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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07:12 作者: 一塊凍柿子
    果然,清北班的學生,最關心的還是每一場即將到來的考試。

    宋知佑不假思索:「倒數第二和倒數第一也沒什麼差吧。」

    「嗯。」喬雲帆認真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

    ……

    倒數第二和倒數第一確實沒什麼差別,因為每一回都是梁敘和許隆輪著坐。

    郡禮中學大多成績都很好,哪怕提高九班也有不少認真讀書的同學,於是梁敘和許隆這種不把學習放心上的異類,根本不可能靠運氣超過實力。

    他們再掙扎,再天靈靈地靈靈。最高也就倒數第五。

    而這五人,基本都是跟梁敘關係不錯的不讀書小團體。

    摸底考也是跟著上次學習的排名來的,陳煜看著自己的位置,以及坐在身後的許隆,頓時瞭然。

    試卷逐步從前排發了下來,陳煜看著眼前熟悉的題目,有兩個更重要的,與學習無關的,思索整夜未果的問題擺到了他的眼前。

    一是他曾經只注意過成績的上限,從未關心過重點中學的倒數第一應該是怎樣的分數。

    二是提高九班裡老師的進度偏慢,如果繼續待在這裡,直到高考都很難重新達到自己最初的成績。

    陳煜在是否要維持梁敘成績和現狀這件事情思酌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不。

    他不是演員,無法演繹另一個與他截然不同的人的人生,也無法繼續之前那種整日插科打諢的生活。

    既然下定過決心,要替梁敘好好照顧父母,盡他無法再盡的職責,那就要比之前更努力些,才不算愧對這個身份。

    .

    考場的時鐘轉了一半,身後的許隆已經開始悄摸催促,問是否要交卷,而陳煜才停止一直在轉筆的手,開始書寫自己的姓名。

    他還是決定先保守一點,在高二這一年,通過一次又一次的月考慢慢把成績循序漸進的磨上去,等到下一個分班考,再衝進清北班。

    所以,150分的數學,控個80分,應該很低了吧。

    第8章 字跡

    摸底考結束後正巧迎來了周末,為了儘快把試卷批閱出來,學校破天荒的放了一天假。

    但宋知佑仍舊沒有休息,他起了個大早,往教學樓走去。

    腳還沒來得及踏進辦公室,就撞見了哈欠連天,扶著腰的數學老師。

    「柏老師早。」宋知佑迎上前。

    「早啊。」數學老師又打了一個哈欠:「你怎麼這麼早,不是讓你睡醒了再過來嗎?」

    「就是睡醒過來的。」宋知佑回。

    「小年輕精神就是好啊。」數學老師感慨一句,隨後問:「吃早餐了嗎?」

    「還沒。」

    「那正好。」數學老師晃了晃手中KFC的紙袋子,「裡面有兩個帕尼尼,咱們吃完再幹活。」

    「好。」

    .

    宋知佑一直是那個招老師稀罕的乖學生。而數學老師表達稀罕的方式,則是拉著宋知佑同他一起批改試卷。

    宋知佑也挺樂意,每次改完之後還會拿出準備好的幾套奧數題,順道讓柏老師給自己開個小灶。

    今天也一樣,宋知佑湊上去就說:「柏老師,我昨天又遇到了兩個不懂的題。」

    「那你等會拿給我看看。」

    柏老師毫不意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椅子上。可坐了沒幾秒又不適地站起身,尋了個軟墊鋪上去,這才覺得稍微舒服一些。

    宋知佑將這些看在眼裡,操心地想:柏老師昨天肯定批試卷批到很晚。

    .

    郡禮中學每一次考試,無論月考還是期末考,所有的名字都是封上的,連閱卷老師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批的究竟是哪一班的考卷。

    但執教這麼些年,以及郡禮嚴格的分班制度,柏笙基本能靠分數能判斷出來。

    宋知佑跟著批了一段時間,也隱約能猜到一些。

    比如現在拿在手上的,大部分的大題一字沒動只寫了個解字,分數基本在30-60分之中徘徊的,估計就是九班的同學。

    宋知佑批得飛快,整沓卷子不一會兒就快批完了。

    翻到最後的第二張寫得滿滿當當的試卷時,宋知佑拿著紅筆的手猛地一頓。

    倒不是因為咋在一堆低分卷突然出來那麼一張高分卷,而是因為——這個字,跟陳煜的字實在太像了。

    ……

    宋知佑記得有關陳煜的一切。

    包括字跡。

    陳煜離開之後,宋知佑偶爾會將陳煜以前寫過的考卷、作文啥的翻出來,擺成一排,然後坐在書桌前臨摹上面的字。

    一練就是一下午。

    但再怎麼模仿,也只能像個形,平日寫起字來還是軟趴趴的,根本不如陳煜寫的那般遒勁有力。

    為此,宋知佑還沮喪了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模仿失敗,但宋知佑對陳煜的字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每一個起筆和收尾,他都瞭然於心。

    他不是沒遇見過像的,因為當初陳煜也是照著字帖來練的字。可他從未見過像這張一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100%的吻合的子。

    而且這沓試卷大概率出自九班。

    九班……梁敘……

    宋知佑皺起眉,他將試卷拿了起來,試圖透過那訂上的紙片,看清其寫的姓名。

    可名字被捂得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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