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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23:16 作者: 緒殊
    他知道,這一次,她不會再拋棄他了。

    褚彥修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一次他也是邊哭邊手握石頭大聲威脅著,企圖用自我傷害來讓那遠去的身影能回頭,憐惜地看他一眼。

    可是,沒有。

    無論他再怎麼哭,再怎麼傷害自己,那遠去的背影都始終未回頭看過他一次....

    但幸好,這一次,他賭成功了。

    有人憐惜他的身體,不忍他傷害自己,甘願放棄她夢寐以求的自由,選擇了,挽救他。

    他終於,贏了一次。

    褚彥修勾著唇角,徹底地陷入了滿懷的馨香之中。

    /

    尉慈姝定定地坐在床邊看著褚彥修昏迷中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已經是褚彥修昏迷的第四日,因失血太多,他只有每日早上清醒了一會,確認了她還在之後,喝完藥便很快又陷入了昏迷。

    那一日,最終是豐慶聽到她失聲的驚叫聲後進來發現了血泊中的兩人,驚恐地連跑帶爬地跑出去叫了郎中過來。

    那郎中過來之後似是也沒見過這幅場面,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但最終卻也是什麼也沒說,之搖了搖頭便開始提褚彥修包紮。

    郎中說,脖頸上的傷勢是最小的,腹部差一點點傷到要害,非常嚴重但也不是致命的傷,最致命的是在腕上,傷到了動脈,要是再晚一點點可能人便要....

    尉慈姝越聽越心驚膽戰。

    褚彥修又是何至於此,怎麼就到了要割腕鬧自殺要死要活的地步了....

    她也跟著在心底嘆了口氣。

    但她知道,自己還是對他心軟了。

    這一次,是她自己甘願被困在了他所築的牢籠之中。

    他贏了。

    尉慈姝看著昏迷中仍蹙著眉間的褚彥修,在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抬手為他理了理微亂的碎發。

    算了,輸了就輸了吧。

    這幾日尉慈姝一直在思考兩人之間的關係,在想若是就一直這樣下去她能不能接受。

    她從穿來第一日見到的人就是褚彥修,兩人一起糾纏了這麼久,無論再怎麼折騰,最終還是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不如就這樣吧。

    她不想再繼續折騰下去了,也折騰不起了。

    逃來逃去,又鬧得要生要死,折騰了一大圈,還是彼此糾纏在一起。

    現在,竟然到了褚彥修要鬧自殺逼她留下來的地步,尉慈姝從來都以為這樣的事情只會發生在影視劇里。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人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自己和他在一起。

    她當然知道這樣的人極端,偏激,瘋狂又變態,可是.....

    偏偏她就是敗在這個可是上面,不甘心當然是有,甚至有幾分討厭褚彥修用這樣的方式來威脅她。

    對於褚彥修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了,多鍾感情纏繞複雜,大概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她想自己對於他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不然也不至於甘願被困在這裡,但最初時那份純真的悸動應該是永遠不會再有了。

    ......

    第五日開始,褚彥修清醒的時間變得多了起來,白日裡的大多時候都是醒著的。

    醒來之後的褚彥修似是變得極為虛弱和脆弱,變得對尉慈姝極為依賴。

    這讓尉慈姝恍惚間覺得,這樣的褚彥修似是特別需要她的保護。

    當然,尉慈姝知道,這都是她的錯覺。

    只是褚彥修怕她仍舊想要逃離,想要讓她心軟留下的手段罷了。

    ......

    不知是褚彥修刻意為之,或是真的因為傷得太過嚴重,這次的傷勢好的非常得慢。

    褚彥修還不願醫治他的手。

    豐京城裡沒有能使他手復原的郎中,還是暗衛日夜趕程請來了之前的神醫。

    可,神醫來了,褚彥修卻不願意醫治。

    這讓尉慈姝感覺十分頭疼。

    現在的褚彥修怎麼說呢,讓她感覺就像是一個極度依賴她,但是又不聽話的孩子。

    褚彥修不願意醫治,神醫也有他的脾氣,沒幾日便要離開。

    而這邊,尉慈姝還未勸得動褚彥修。

    他自從醒後便日日纏著讓她講在外面的半年遇見的事情,幾乎是刨根究底事無巨細地問了個邊。

    卻始終沒有問她是怎麼離開的。

    尉慈姝也沒有問他是怎麼發現自己沒死,又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這一日,就在褚彥修纏著尉慈姝講完之後,還仍死死地盯著她看,尉慈姝以為他要問起她是怎麼逃離的事情了。

    結果,他死死地盯了她半天只是開口問了句。

    「那日那個男的是誰?」語氣頗有幾分恨恨捉姦的意味。

    「哪個男的?」尉慈姝被問的有些發懵,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就是我去找你那日,讓我放開你那個男的。」褚彥修說著似是心情有些低落,將頭埋進了她的頸間蹭了蹭,手緊緊的箍在了她的腰間。

    .....

    尉慈姝有些無語,又覺得有些好笑。

    這句話褚彥修肯定憋在心裡很久很久想問了。

    一想到這麼一件小事讓他耿耿於懷那麼久,但卻又一直閉口不談,就那麼憋著。

    尉慈姝對他的小心眼又有了新的認知。

    「什麼男的,人家就是鄰居一小孩,就普通鄰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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