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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21:59 作者: 一塊糖粘糕
藺殷點了點耳機,漫不經心抬手搭在了許思遙肩頭。
明明沒用力氣,卻讓人驚恐地渾身戰慄不止。
他和顏悅色,「許少爺說了道歉賠罪,不知道拿什麼來賠罪啊?」
許思遙瘋狂轉著腦子,感受著藺殷逐漸加重的力道,恐懼感縈繞在心頭,讓他立刻開口,「許家!許家剛收了座金礦!願意贈予郁小姐賠罪!」
藺殷來之前早已對許家情況了如指掌,許思遙說的那座金礦產量不錯,前期準備了許久才開始掙錢,送給郁驚畫後她便能直接坐收利益。
他笑了笑,看向換了身淺色長裙的郁驚畫,「郁小姐有什麼意見嗎?」
郁驚畫不清楚金礦的具體價值,但看著許家人面上的肉痛神色,也猜到估計價值不菲,搖了搖頭,「我沒有意見。」
藺殷這才鬆開了手。
他輕抬下頜,淺笑道,「那就儘快擬定贈予合同吧,三天內送到謝家。」
京南小家族的那些人看了這麼一出,不免戰戰兢兢,等到許家人扶起許思遙要走,又聽藺殷輕輕出聲,「等會兒。」
被他反覆叫住,眾人的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時間心驚膽戰,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
藺殷卻只是不緊不慢道,「今天的事我不想從額外的人口中得知,都給我爛在肚子裡,明白嗎?」
這意思,就是暫時還不公開謝家為郁驚畫撐腰的事了。
眾人連忙應聲,也不敢去想究竟是為什麼,忙不迭的跑出了郁家的客廳,被風一吹,冷汗凝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再看膝蓋疼得走不了路的許思遙,更是一腔怒火——若不是他執意要來,他們今天怎麼會受如此驚嚇!
離開時,你推一下我踹一腳,等到人群散了個乾淨,許思遙搖搖晃晃狼狽不已,扶著他的許家人也平白遭受了攻擊,嘴上沒說什麼,眼神里儘是埋怨。
郁家外停滿了商務車隊,許思遙被扶著往外走,目光掠過正門外停放的一輛,鬼使神差地忍著疼痛往後看了眼。
郁家的別墅靜靜矗立在陽光中,快到花期,小花園內栽種的芍藥鼓起了花苞,隨風輕搖枝葉。
沐浴在明媚陽光中,格外嬌艷。
許思遙茫然中莫名想著——開在京南一隅的芍藥,終究是要被捧去京都中心的。
京南……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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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再收拾收拾東西的由頭,郁母一把將郁驚畫拽進了房中。
從她十歲後就再也沒進過她房間的郁父和郁皖之也跟了進來,三人面上都是如出一轍的擔憂。
「怎麼回事,怎麼和謝家扯上了關係?」郁母看著女兒心虛的表情,加重了音調。
郁驚畫眨了眨眼,眼尾長睫輕垂,看上去格外乖巧。
她慢吞吞開口解釋,「就……昨天去了明水公館,我遇上了人。」
「謝渡?他看上你了?」郁皖之急切追問。
郁驚畫對上三人關切眼神,悄咪咪往後退了一步。
柔軟裙擺掃過腳踝,上面還有一道極淺的、幾乎要看不出來的褪色指痕。
「不是謝渡。」郁驚畫淺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是謝與。」
「——謝家那位,謝九爺。」
……
咔噠輕響,是車門被拉開的動靜。
謝與將目光從筆記本電腦上抬起,側頭時,撞入一雙清凌凌的水眸,淺茶色瞳孔似是一汪融化了的蜜糖。
她今天穿了身淺色長裙,腰肢收束纖細,沒化妝的小臉瑩白素淨,因著眼尾微微下垂,不管什麼表情都天然透著股乖勁兒。此時有些吃驚的瞪圓了眼,呆了幾秒後,才抿著嫣紅的唇小聲喊道,「謝先生。」
含了一大口棉花糖般的甜。
謝與淡淡點頭。
郁驚畫也沒想到,謝與竟然就坐在車中,度過了昨晚那股莽勁兒,她有些無措又心虛,眼睫輕顫,彎腰坐了進去。
謝與沒理她的意思,只是低眸看著筆記本屏幕,冷白指尖敲擊著鍵盤,像是在回什麼消息。
郁驚畫攥著指尖,看著車輛緩慢啟動,主動打破了車內的沉默,「謝先生,我們現在是去謝家嗎?」
尾音勾著點兒羞怯與顫,聽著溫吞又軟綿綿的。
謝與指尖微頓,倏而想起昨晚藺殷送來的關於郁驚畫的信息。
才二十歲。
又軟又小,和他相比,其實還是個小朋友。
郁驚畫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還以為是謝與不想回答,低垂下了眼,很輕的鼓了鼓腮幫子。
「不去謝家。」短暫沉默後,謝與低低出聲,沒什麼多餘情感,「我在雲水築有一套房子,你去那邊住。」
郁驚畫小聲應了好。
坐在副駕駛的藺殷不知為何輕笑了笑,半轉頭道,「那郁小姐,等到許家將合同送來了,我拿到雲水築給您簽字。」
「不用不用。」郁驚畫連忙搖頭,「謝家收著就好。」
謝與眉梢輕蹙,抬手合上了電腦,「不過一座金礦而已,既然是給你賠罪的,收著就是了。」
他久居高位,神色淡漠冷沉,低冷聲線聽在耳中都帶了分明的威勢,不容拒絕。
聽得郁驚畫有些慫,連連點頭,「那我聽謝先生的。」
她向來不聰明,琢磨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的想到——謝先生又沒有進去,他怎麼知道許家賠罪送她一座金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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