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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23:16 作者: 緒殊
    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經受什麼更可怕的經歷。

    這個瘋子,他完全什麼都做得出來。

    「是,我是瘋了。」

    「我本來就是個瘋子,這不是阿慈早就知道的麼。」褚彥修說著開始怪異地笑了起來。

    「阿慈現在怕了?」

    「可惜,晚了....」

    他的笑愈發的癲狂詭異....

    「知道招惹瘋子的後果是什麼嗎?」

    「就是.....一輩子再也甩不開.....」

    那聲音緊貼在尉慈姝的耳邊,激得她渾身輕顫,就連牙齒也不可自抑地來回磨研打顫....

    「放過你,阿慈為什麼總是說讓我放過你,我也想放過阿慈,可、阿慈又何曾放過過我呢...」

    「感受到了麼,這顆心,只會為阿慈跳動。阿慈能放過我麼.....」

    尉慈姝驚恐地看著那人用僅存的另一隻完好的手,牽著她的手撫摸上了他的胸膛,她感受到在那冰涼布料下,熱烈跳動的心跳。

    只不過,她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那激烈跳動的胸膛上....

    她仔細地觀察著褚彥修的神色,趁著他一邊牽著她的手,一邊怪異地講話,因只有一隻手能使力而對她的桎梏略有鬆懈。

    尉慈姝小心翼翼地盯著褚彥修,確定他情緒失控而沒有發現她的念頭後,猛地發力徹底掙脫了他的禁錮。

    快速向著門外跑去。她快步往前,一直跑,根本不敢回頭。

    她害怕一回頭,褚彥修就會在她的身後。

    尉慈姝就這樣大約跑了七八步,和她預想中的不一樣,褚彥修沒有追上來。

    尉慈姝略微鬆了口氣,雖然知道事出反常必有異,但此時她真的顧不了那麼多。

    但就在尉慈姝又準備繼續邁出步子時,身後傳來了令她膽戰心驚的聲音。

    「阿慈....」

    那人喚她,尉慈姝心中莫名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轉身回頭,不然會後悔。

    可聽到那一聲一聲的低沉喚聲,鬼使神差地,尉慈姝的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地朝著那聲音的方向回頭望了過去。

    這一眼,尉慈姝看到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場景。

    在她轉身過去的那一剎那,褚彥修手中的匕首朝著那隻剛才已經被他斷掉的手腕割了下去。

    紅色的液體瞬時噴涌而出,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沿著那無力的手心一路滑下,滴落成朵朵稠麗鮮艷的血紅花朵。

    尉慈姝被驚到連動都不敢動,只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望著前方,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看到的一幕。

    「褚彥修!」尉慈姝失聲驚叫,本往前邁的步子怎麼也邁不開,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發軟,沒有絲毫的力氣。

    大腦瞬間亂成一團,什麼想法思緒都沒有,只有漫天斷線的血色紅珠及稠麗的紅色花朵自她眼前及腦海中綻放....

    「阿慈對眼前看到的場景可還滿意麼?」

    那血色的線珠仍在不停地綿延成血線往下滴個不停,地上鮮艷的紅花越開越大,越開越大....

    尉慈姝看著眼前的場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像是本什麼給定住了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瘋魔的一幕.....

    「看來阿慈還是不夠滿意,不能原諒我,怎麼辦呢,那....這樣呢?」

    紅色的匕首再一次被褚彥修插進了他的腹中,濃稠的紅色再次自他的腹間噴涌而出。

    尉慈姝感覺自己的大腦轟地一聲,有什麼在腦海中炸裂了開來。

    「你瘋了,快停下。」

    她幾乎是使出了自己目前能使出的最大力氣嘶吼出來。

    失去的理智回籠一瞬,尉慈姝連忙邁開步子準備去外面喊人去叫郎中。

    「阿..阿慈再往前一步,我便再來一次....」

    因血液大量流失的原因,褚彥修幾乎已經快要穩不住身形,威脅的聲音變得有些虛弱沒有了絲毫的壓迫感和恐懼之感。

    但那握在手中還在不停滴著鮮紅血珠的匕首卻已經被拿著抵上了他脖頸間的肌膚。

    尉慈姝甚至分不清那不停往下滴的血液究竟是他脖頸間血液還是匕首上本來的血液....

    「你不要命了,我再不去叫人就來不及了。」

    尉慈姝還想要繼續往前邁開步子去喊人,卻見那匕首又往前送了幾分,滴答落個不停的血線又粗了幾分。

    「褚彥修!」

    「你放下!」

    尉慈姝的理智徹底崩潰,她失聲喊著想讓褚彥修停下...

    可那流淌的血液卻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褚彥修站的地方幾乎匯成了一片紅色的血灘。

    尉慈姝再也無法思考,她此時無法再去想什麼自由,什麼新的生活,她想要的只有讓褚彥修停下繼續的動作,她想要的僅僅只有讓他活下來。

    這樣的衝擊對於尉慈姝來說簡直太重了,她承受不起,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自她眼前消逝。

    哪怕,她明知道那人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威脅她。

    可她還仍舊是無法狠心地離開。

    看著心心念念之人朝著自己疾步奔來,褚彥修終於再也沒有力氣握著的匕首順著他的失力的手心滑落至地上的血灘之中。

    他感覺自己的眼皮好沉重,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可卻仍舊是撐到了那人飛奔至自己身邊,才肯放下硬撐徹底倒在那溫熱的懷中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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