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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程一一應下：「錢我現在轉你。」

    陸知秋擺手：「不收你錢。」

    阮程一驚：「我靠，這怎麼行？！」

    「沒事，」陸知秋說，「我也就做著玩兒。」

    阮程瞬間原諒剛才陸知秋往他嘴裡塞抹布的事：「陸爺，我愛你。」

    陸知秋：「再這麼噁心現在就找人把你叉出去。」

    阮程：「……」

    「我錯了，陸爺萬福金安，」阮程知道他不缺錢，「明兒你有空嗎，我請你吃頓飯吧？城南新開了家club，要不要……？」

    「紋身後不能喝酒。」陸知秋頭也不抬。

    阮程毫不在意：「害，我看著你喝就行了。」

    陸知秋聲音淡淡的：「再說吧。」

    兩人接下來的談話余念沒有仔細聽，她拿出手機搜索阮程剛才提到的酒吧，眼睫細微地顫抖了一下。

    去這種地方吃飯？

    ……能好好吃就有個鬼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少女眼裡閃過一絲情緒，短暫停頓幾秒，再度抬眼時已歸於平靜。

    -

    周一早上余念起得有些早，打著哈欠走下樓，陸知秋已經在餐桌邊喝咖啡了。

    男人放下手裡的杯子：「這麼早？」

    「昨天晚上睡得早，」余念拉開椅子，「哥哥，你待會兒要去白夜堂？」

    陸知秋：「不去，今天沒工作。」

    余念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可現在才六點半……」

    「生物鐘，早上要起來運動，」陸知秋拿起空杯子，「喝點什麼？」

    男人運動完沖了個澡，頭髮是半乾的，有一兩滴水珠順著發尖墜落，薄荷的氣息格外凜冽。

    余念的目光在他的喉結上停頓兩秒，耳朵不自覺紅了：「牛，牛奶就好。」

    電視裡在播報天氣預報，陸知秋聽了會：「今天會下雨，出門記得帶傘。」

    余念咬著麵包：「唔……好。」

    電視裡公布各個時間段的降雨情況，早上和下午是小雨，晚上是暴雨。

    余念吃完最後一口餐包，喝了口牛奶：「……哥哥。」

    陸知秋側頭看向她：「嗯？」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雨，」少女的表情看上去很猶豫，小聲地問，「你……今晚能接我放學嗎？」

    說起暴雨，陸知秋又想起那天晚上小姑娘渾身濕透的樣子，紅著眼眶像只無家可歸的小兔子。

    他問：「你幾點放學。」

    余念：「我今天有自習，晚上九點半放」

    九點半，正好是阮程約陸知秋「吃飯」的時間。

    「啊對了，晚上哥哥是不是要去吃飯？」余念捧著牛奶，「那可以吃完飯順路接我嗎？我在學校等一會兒也可以！」

    等一會兒？

    如果陸知秋今晚去的是那家新開的club，不過零點阮程肯定不放他回家。

    陸知秋抬起眼，小姑娘正毫不知情地衝著他笑，眼中像是撒了一片星光，滿是亮晶晶地期待。

    男人沉吟半秒。

    「好，」他直起身，又給她添了半杯牛奶，「晚上在學校等我。」

    -

    升入高三後，學校對學生的成績尤為重視，經過幾天的討論，學校決定在期中考試後召開家長會，讓老師對學生的近況做一個匯報總結。

    上午數學課後，陳柏校在課間宣布了這一消息。

    「這周五下午高三要開家長會，」陳柏校合上書，「同學們回家通知一下父母，最後一年了，家長們最好不要缺席。」

    周雙雙手肘捅了下余念：「你爸來開家長會嗎？」

    余念趴在桌上解附加題：「我還沒和他說。」

    「那你趕緊的，」周雙雙說，「我聽年級主任說，今年家長不允許請假。」

    余守業從來不參加余念的家長會，往年都是外公外婆來參加，今年二老出國度假，余守業便成了唯一選擇。

    余念皺眉，抓過草稿本算公式：「我和老陳請假吧，我這成績沒什麼好總結的。」

    周雙雙：「可你不是學生代表嗎？」

    余念手一抖，將算式里的6寫成了8。

    她嘆了口氣，有些暴躁地將錯誤答案塗去：「我不想當什麼學生代——」

    少女話沒說完，陳柏校在講台上說：「對了，這次期中考年級第一是余念，所以我和年級主任商量了下，選她作為本次全高三的學生代表——大家有沒有意見？」

    底下的學生異口同聲：「沒有——」

    余念成績好脾氣好長得也好，平日裡從不端架子，和同學們相處得也很融洽。

    大家都很樂意推選她當學生代表。

    周雙雙「嚯」了聲：「你升官了，這回可是全高三代表。」

    余念：「……」

    於是在所有同學的贊同聲中，代表本人舉起了手。

    余念站起身：「老師，我有意見。」

    所有人：「？？？」

    「陳老師，是這樣的。」

    余念清了清嗓子：「首先很感謝學校給我這次機會，作為一名普通的高三學子，我感到很榮幸，因為這是對我成績的一種肯定和鼓勵……但作為高三二班的一份子，我覺得應該把這個機會讓給別的同學——我當過很多次學生代表，但班裡優秀的同學不止我一個，我覺得他們也該有上台表現的機會。」

    陳柏校一愣，覺得余念說的有道理：「那你說說，應該把這個機會讓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