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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05:34 作者: 妾在山陽
葉笙沉默看著她,淡淡問:「你現在相信暴力還是謊言。」
葉吻笑起來:「我什麼都信,哥哥。現實中,暴力、金錢、謊言這三者根本分不清。他們錯綜複雜,纏住我們的意志。伯里斯現在最忌憚的就是寧知一,可是他又不敢和寧家鬧翻臉。寧家未來的繼承人是寧微塵,伯里斯原本想從他下手,但是他很快發現,寧微塵比寧知一還難對付。晚會很快就要開始了。哥哥,我想勸你小心寧家所有人。」
葉笙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第一軍校自創辦開始,每年年底都會舉辦一場晚會,邀請世界各地的異能者參加。晚會的舉辦地點在尖塔之內。葉吻目送他離開後,也轉身去換衣服。她參加晚會從來不穿禮服,永遠的襯衫長褲,任由海藻般的黑髮披下。不過即便這樣,在場的人也沒人會責怪她對晚會的怠慢。葉吻直奔簽字台,和校長簡單交流了幾句後,留下名字就離開。
她之後是葉笙。葉笙是順路過來的,和葉吻擦肩而過時,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清冷的天光從上方流瀉,眾人屏息凝視,看著這位位活在傳說里的首席。葉笙的身上永遠籠罩著一層,霧一樣的冷血殺戮。他將染血的外套摟在臂彎里,拿起筆,動作凌厲,神情看不出喜怒。
葉笙簽字的時候,察覺到一道目光。抬起頭,他發現二樓,寧微塵倚在圍欄邊,見到這副兄妹陌路的樣子,唇角彎起,但是眼裡毫無笑意。
這場晚會沒有陸安,更沒有陸危。陸危早就叛出蝶島。而陸安被伯里斯帶上蝶島後,只出現在眾人視線里一次。就是在軍校剛建立,第一次舉辦宴會的那次。
那時他們都還年幼。陸安一出場,備受關注,因為他是伯里斯的孩子,又是陸危的弟弟。陸安久臥病床,被蒼白的病氣繚繞。但是他氣質清澈乾淨,眼睛盯著人時,像是林中的鹿,溫和蘊著水光。
很多人過來朝他噓寒問暖,不過陸安有點心不在焉,明顯在找人。
「安安!」葉吻一進來,就只看到他,大喊了一聲,得了哥哥的允許後,她快快樂樂得奔過去找陸安。
陸安站起來:「小吻。」
陸危看到她就煩,心裡罵了葉笙一千遍。
葉吻歡快說:「安安,走,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陸安:「好!」
陸危陰惻惻問道:「葉吻,你沒有看到我?什麼好玩的地方啊,你陸危哥哥也想去看看。」
葉吻剛想解釋呢,陸安已經開口了,他護住她說:「哥,我馬上就要走了。我最後和小吻聊聊天。」
葉吻忙不迭點頭:「對對對,我們最後聊聊天。」
而另一邊,身為寧微塵的「情緒監管師」。
葉笙再次被迫和寧微塵呆在一起。
寧微塵長發沒束,靠在窗邊,笑吟吟問他:「聽說第一軍校為了討好你,在尖塔下種了一叢紫羅蘭。嘖,我怎麼不知道你對紫羅蘭那麼呢。」
葉笙想斃了第一軍校的校長,順便想斃了他,反問:「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
他還沒跟寧微塵算舊帳呢。
結果陸危已經陰著臉,氣急敗壞走上樓來。
陸危揉著眉心,控訴:「葉笙,你要不要管管你妹妹!我覺得她和我弟在早戀!」
陸危那段時間抓早戀抓的屬於是神經緊繃,看誰都像有一腿。於是貿然推開門,看到寧微塵和葉笙的姿勢時,也是愣住。「我靠……」他握著門,把門關上又重開,一副「捉姦」的表情實在是太刺眼了。
陸危額頭突突跳,從牙縫裡蹦出字:「你倆在幹什麼?」
葉笙忍無可忍,先走了。寧微塵別過頭笑了半天。
「……」陸危要氣死了,他算是知道了什麼叫上樑不正下樑歪。
後院的鞦韆上,葉吻拿著株紫羅蘭,跟陸安意味深長說:「你猜我哥窗前為什麼天天擺著盆紫羅蘭。」陸安:「為什麼?」
葉吻篤定說:「因為他有一個放不下的人。」
陸安忍笑:「你這麼造謠,你哥不會打你嗎。」
葉吻說:「所以我只跟你說,你不要亂傳。」
作者有話要說:
(1)的故事來自於《權力的遊戲》
第347章 幽靈死海(二十一)
在蝶島,眾人皆知,葉笙和寧微塵的關係不好。因為他們二人的性格和行事作風,完全就是兩個極端。葉笙常年行走於暗夜刀鋒上。而寧微塵出入更多的是—些衣香鬢影的政治場合。一個隱於殺戮,冷漠孤僻。一個笑意吟吟,散漫優雅。
兩人身份都不俗,長大後心照不宣地遠離對方,更加坐實了他們關係不好的傳言。
所以沒人知道,他們小時候在人魚灣的羈絆。
寧微塵給他畫了很多畫,葉笙是知道的。
小時候寧微塵還會非常賤地把畫遞過來,用筆支著下巴,煞有其事地點評說:「葉笙,你睡覺的樣子可比你睜眼可愛多了。」
葉笙接過畫,當著寧微塵的面,直接撕成兩半。
寧微塵見怪不怪,聳了下肩。
對蝶島的人來說,葉笙和寧微塵都是—個遙遠的符號。他們站在權欲的巔峰,好像沒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葉笙冷得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川,而寧微塵又最擅長虛情假意。
唯有他們小時候,在白房裡,見多了彼此失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