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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25:50 作者: 棠梔
    「其次,我和我媳婦確實不會在你家吃飯。」

    「再次,少煮點,狗不吃,是真的會很丟臉!」

    張曉潔被顧釗的話氣得頭頂冒青煙,上氣不接下氣沖許建國道,「許建國,你看看你幫的是什麼人!跑家裡來氣我!趕緊給我趕出去!」

    許建國看看顧釗、舒寧,這兩年輕人,真是鋒芒畢露,越來越不好惹。

    趕緊打圓場,道,「顧釗他們大老遠從公社來,你盡說不該說的。趕緊去做飯!」

    張曉潔怒火衝天,但一想自己未來女婿還在家,忍了下來。

    走進廚房,一臉怨氣地開始做飯。

    *

    許家不是很大。

    房間只有三間房。

    許建國夫妻睡一間,許書婷睡一間,許建國兒子許書傑睡一間。

    他們現在所在的房間便是許書傑的房間,也是以前他帶著顧凱顧瑤睡的房間。

    許書傑去部隊後,房間空了下來。

    裡面沒放什麼東西,空間大,適合談事。

    「顧釗,以前你們住的房間,我讓你張姨每天都收拾,房間在,就感覺你和書傑還在家。」

    「今晚吃完飯,在家裡住一晚。家裡有房間,這房間你和小寧住,是夠的。」

    一進房間,許建國就打了一記親情牌。

    顧釗看著桌上許書傑,這家裡,唯一讓他覺得自在的人就是許書傑,也是因為許書傑,他至今還保持著冷靜。

    但這也夠他保持冷靜。

    「許叔,我今天來,是有件事要和你聊。」

    「我去公安那邊查了我父親的案卷。」

    「我要給我父親洗刷冤屈,請你和公安那邊,說實話,將我父親說的話,全部都說出來,而不是只說隻言片語。」

    顧釗言簡意賅和許建國說明來意。

    「……」許建國聽完顧釗的話,難以置信看著,久久不能言語。

    顧釗眸光沉沉看著他。

    許建國心頭掀起駭然大波,臉上早就沒之前的熱情,臉色僵硬問,「顧釗,你什麼意思?」

    「許叔,你說我什麼意思?」顧釗深邃眼眸倏地冷光四現,如鋒如刀般反問。

    許建國忐忑看著顧釗。

    顧釗眼神鋒冷,臉龐冷峻,眼眸好似刀一般,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知道了。

    他全知道了。

    知道他扭曲顧子謙的話,害死顧子謙的事了。

    所以他來找他算帳了。

    「顧釗,許叔不是故意的。許叔也是迫於壓力,許叔也沒辦法!」

    「顧釗,看在許叔這些年照顧你們兄妹三人的份上,你不要計較這個事好嗎?」

    許建國手足無措地和顧釗道。

    他完全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顧釗會去翻案卷,去那裡了解真相。

    既然辯駁不了,那他就承認。

    只要他不改口,顧釗拿他沒點辦法。

    「您這話說得真有意思,您害死人家父母,還能說出讓人家不要計較這事的話。」

    舒寧被許建國這話氣得夠嗆。

    之前許建國在公社,他就覺得他說話很白蓮花。

    果然,一到關鍵時候,這白蓮花屬性全出來了。

    顧釗沒說話,許建國見舒寧先開口,非常羞惱,但聲音依然很輕柔地道,「小寧,這是我和顧釗之間的事,你先出去可以嗎?」

    顧釗拉住舒寧,道,「她是我妻子。她說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

    兩人這一互動,落在許建國眼中,那是妥妥的氣勢逼人。

    「顧釗,叔是真錯了。你看在你和書傑的關係上,這事咱不計較可以嗎?」

    許建國跌落在椅子上,頹敗且無助地道。

    心頭惱怒,怒氣卻沒上臉,說話的語氣卑微又愧疚,許建國這一手演得非常成功,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是他們夫妻在欺負他一個人。

    舒寧看得老火,這老男人,真夠不要臉的!

    「許叔,既然你知道錯了,那就主動承認錯誤。你主動承認錯誤,我和書傑還是兄弟。」

    顧釗俊朗臉龐神色緊繃,泛著的冷光的雙眸沉冷看著他,聲音冷冽的道。

    分明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眼中壓迫感卻能壓死人,許建國看懂了顧釗眼中的堅定。

    既然情義牌打動不了他,他索性擺爛。

    「顧釗你非要這麼逼我是嗎?」

    「那你打死我算了!」

    「你為我想過沒?我若是翻供,那我就是做偽證,要坐牢。我若坐牢,工作沒了,下半生就完了。書傑在部隊被因為我的事受到牽連,書婷找對象也會受到影響!」

    「……」這話讓舒寧見識到無恥的至高境界。

    這個時候想到自己要坐牢,想到會影響子女。

    當初自己虛榮,自己背叛陷害兄弟的時候怎麼沒想到?

    這話,他怎麼說得出口的?

    「我可以年年給你父母掃墓,但絕對不會去翻供,你死了這個心!」

    「還有,你別想威脅我!我不會被你威脅的!書婷那點的事,對我來說,微不足道!」

    顧釗眸色清寒看許建國親手將自己虛偽面目撕開,神色平靜,鎮定自若,道,「許叔,我來不是要聽你訴苦。我只是來告訴你,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沒有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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