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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23:07 作者: 雙瞳煙華
    他當時就回嗆了過去,讓他不要轉移話題, 認真回答他的問話。

    只可惜季哲茂絲毫不為所動, 依舊在那裡自說自話——

    「聽說昨天晚上,心心過去勸你了?今天早上你就出現在了餐桌旁邊, 這效率,可比你媽苦口婆心地勸你幾個月要高多了。看來你也不是什麼人的話都不聽的嘛。」

    季驕陽最不喜歡從他嘴裡聽見徐雁菡的事, 那種仿若把對方划進自己領地、宣示主權一般的口吻, 曾經讓很長一段時間的他聽了就覺得焦躁, 想要發泄。

    要麼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要麼就好好地保持距離,像現在這樣, 一邊維持著小叔子的身份,一邊和已故兄長的妻子進行曖昧互動,算什麼?

    成年人之間的感情遊戲嗎?

    簡直噁心。

    也因此, 他立即就沉下了臉,對季哲茂說道:「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就立刻把話說清楚,不然你在我心裡就永遠是個懦夫,孬種。」

    最後兩個詞他說得很嚴重,但凡是個有點血性的男人都會受不了。

    可季哲茂在聽了之後,卻沒有一點被冒犯到的羞惱生氣,還低頭笑了一下,拿出一根煙,緩緩點燃,抽了一口。

    「如果我堅持不把話說清楚呢?你會怎樣?」

    他淡淡詢問。

    季驕陽的回應是上前一拳。

    並且因為心底的怒火,他忘記了控制力道,狠狠打在了季哲茂的腹部,把對方打得後退了好幾步,捂著身體彎下腰,艱難地咳嗽了好幾聲,香菸也掉到了地上。

    但就算是這樣,季哲茂也沒有生氣,繼續抬起頭,扭曲著一張臉對他笑:「臭小子,你還真敢出手啊,當初就不該送你來學散打。」

    季驕陽沒有理會,始終把話題圍繞在自己的身世上面,詢問他到底說不說。

    季哲茂的堅持出乎意料,答案依舊是不,還翻出了他小時候詢問這個問題的事,再一次地告訴他,徐雁菡的答案就是他的答案,沒有第二種回答。

    於是季驕陽就又上前給了他一拳。

    並且,為了防止他繼續嘴硬,還說出了這些年來一直都壓在他心底的話。

    這些話大部分都很沒有道理,是他在怒極之下產生的泄憤之念,一旦說出,對誰都是一種傷害,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說出口,但是今天,他忍不住了。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仗著那點公司的股份,拿我的繼承權來威脅我媽的跳樑小丑罷了,你配得上她嗎?」

    「這麼多年來,你能夠待在家裡,和我媽同處一個屋檐下,都是因為我在忍你。信不信只要我開口說一句話,我媽就會立刻跟你斷絕關係,再也不跟你往來?」

    「還有我媽,她也是很可笑,自以為跟你在我面前裝作正經人,就不會讓我發現你們之間的關係了,每天裝作對我好的樣子,在那裡絮絮叨叨,我真是要吐了——」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季哲茂忽然起身,狠狠給了他一拳。

    打得不輕,但也不重,比不上他之前給過去的那一下子,但因為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暈眩了好一會兒,自然也再說不出來話。

    還沒有完,像他曾經揪住校園混混的衣領,警告他們不許再來惹事那樣,季哲茂也揪住了他的衣領,陰沉著臉,用從來不曾展現過的怒容對他說話。

    「我知道你是在對我使用激將法,不過沒關係,你可以繼續罵,我依然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

    「但只有一點,季驕陽,你給我記住——不管你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都不可以對你媽這麼不尊重。」

    「她為你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你根本就不知道——」

    季哲茂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季驕陽也像他之前對他一樣,狠狠地在他臉上來了一下,打斷了他的話。

    「我——當——然——不知道——」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每說一個字,就狠狠地往季哲茂身上揍一拳。

    怒火像沸水一樣炸開,讓他根本無法控制。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產生了分外暴戾的念頭。

    「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告訴過我——任何——事情——!」

    「我是誰,我的父親是誰,有沒有死,又是怎麼死的,我全都不知道——」

    「永遠——就只會拿話敷衍我——」

    「只是一個答案而已,簡單地點頭或者搖頭,告訴我是應該叫你爸,還是小叔,難道都做不到嗎?!」

    話一句句地往外說,拳頭也一下下地往前砸,把季哲茂打得節節後退,所有防禦性的格擋都被憤怒地破開,最終演變成了一場混戰。

    他打了季哲茂多少下,他已經記不清了。

    又被季哲茂打了多少下,他也記不清了。

    只記得一切當停息的時候,兩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彩。

    季哲茂怎麼樣,他不清楚,反正他是使不出半分揮拳的力氣了,手疼,臉也疼,身上更是到處都隱隱作痛。

    季哲茂看上去要好一點,雖然臉上掛彩的地方比他多,但成年人的體力好,力量積蓄得也多,這麼一通對打下來,還能支撐著站住。

    不像他,把力氣全都消耗光了,只能靠在擂台的邊繩上喘氣。

    就算如此,他也還是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他,不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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