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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25:35 作者: 長街細雨
    黎錦再次紅了臉。

    黎錦先洗,林止守在外面。

    夜已經深了,對面新房子關了門,二樓最末的房間隱隱有光閃爍,像是電視機的反光。

    黎錦上了床,林止才洗。

    洗完出來,就看見黎錦裹在被子裡望著床頂發呆。

    不對勁的感覺再次湧上林止心頭,林止擦去指尖的水汽,碰了碰黎錦的眼尾:「在想什麼?」

    黎錦側過頭,林止的指尖便從眼尾划過眼睫毛,滑到她的鼻樑上。

    林止手指蜷了蜷。

    黎錦抓住他的手指不說話。

    林止無奈,正要關燈,要在剛鋪好的另一張床上躺下,黎錦說:「不和我一起睡嗎?」

    土瓦房的燈是白熾燈,燈光不太亮,林止個子高,燈光從他頭頂打下來,在眼睛周圍形成片天然的陰影。

    「一起睡?」林止一字一字確認,「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別撩/撥他。

    他禁不住。

    黎錦還是看著他:「記得。不怕。」

    林止一時不知道該回哪一句。

    「那知道和我睡一起有什麼後果麼?」

    「我會忍不住。抱你,親你,甚至讓你重新洗一次澡。」林止說:「這樣,你也堅持?」

    黎錦的回答是往裡挪了個位置,掀起身旁的被子。

    ……

    黎錦早就發現林止親下來的時候總是喜歡先親一下她的眼尾,然後才慢慢朝下壓下來。

    林止的背影把燈光擋了個全,黎錦閉不閉眼都看不太清林止的臉。

    剛洗了澡,林止身上還有股香皂的味道,淡淡的,香味若有若無。

    他的兩隻手除了手指,掌心和指腹都還沾著水汽,被被窩的溫度蒸騰,升騰出幾分潮意。

    連帶黎錦也感覺皮膚有點潤,黎錦眨了幾下眼睛,等潮意遍布全身,林止不知何時已經進了被窩裡。

    土瓦房修得很低矮,相對狹窄的空間逼仄出幾分壓迫感。

    黎錦暈暈乎乎想起什麼:「你姑婆……」還在看電視。

    「她身體不好,一向睡得很早。只是習慣開著電視睡。別怕。」

    林止的聲音從被窩裡傳來,被擠壓得有些變形,被子起伏間,又帶出幾分熱潮。

    黎錦有些想笑,這會兒反倒是他來安慰她別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爆肝了。

    兩天近一萬八千字,作業寫完了。接下來是正常更新。

    第53章 越線

    不過, 她根本笑不出來。

    三四月份的天氣本就清寒,到了夜裡氣溫更低。鄉間很寂靜,除了偶爾一兩聲犬吠, 什麼聲音都沒有。

    黎錦也沒有精力去傾聽, 林止的氣息碾壓過她的鼻樑後,往下壓上她的唇時, 原本規矩卡在她腰間的手忽的順著衣擺鑽了進去。

    他的手猶帶著被窩的溫度, 並不涼,黎錦迷迷糊糊反應過來, 林止的手穩穩貼著她的皮膚, 氣息已經滑到她的頸側,並且還在往下。

    黎錦心裡一慌, 下意識要伸手去抓,被林止先一步用另一隻手把她的手包住,五指還得寸進尺嵌入她的指縫中。

    「別怕。」

    林止的聲音啞得不行,說話間氣息全噴在她的皮膚上, 黎錦到現在才明白林止「別怕」的意思,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林止給她買了兩套衣服,一套便服, 一套睡衣,睡衣是兩件套,褲腿長到小腿處,但是很寬鬆, 林止墊在她腰後的手稍稍往上一抬, 睡褲就被拽了下來。

    在林止整個人縮進被窩時,黎錦又聽到他那句:「別怕。」

    …………

    被子是新換的,帶著清新的洗衣液味道, 不厚,柔軟的被套里只裹了層薄薄的褥子,根本遮不住被子下的曖昧。

    黎錦手在被窩外面胡亂抓了幾下,縮進被窩裡,剛摸到林止短短的發茬子,林止偏頭,在她微微曲起的腿上親了一口。

    房內的白熾燈被窗戶吹進來的風吹得晃動,半晌,黎錦抽出手橫陳過額頭,斂著眼,眼尾紅得好似要滴血。

    黎錦神智越來越模糊,眼前全是繚亂白熾燈燈影,不知過了多久,林止背撐著被子,從上而下看著她,用滾燙的指尖颳了下她的眼尾。

    「我帶你去清洗。」

    黎錦目光在他剛擦過的唇上一掠而過,紅著臉撇開頭去。

    「嗯。」

    …………

    她和林止……

    越線了。

    黎錦再次躺回床上,腦子裡只剩下這句話,外屋傳來水聲,林止也在清洗。

    黎錦拉過被子想蓋住頭,剛掀開,被窩裡還未散去的潮意撲上來,她立即僵硬住了,把被子丟開。

    林止擦著頭髮進來,就看見黎錦在床這頭,被子在床那頭,黎錦繃著小臉,跟被子有仇似的。

    林止忍不住笑了下。

    這房子他也很久沒有回來過了,他父母早在外面租了房子,其他親戚也各有各的家,這房子空置了好幾年。

    而自從爺爺喪禮後,他也再沒有回來過。

    林止其實很清楚,他守不住。他從小守到高中,守了十幾年,可他的家人從沒有在這房子裡真正吃上一頓團圓飯。

    但或許是守得太久,久到這個地方成了他的執念,他做夢都想和他重要的人在這房子裡住一住,哪怕只是一晚上,似乎是這樣,他才能徹底掙脫這裡對他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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