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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淺藍看他表情有鬆動，主動走上前，但是沒有抱到他，手臂搭上來，懸空地拍拍他的背：「好啦，還我吧。」

    夏淺藍也知道這滿足不了，望著他，對他俏皮地笑了一下：「給我嘛。謝謝啦。」說著就抽走了他手裡的手錶。

    季賜自顧自地說：「我第一次看到你對著我笑，就覺得很美好。那時候我就想，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三次偶遇，讓我步步淪陷。你真的很有本事。」

    夏淺藍無心聽這些，低著頭看著手錶，激動如潮，特意支開他說：「我餓了，想吃你做的，可不可以給我做蛋餅？」

    夏淺藍這時不敢有動作，怕按下去被發現，只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季賜明顯心情好了些，聽話地出門下樓去了。看來也沒有那麼難哄嘛。

    確定他已經下樓了，夏淺藍才開始按手錶上調節時間的地方，怕兩次不夠，按了四下，八下，十二下。他希望那邊可以快點看到他的定位來接他。

    季賜給他做了飯，竟然不走了，下午都陪著他。這很奇怪，往常季賜都是把他關著，去做自己的事情。

    夏淺藍沒忍住問了一下：「你為什麼今天一直在這裡？」

    季賜坐在書桌旁，平淡解釋：「我有一部長篇小說，剛好寫到結尾了，我有強迫症，前兩天在打磨，修BUG，昨天凌晨已經完成了。雖然可能無法發布，因為登錄就會被查到IP位址，但算是給自己心裡一個交代吧。」

    夏淺藍靠坐在床上，說道：「你作為一個作家，還挺有素養的。但是你要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遮遮掩掩，逃蹤匿跡地生活嗎？」

    「我沒有想這樣一輩子，我知道遲早被抓，我就想與你相處一段時間。」季賜詭異一笑，站起來，緩緩朝他走來。

    夏淺藍有點害怕，掩飾不住情緒了，拿手指他：「離我遠一點！滾！」

    季賜察覺到他態度的變化，他今天非常奇怪，從乖順又回到抗拒，是極端變化，目光落在他腕上的手錶，腦子裡有個念頭轉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一直急著要手錶，這手錶是不是有定位功能？！」

    夏淺藍被戳穿心事，強裝冷靜：「沒有啊，你想太多了，一隻手錶怎麼可能定位。這又不是智能表。」

    季賜不相信他的話，面目猙獰地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季賜瘋狂地把手錶摘下，往地上狠狠一砸，玻璃表面上立刻浮現出裂紋。

    「你憑什麼砸我東西！」夏淺藍立刻下床，把破碎的表撿起來，愛惜地摸了摸，放進褲兜里。

    季賜額頭暴起青筋：「這塊表那麼重要嗎？是不是楚燼送的？」

    夏淺藍也被刺激到了，望著他憤怒道：「是又怎麼樣！你已經摔碎了！我這輩子已經不能在他身邊了！你連這個念想都要摔碎！我恨你！」

    「你為什麼只愛楚燼？！為什麼？！他都不愛你？！你為什麼執迷不悟？！他可以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啊！」

    「可你不是楚燼。誰都不能替代。」

    時間緊急，季賜拉著夏淺藍的手臂朝外面走去：「跟我走！」

    夏淺藍意識到他是要換個地方，立刻表現出極力抗拒：「我不會跟你走的，我要在這邊等警方。」

    寂靜的山道間，突然傳來幾道警笛之聲，宛如寂靜之中綻開煙花，林中的鳥展翅飛去，是個陰天，天空並不澄澈，好似籠了一層煙霧。

    夏淺藍心中狂喜，對季賜笑著說：「看吧，善惡到頭終有報。」

    季賜聽見警笛，一下子慌了神，他臉色發白地懊悔，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夏淺藍的小動作，現在警方趕到了。

    他走到客廳，望著窗外警笛傳來的方向，自言自語了一句「這麼快」。

    夏淺藍站著這一層樓的外門前，按了兩下門把，打不開。就站在那邊等著出去，他知道季賜總要開門的。

    季賜突然走過來，伸手抓著夏淺藍，紅著眼問道：「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我哪裡對你不好？夏淺藍！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季賜這幅樣子太嚇人了，好像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他都怔住了。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激怒季賜了，絕對不是同情，只是單純怕被打，他一定要確保自己平安無恙地走出去，於是冷靜下來，用儘量溫和的語氣勸說。

    「季賜，我知道你內心還是留有一些善良的，你還年輕，只要你順從警方，停止作惡，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你目前還沒有做傷我的事情，應該不會判太久的。」

    「你可以毀掉你自己的人生，而我呢，我只是給你撿了一次學生卡，我很無辜啊。我的家人，我最愛的人，都在等著我回家。我想好好活著。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回頭吧。」

    季賜一開始還像巨型猛獸一樣喘息，到後來眼眶越來越紅，他靠著白牆蹲下來，抱著頭痛哭。

    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他想要的一切還沒得到，所以他不甘心。

    警笛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警車包圍了這座山間小別墅。

    -

    是夜，夏淺藍到達公安局，從警車上下來，這時已是晚上七點多，楚燼和方婷就站在門口等。

    「媽！我回來了！」夏淺藍跑過去，方婷抱著他哭，說了句「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