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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23:16 作者: 緒殊
    閃過了她說她的心愿就是和他永遠如同現在時眼睛裡執拗又純真的晶亮,說想要見到他滿頭白髮時是什麼模樣眼裡閃動著的光芒....

    手指上的力道驀地變松,籠著那纖細頸項的掌心終究是移至尉慈姝的後頸,將沉睡中之人攬進了自己懷中。

    一手緊箍著她的腰身,一手托著後頸將她的臉埋進自己寬厚布滿猙獰疤痕的胸膛,又將下巴抵在懷中熟睡之人毛茸茸的發頂,這才疲憊地閉上了閉上了雙眼。

    再給她一次機會,再容許她緊握住牽引他情緒,會為他帶來無盡禍患的繩索。

    只期望她一定不要讓他失望,一定不要忘記她所說過的話語。

    /

    翌日一早

    尉慈姝醒來時首先聽到的就是外面似是正在下著的淅淅瀝瀝的小雨,但應該不是很大。

    一場秋雨一場寒,還仍躺在床上,尉慈姝卻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感受到了這場秋雨所帶來的寒意,下意識地往那緊貼著她的熱意里縮了縮。

    「醒了?」發頂傳來一句低沉喑啞充滿磁性的問候,莫名地尉慈姝的心跳空了一拍,總覺得那聲音似是隱隱含了幾絲引誘的意味。

    尉慈姝沒有作答,下意識地順著那聲音來源的方向仰頭看了過去,見到那張稜角分明的清朗面容。

    可能是剛睡醒大腦還不清醒,鬼使神差地,尉慈姝雙手纏上了褚彥修的脖頸,飛快地在他頰側親了一口,然後將臉埋進了他的頸前。

    發頂傳來一絲輕笑,那人似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橫亘在她腰間的壓制著她的力道更加用力將她往那堅硬的身軀上壓了壓。

    「感受到了嗎?」

    「阿慈還想再繼續引誘我也十分願意。」那聲音抵在尉慈姝耳邊放輕了聲線低低說道,「但,再繼續下去就得負責了,阿慈還要繼續嗎?」那聲音頓了一下帶著輕笑繼續說道。

    尉慈姝感受到那貼著她的肌膚微微跳動的燙意,臉上一片滾燙,雙手攬著褚彥修脖頸將頭埋在他下巴下的肩頸處死活不願意抬起頭來面對。

    試圖裝死來避開這羞恥極了的一日開頭,室外的雨仍在淅淅瀝瀝響個不停,猶如尉慈姝此時正在放煙花的腦海,沒有片刻寧靜。

    剛剛她一定是大腦短路,鬼迷心竅,色令智昏,才會.....

    但褚彥修不是絲毫不近女色的設定嗎,為什麼她僅僅只是親了一下他就.....

    原著欺她啊原著欺她!

    ......

    「待會要回府了。」褚彥修情動尚未褪去的嗓音在尉慈姝耳邊響起。

    「嗯。」尉慈姝仍舊裝死將臉埋在褚彥修頸項邊。

    「沒事的,不要怕。」褚彥修一手箍著她的腰身,一手在她發上輕撫了起來,似是在安撫哄慰著受了驚嚇的幼獸。

    她不是怕,她是.....

    但尉慈姝此時是沒辦法解釋出口的。

    輕柔的安撫低哄不知拍了多久,寂靜的寮房室內才又再次響起了一聲輕聲問詢:「可以起了嗎?」

    「嗯,你先起。」埋在脖頸處的聲音又低有悶,拖了短短的尾音。

    那輕撫著尉慈姝髮絲的動作仍在繼續,尉慈姝話落好久之後才慢慢一點一點將纏在褚彥修脖頸處的胳膊一點一點鬆了開,然後迅速拉起被子將自己的臉遮住。

    褚彥修看著懷中人的動作不由得有些失笑,當真還是個小姑娘。

    心底不由得盼著她能長快一些,好讓他不用次次都忍得辛苦,又希望她不要長太快就這樣一直讓他事無巨細地照顧牽掛著,時時能抱在懷中。

    不用做些別的什麼,只是照顧著她,能隨時抱在懷中就已經十分令他愉悅了。

    這樣矛盾的心理讓褚彥修一時也無法明白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撇開腦海中來回拉扯的思緒,褚彥修大步跨至衣架處穿好衣物,又束了冠,出門打好水洗漱完畢後,又端了一盆清水進門。

    將帕子用水清水打濕後來到了床前,見到榻上之人仍將自己埋在被中,微微嘆了口氣後,伸手將那緊埋在被中的少女一點一點從被中刨了出來。

    將人拉起坐好穩住身形後,輕柔地慢慢在臉上為她擦拭著,看著額上覆在傷口上的白色紗布隱隱透著褐色凝固的血痕,心底不由得閃過幾絲澀意。

    恨不能那疤痕是在自己身上,讓他為她代為承受才好。

    或許,這便是疼惜一個人的真實感受。

    「還疼嗎?」褚彥修眸色晦澀地開口,手上擦拭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了一些。

    尉慈姝搖了搖頭,其實早上她醒來後幾乎都太感受不到了,只有手上偶爾還是有幾絲火辣辣的感受。

    褚彥修見她搖頭,眸色暗了暗,低首拉起了她的手要繼續擦拭。

    「...嘶...」尉慈姝沒有準備,低呼一聲。

    褚彥修抬眸視線灼灼地盯著她看。

    「不要對我說謊。」

    「沒,沒有,就是本來沒什麼感覺,一動才有一點點....」尉慈姝在褚彥修充滿壓迫感的視線中講話也變得有些吞吞吐吐。

    褚彥修沒有接話,只垂眸繼續為她擦拭,不知是否是信了她的解釋。

    結束後,又為她將昨夜睡的有些凌亂的中衣理好,散落開來的衣帶又被系回原樣,衣上的褶皺全都撫平。

    只,整理完中衣卻遲遲沒有給她穿外衣,而是開始梳理髮髻,昨日的那些釵簪大多通通都未用上,只用了一根簪挽了髻,又蹲下身為她將鞋襪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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