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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儀沒說話。

    李嘉也起床了，跟夏淺藍交換了一個眼神。李嘉沖他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他把其中一袋雞蛋餅給他。

    李嘉覺得夏淺藍蠻上道的。

    夏淺藍上大學後可是賴床專業戶，因為冬天天冷，總是拖到最後一刻才起床。有時候還是李嘉給他帶的早餐，去教學樓吃。

    他為了趙儀早起了。

    三個人都要上早八。夏淺藍看趙儀要出門了，但沒拿早餐，就趕緊拿上，跟在他身邊。

    出了宿舍樓，趙儀走路帶風，朝著食堂走去，夏淺藍明白了，趙儀不願意吃他買的早餐，要自己買。

    李嘉跟他們一起，三個人一起去了食堂。

    趙儀在食堂窗口刷了學生卡，拿了一盤炒麵，坐到藍色桌子旁就餐，李嘉坐在他旁邊，夏淺藍坐在他對面。

    夏淺藍已經吃過了，看著趙儀吃。

    趙儀對他說：「我們不熟吧。」

    「熟的，怎麼不熟呢。」夏淺藍說，「你是我們宿舍的靈魂化妝師，我們最信任的幫手。長得好、性格好、能力出眾。那兩個男生就是沒眼光，才會看上我這種除了臉一無是處的小白花。」

    趙儀夾起一筷子面，咬了一口：「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少拍馬屁。」

    有效果，回答得比之前多了。

    「昨天老師布置的小組英語作業，我們可以一起做嗎？」夏淺藍見趙儀不說話，撒嬌說，「求求你了。我不想和別人組隊的。」

    「噁心死了。」趙儀漠然吃麵。

    李嘉吃著夏淺藍給的雞蛋餅：「小儀，我們這次想出一個蝴蝶少年的妝容來拍廣告，我們還是信任你，還是想請你來化，到時候廣告費我們分你三分之一。」

    「多少錢？」

    李嘉比了一個數。

    趙儀說：「好吧，看在錢的份上。」

    趙儀並沒有原諒夏淺藍，但他們給得實在太多了。誰又會跟錢過不去呢。

    「謝謝，你最好了。」夏淺藍撐著臉說，「有了你，我們真是如虎添翼，錦上添花。」

    趙儀潑他冷水：「我又不是為了你。我只是見錢眼開。你別自作多情。」

    沒關係，至少可以正常交流了，夏淺藍想。他不怕趙儀生氣，就怕趙儀冷處理，就是不說話。

    李嘉說：「我買了道具，明天下午大家都沒課吧？我們201寢室小組開始行動。蝴蝶少年，gogogo！」

    這個宿舍也就只有他元氣滿滿了。

    -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望著他的眼神就變了。不再如夏日晚風，而如晚夜般深邃含蓄，星星點點地閃爍。

    從什麼時候開始，情誼不再是情誼，而是綿綿情意。

    楚燼站在學校的玉蘭樹下。南方十一月的風冷得透骨。他垂著眉眼，雙手插兜，跟絲毫察覺不到似的。

    「阿燼，你怎麼站在這裡都能發呆啊？」黎音音笑著湊到他身邊，親密地挽住他的手臂。

    藝術系教學樓前人來人往，等待女朋友下課的楚燼才回過神來。他看著黎音音嬌美的臉，露出溫和的笑容：「沒事啊。」

    「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我也不知道我爸會來這邊出差，還我們一起吃午飯。」黎音音說，「我爸爸很和善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楚燼注意到她今天背的包，微微含笑說：「你把這個包背上了？很配你今天的衣服。」

    黎音音穿了紅色短款外套，黑色修身長褲，背著黑紅色調的Muse包，長捲髮紮成高馬尾，今天是甜酷風格。

    「啊……對的。我也覺得很好看。」黎音音目光躲閃，決定轉移話題，「我打了車，馬上就到。」

    兩個人走到校門口，根據車牌號找到了車，先後坐了上去。黎音音報了手機尾號，汽車開動起來。

    黎音音拍拍他的手臂，說道：「阿燼，你最近怪怪的。」

    「是嗎？哪裡怪？」楚燼目光流轉，略微心虛地看向她。

    黎音音回憶說：「就是會突然走神，叫你兩聲你才應。你這兩天在想什麼？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女人的敏銳度。

    楚燼斟酌著開口：「……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是個男生，他告訴我，另一個男生喜歡上了他。他問我應該怎麼辦。我就在想這個問題。」

    「是淺藍吧，我弟跟他表白了？」黎音音一拍大腿，「這小子動作可真迅速。上禮拜三才跟我說，這麼快就表白了。」

    楚燼皺起眉頭：「你弟喜歡藍藍？他親口說的？」

    「對啊……」黎音音疑惑地問，「不是我弟和淺藍的事情嗎？那會是誰的事情？你很好的朋友……哪一個啊？你跟我說過嗎？」

    這一串話差點問得楚燼啞口無言。

    楚燼把話圓了回來：「就是你弟跟藍藍的事情。不過你弟應該沒表白，藍藍自己察覺了而已。」

    他還沒想好怎麼跟黎音音說，真的想不好，他自己都還沒理清這件事，沒考慮好怎麼妥善處理，現在又來一段黎朝的關係。煩死。

    他希望告訴黎音音的時候，自己心裡已經有對策了，關於怎麼對待夏淺藍。

    「這樣啊。我弟跟你弟，多般配啊。你也幫忙撮合撮合。」黎音音說。

    楚燼深感疑惑：「哪裡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