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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02:17 作者: 何發財
    鄒喻抬起頭,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因為,她將那些心懷貪慾的人害死,再吃掉他們的魂魄,她就會變強。」

    鄒喻也是因為她的怨氣強的藏不住,才一路找了過來。

    「鬼……吃鬼……」

    沈韓楊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他有些膽寒的抖了抖,心中對於李衣梅的同情減弱了不少。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鄒喻關好電腦,看著外面的夕陽西下,嘴角扯出一絲淺笑。

    「帶你去見真正的鬼。」

    ……

    在午夜踏入這棟大樓,顯然給了蔣為亮不少的壓力。

    他惴惴不安的環顧四周,每往前走一步,他臉上的恐慌就更重一分。

    「鄒先生,既然你能對付她,我就沒有必要再來一趟吧。」

    蔣為亮扯出一抹僵笑,腳步越來越沉重。

    鄒喻目視前方,連頭也沒回。

    「你不來,她又怎麼會來呢。」

    蔣為亮是李衣梅怨氣的源頭,無論蔣為亮在哪裡,李衣梅就會跟到哪裡。

    更別說,還是在她死的地方。

    重新打開那扇門,一股陰冷的氣息就撲面而來,烏黑的室內寂靜無聲,綿長昏暗的走廊延展到盡頭。

    蔣為亮躊躇不安,遲遲不敢向前一步。

    「蔣總?」

    一聲低喊,嚇得蔣為亮渾身一抖。

    走廊的另一頭走來一個人影,腳步匆匆有些慌忙。

    等看到來人,蔣為亮眼睛瞪大,帶著斥責的說:「大半夜的你來這裡幹什麼!」

    王靈靈有些委屈的睨了他一眼。

    「不是你說晚上讓人家來這裡等你嗎。」

    沈韓楊看著蔣為亮挑了下眉梢,嘴角掛起一絲嗤笑。

    口口聲聲說自己清白的人,恐怕早早的就和人勾搭上了吧。

    蔣為亮有些尷尬的低咳一聲,看著鄒喻的目光裡帶著不滿。

    「鄒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願意配合你來到這個傷心地,可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算計我。」

    一旁的王靈靈還有些搞不清事情的發展,她搓了搓手臂,靠向蔣為亮的懷裡,嬌滴滴的說:「蔣總,這裡好冷啊,去哪裡不好,非要來這裡,就算要找刺激,也可以換個地……」

    「閉嘴!」

    蔣為亮簡直要被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氣死。

    無緣無故的被呵斥了一聲,王靈靈也有些不高興的哼了哼,但當著蔣為亮的面,她也不敢說什麼。

    鄒喻不關心他們的那些腌臢事。

    兩個害得李衣梅死亡的罪魁禍首聚在一起,頭頂烏黑的怨氣交纏在一起,粘稠濃郁。

    沈韓楊清晰的看到,那絲絲霧氣竄入兩人的鼻孔,耳朵,迅速的消耗著他們的生氣。

    「鄒先生,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麼,難道就是互相在這裡乾瞪眼嗎,早知道,我就不該相……」

    蔣為亮不滿的埋怨戛然而止。

    「希希?」

    一個小小的身影踏著窗外城市的霓虹燈緩緩從辦公室走出來。

    她仰著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希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蔣為亮問出這句話,眼中卻帶著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來找爸爸呀。」

    希希帶著天真的笑容向蔣為亮靠近。

    蔣為亮大驚失色,近乎恐慌的大喊出聲。

    「別過來!」

    希希乖巧的停在原地,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蔣為亮,笑著沒有說話。

    沈韓楊用手肘碰了碰鄒喻,沖希希身上的挎包向鄒喻使了個眼色。

    李衣梅就藏在那裡。

    鄒喻手腕輕轉,一個紅色的符咒浮現在掌心。

    卻在他要出手的瞬間,十樓的窗戶紛紛碎裂,狂風呼嘯而起,擾亂了人的視線。

    沈韓楊用手擋住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四周便瀰漫著濃郁的黑霧,他連忙四處張望,卻找不到鄒喻。

    就連蔣為亮和王靈靈也不見了。

    「鄒喻,鄒喻!」

    他大驚失色,心裡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在黑茫茫的霧氣中,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哐當」一聲,小腿撞上了什麼東西。

    他疼的「嘶」了一聲,伸手摸過去,發現是桌子的邊角。

    那麼,他現在應該是在辦公室里。

    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著,突然觸到一灘濕漉漉的液體。

    心猛地往下墜了一下。

    他將手放到鼻尖。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李衣梅對蔣為亮和王靈靈下手了。

    那麼希希呢。

    「哥哥,你在找什麼啊。」

    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沈韓楊渾身一僵,脊背發涼。

    「哥哥,媽媽說你已經死了,可你為什麼還能站在陽光下。」

    沈韓楊試圖轉動身體,卻發現自己不能動。

    「希希沒有媽媽了,晚上會睡不著,哥哥,你能做希希的媽媽嗎。」

    隨著希希的最後一句話落下,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他的脊背爬向他的後腦勺。

    那裡藏著他死亡的致命傷。

    恐懼交織著無措。

    上次鄒喻在他手上畫的符咒已經消失。

    而現在四周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沈韓楊緊咬牙關,竭盡全力轉動著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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