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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根據多年的觀察得出的。最近這段時間，是他們成年後的首次親密相處。夏淺藍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

    楚燼卻淡笑，解釋說：「不是，我是一個很冷漠的人。任何人，就算是我的爺爺奶奶，稍微觸碰我的個人空間，我都會反感。我認為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沒必要跟我保持密切聯繫，如果一個朋友觸碰我的底線，我會毫不猶豫跟他斷絕關係，無論認識多少年。」

    第46章 哥寶男

    歡快的兒歌聲還在繼續，楚燼嫌吵給關了。兩個人怕吵醒葡萄，只是輕聲地交流。

    夏淺藍不服氣地說：「你就是嘴上說得厲害，其實心很軟。沒有人比你更講義氣了。你根本沒有你說的這麼無情。」

    楚燼將車開在回表姐家的路上，因是飯點，回程更堵。等在紅燈前方。從前面到後面形成了一條歪歪扭扭的車線。

    楚燼說：「藍藍，其實我們三年沒住在一起，這三年的變化太大了。也不是事事你都知道。」

    信號燈轉綠燈後，車子都往前開行，偶有汽笛聲響起，提醒發呆不開車的司機。楚燼隨之開動，匯入川流不息的車子中。

    夏淺藍一口氣說了一串：「可是你就是對我很好，你對別人都不是這樣的。我不管你是怎麼樣的人，我只知道你是我信賴的人。這就足夠了。我對別人，也無法完全信任。就說趙儀吧，我要擔心說錯什麼話惹他生氣。李嘉呢，性格大大咧咧，我不能跟他講私密的話。只有你，我不擔心惹你生氣，也不害怕你會抓住我的把柄。無論是幼稚的還是成熟的想法，在你這邊都會得到回應。」

    這些話都是自然流露，夏淺藍沒有打草稿，發自肺腑地說了出來。

    楚燼短暫沉默，說道：「藍藍，我還是那句話，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很好，做彼此不可替代的親人。談戀愛會有摩擦，可能要分手，嚴重到會不相往來。而且就算做了戀人，沒分開，愛情也是會變為親情的。」

    這下輪到夏淺藍沉默了。楚燼許久聽不到夏淺藍的回答，心中未免忐忑。

    「楚燼，你難道對我一點點心動都沒有嗎？」夏淺藍有些哽咽，平日裡清透的嗓音帶著沙啞，他不敢質問，只是輕輕地說，「為什麼呀，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這是強忍著淚意才會有的音色，楚燼跟他那麼多年朋友，怎麼會不知道。

    靠，楚燼寧可夏淺藍像往常一樣，鬧著脾氣耍小性子，這樣卑微，讓他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夏淺藍局促不安地握著安全帶，白皙的鼻尖透出一點紅：「我知道我是有點任性的，可是只是對你。你要是不喜歡，我也可以改。」

    楚燼聽到這些話，沒來由地煩躁，舒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繼續開車。

    「對不起。不是你的問題，你很好，是我的問題很大。藍藍，如果我跟你談戀愛以後，也是像上一段感情一樣，只是對你好，但毫無戀愛的熱情，甚至有些迴避，你怎麼辦？」

    夏淺藍堅定地說：「我會努力吸引你的，我會主動的，只要你給我一次機會。你朝我走一步，剩下九十九步都由我來。」

    ……夏淺藍在感情上一直都努力，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心中有個聲音說，給他一次機會吧，哪怕是飛蛾撲火呢。

    楚燼薄唇微啟：「那……」

    葡萄稚嫩的聲音傳來：「舅舅，我肚子好疼。」

    葡萄已經醒過來了，隔著安全帶捂著肚子，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起。

    夏淺藍看著葡萄，杏仁眼睜得圓圓的，面露驚慌：「什麼？你肚子疼？該不會是剛剛那盒酸奶喝得不對了吧？」

    那盒酸奶被他裝在椅背後的塑膠袋裡，放在腳邊，準備拿去扔掉。

    剛好也到小區門口了，楚燼通過道匣，把汽車開進地下車庫，停在他們家的停車位，期間葡萄一直在喊疼，夏淺藍六神無主，問楚燼怎麼辦。

    楚燼給表姐打了個微信電話，等接通後就說：「姐，我給葡萄喝了一盒商場售賣櫃的酸奶，她現在肚子疼，要不你現在下來吧，我帶你們去醫院。」

    五分鐘以後，表姐和表姐夫下來了。楚燼抱著小孩，夏淺藍站在一邊。

    表姐把滿臉難受、弓著身子的葡萄抱在懷裡，焦心地說道：「小燼，你真是心大，怎麼能給她喝冰櫃裡的酸奶呢，這麼冷的天。」

    楚燼說：「對不起，我以為喝兩口沒事。我沒照顧過小孩子。」

    夏淺藍說了句「對不起姐姐」，楚燼微微低頭，拍了一下他的背，提醒他不要多說別的。夏淺藍知道，楚燼這是在保護他，擔心姐姐對他產生不好的印象。

    姐夫身材壯實，個子很高，生得濃眉大眼，脾氣很好。他說：「我帶他們去醫院看看吧，你們兩個先上去吃晚飯。晚飯已經可以吃了。」

    他們應下了，坐著電梯上到表姐家去。一大桌人已經就位了，等他們過來到空位坐下，然後就開動了。

    期間聊到了葡萄的事情，親戚都很好，還安慰他們說沒事的，他們也不知道，以後小心點就好了。

    這頓飯夏淺藍都沒吃多少，吃完飯站在陽台發呆，看著已經如墨汁黑透的夜空，城市的霓虹和高樓大廈的燈光亮起來。

    他的背影看起來心事重重。

    楚燼走上前，握住他的肩膀說：「別擔心，會沒事的。葡萄的身體素質挺好的。真的有事就算到我的頭上好了，本來就是我這個做舅舅的沒照顧好。你要給他買酸奶，我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