在都分叉了。」

    「旺仔哥哥經常去找你?」夏懷禮問,他和旺仔認識了這麼久,很少從其他鬼中聽到他的消息。

    「嗯,我們這一片都認識他,原來還有幾個吊死鬼姐姐喜歡旺仔哥哥,她們舌頭伸得長長的,紅艷艷特別好看。」五花花從兜里拿出一小折花布,「看,這是其中一個姐姐給我的,說這是她上吊用的綢緞,你要不要聞聞,香香的呢!」

    五花花友好的將花布遞給他。

    這東西對普通人晦氣,但夏懷禮接觸的鬼多了,便覺得沒什麼。

    正要接過來,卻被白素貞搶了先。

    夏懷禮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怎麼、你也想聞聞姐姐的花布啊?」

    白素貞湊熱鬧,動了動鼻子:「怎麼,不行啊?」

    它深深呼吸,然而什麼味道也沒有。

    「欸?我感冒了?」白素貞又湊近,但一星半點的味道都沒有。

    五花花詫異:「不可能啊,大家都問我為什麼會這麼香,怎麼可能沒味了呢?」它著急地跳起來,「快給我看看!」

    五花花再次將女鬼姐姐的上吊綢緞遞到鼻子下面:「嗚、確實沒有味道了,但我絕對沒騙人,原來香香的就像是春天的花花草草。而且那女鬼姐姐可厲害了,原來有人欺負我的時候,都是它和旺仔哥哥幫我出頭,我還以為他倆能湊一對呢!」

    陸泓沒說話。

    上吊繩是怨氣極重的邪物,在台灣地區會有「送粽」驅邪的習俗,當地人認為死去的怨靈會附在上吊繩上,所以在超度逝者時會先超度上吊繩索。一般來說怨氣是臭味,但也有可能會在時間中演變成逝者生前身上自帶的體香。

    然而,剛才他之所以沒有阻攔是因為並未感知到陰氣,附著在綢緞上的氣息全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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