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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14:45 作者: 一程菸草
    恰在此時,洛梔從樓梯口緩緩走了下來。

    重新換過一身衣服的洛梔,內斂了剛才的生氣和暴躁,笑容甜美極了。

    江懷荊看著洛梔鎮定了下來笑容溫雅甜美的樣子,陡然意識到江白澤那種不論碰到什麼都特別平靜對待的氣場是被誰□□出來了。

    小孩兒跟她媽媽,何止是樣貌的相似,行為處事也是如出一轍。

    江白澤看著端著一副甜美笑靨的洛梔,心肝脾胃腎都是顫的。

    不會吧!

    這麼快就想好怎麼折磨我了。

    洛梔掃了一眼客廳內相談甚歡的那對奶奶灰,心底琢磨著,這兩人,什麼時候搞在一起這麼親密無間了,還一起染了個奶奶灰出來,也是呵呵了。

    洛梔或許治不了江懷荊,但是江白澤還是能治一下的。

    她笑容甜美極了,聲音溫柔得跟個抹了蜜似的:「寶寶,快過來,我從上海回來給你帶了禮物,我拿給你一下。」

    這禮物,我可以不收麼!

    澤爺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著抗拒,洛梔就是那種笑得越好看心底越猙獰的神奇女子。

    江白澤覺得自己要是開個陰陽眼,絕對能看到他媽媽身後,一個巨大無比的魔鬼揮霍著魔爪。

    江白澤到底不敢忤逆洛小梔,要是忤逆只會更加悽慘,他嗓音沉悶地「哦」了一聲,站起身腳步灌鉛般沉重地往樓上走去。

    路過江懷荊的時候,小孩兒低低咕噥了幾句。

    他嗓音壓得很低,吐字又刻意含混,江懷荊一時間沒聽清小孩兒說了啥。

    等到反應過來,小孩兒已經開始上樓了,他想到小孩兒那兩句話,好笑地搖搖頭。

    小孩兒念了兩句詩——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看來小孩兒是抱著董存瑞炸碉堡的悲壯心態上樓的。

    第23章 看書  狗男人居然在看她的書。

    洛梔確實給小傢伙準備了小禮物, 飯後消食路邊隨便買的工藝品。

    等江白澤上來,洛梔便把小禮物遞了過去。

    小禮物包裝頗為精美,天藍色的硬質盒子上印著Q版的古典人物圖, 看上去很是可愛清新。

    江白澤上到樓上臥室,看著神情淡然地給自己禮物的洛小梔, 心臟卻開始莫名顫,上次搓澡的陰影猶在,他都不太敢接這禮盒,鬼知道洛梔大魔王想了什麼陰招損招折騰自己。

    江白澤環視四周, 登時覺得自己的臥室不是臥室, 而是地獄的十八層,周邊氛圍各種陰森跟恐怖, 厲鬼叫聲悽厲不絕。

    江白澤給嚇到了一下,但他純爺們,不能慫。

    昂著小臉,硬著頭皮,冷酷地接過禮盒,淡漠地拆開盒子包裝。

    裡邊,是一對不鏽鋼質地的書籤, 書籤上掛著兩個Q版小人,梁山伯和祝英台。

    就……普普通通尋尋常常的工藝品。

    便宜且沒任何卵用的小玩意兒。

    江白澤卻莫名一陣感動, 他甚至有點受寵若驚。

    居然……真的是禮物。

    不是什麼惡作劇, 不是炸彈,也不是毒…藥。

    江白澤一陣唏噓感嘆:「你居然真的給我帶了禮物, 淘寶九塊九包郵的書籤。」

    洛梔一梗:「你什麼意思啊?嫌棄我的禮物不好嗎?告訴你,這書籤是花我自己的錢買的,和以前不一樣, 以前給你的禮物都是花你爸的錢買的。」

    江白澤訝異地揚眉:「你居然有錢,外公給你的嗎?」

    洛梔:「………………」

    你什麼意思?

    我難道就不能自己掙錢嗎?

    難道我就只能靠男人養嗎?

    在你眼裡我已經five到只能靠爹或者老公了對吧?

    洛梔火大,聲音都高了幾度:「我自己的錢不行嗎?」

    江白澤擺明了不信:「你這種頹廢至死的無業游民,你能賺到九塊九算我輸。」

    洛梔:「………………」

    洛梔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火氣再度熊熊燃燒。

    這熊孩子,太氣人了,想打,而且是往死里打的那種。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平時過分鹹魚,導致兒子對她的認知有偏差。

    身為一名科幻小說家,版稅年入百萬的大神,洛梔在寫手裡絕對算得上人模狗樣的,在同齡人眼裡絕對屬於佼佼者。

    只不過寫手這個行業,天天宅在家裡足不出戶,她產量又低得可怕一年只寫十幾萬字,坐在電腦面前打字的時間真不多,她這工作,怎麼看都跟遊手好閒的社會閒散人員差不多。

    洛梔懶得和小傢伙計較,總不能為了說服一五歲小孩爆馬甲然後吹逼炫耀,太沒意思了,她扯回正題,笑容精美地道:「寶寶,禮物你收到了,接下來,該算帳了。」

    江白澤聞言,心尖都是顫的,現在的洛小梔,笑得扭曲又猙獰了,太可怕了。

    果然閒聊都岔不開話題。

    實在是,奶奶灰就在自己頭上,他再怎麼扯淡都無法把洛小梔帶到溝里去。

    該來的遲早要來的。

    江白澤接受了既定事實,一派坦坦蕩蕩,他心底默念了一遍「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便清清淡淡又橫得不行地道:「想怎麼打我,你隨意,但是我是不會剃光頭的,反正染都染了,再染回去又或者剃個光頭多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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