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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01:40 作者: 提裙
肖瀟身邊似乎有人說了什麼,她對著電話傳達:「啊,老王叫你們不要過來,安心考試……」
計程車很快停在中心醫院的廣場前,戚明雨下車後砰的一聲帶上了車門,對著手機沉聲:「我已經到了。」
留觀室病房外是條幽深的長廊。
戚明雨快步穿過它,停身在一排相連的座椅邊時,戚然正安靜地坐在那裡。
這會兒只有肖瀟站在她身邊,除了挽起的褲腿下綁貼著一塊白色紗布外並沒有什麼明顯傷痕。
看樣子是被嚇到了吧?
「其他人呢?」戚明雨瞥了眼緊閉的病房門。
「副教應該在樓下交費,老王帶另外一個同學去做ct了。」肖瀟低聲應答。
戚明雨蹲下查看了妹妹膝蓋處的傷,然後起身,抬手摸摸那頭柔軟的短髮,「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女孩緩緩地搖了搖頭,就著坐姿仰頸看著面前的人,好看的眼睛裡都是憂慮。「我沒事,但是靳晨要住院觀察。哥,他當時想都沒想就把我推開了……」
少年微蹙眉,「在裡面?」
「恩,醫生說他的右手腕關節受傷嚴重,頭部也遭到了撞擊,還可能會造成短期內視力下降。」
「別擔心,他會沒事的。」戚明雨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然後再次落目到病房的小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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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雨一直等到醫生全部離開後,才把病房門推開了道縫隙,而在靳晨的床邊仍然站立著一個高大筆挺的身影。
那人臉色略顯陰沉,語氣也實為嚴肅:「您知道如果那輛剎車失靈的大巴沒有受到廣告牌緩衝的話,會把您撞出多遠嗎?」
「深哥別嘮叨我了,不是已經沒事了嗎?」躺在床上的人試圖逃避視線。
他受傷的右手腕連同大面積擦傷的整條手臂都被繃帶纏繞了起來,再縮進被子裡時,整片純白的顏色把整個人顯得更加羸弱。
「都搞成這幅樣子躺在病床上了,還叫沒事?您讓我怎麼和靳夫人交代啊?」
靳深的神情凝重,仿佛是已經預見了自己待在任性小少爺身邊,遲早會因為護衛不利而被掃地出門。
他還想接著說什麼,餘光瞥見推門進來的戚明雨,把嘴邊的規勸話語重新咽了下去。
「我再去和醫生談一下,你們先聊。」
靳晨聽到靳深的這句話才注意到門邊還有另外一個身影。因為頭部受到撞擊,他這會的視野是模糊不清的,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才勉強認出來者是誰。
略微詫異道:「你怎麼來了?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考試嗎……」
「無所謂,反正也已經來不及了。」
戚明雨抬腕看了眼錶盤,語氣淡定無波瀾,一雙黑眸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那個捨己救人的傢伙。
病房裡安靜了好一會兒,沒人動作說話,只有透明輸液管里的藥滴在緩慢又連續地掉落著。
上午淺金色的陽光從靳晨的額頭跳躍到柔軟的發梢,安靜又虔誠地親吻著他精緻的面龐。
立在床畔的少年忽然低緩地嘆息,語氣中夾雜著隱約的妥協:「我說,你小子就這麼喜歡戚然嗎?為了她連命都不想要了?」
靳晨聞聲只是顫了顫濃密的眼睫,闔上雙眸,不予理睬。
戚明雨邁前兩步,虛虛地搭坐在病床邊,看著面前人精神尚可的樣子,偏頭玩笑:「說說唄怎麼想的,你們百億豪門難道不應該很惜命嗎?」
「……」
幸虧靳晨向來對同桌的嘴損有很好的忍耐度,仍能不急不躁地答他的話:「說來話長了。推開你妹的那一剎那,我把我們未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滿意了?」
「行吧,那還真是謝天謝地,你仍然活蹦亂跳的,不然就憑著這一推,我還不得伺候你一輩子?」
靳晨聽到耳畔的嗤笑聲,又接著開口:「如果你是來跪謝大恩的,現在就可以開始了,如果只是想看看我死沒死的話,那……」
病床上的少年剛試圖直立起上身,戚明雨就攔住了他亂動的動作,掐著人的肩膀按回被子裡躺好。
「你要是因為見義勇為英年早逝,這頭我肯定磕,可你現在顯然還不至於到黑白照片掛牆上的地步吧。」
「拜託,」靳晨的頭重新沾回枕頭上,無奈地輕笑:「看在你的恩人現在下不了床的份上,求你別再氣他了。」
見人臉色仍然泛白,戚明雨抬手輕輕地給他掖了被角,語氣也帶上了明顯的哄討意味。
「得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好好歇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戚狗家庭教育第一彈:在外面吵架從來沒輸過,但媳婦皺眉,我就得閉嘴。
第27章
靳晨並沒有在醫院裡住很久。
剛度過了觀察期,他就被遠在外地的姑姑派人接回了風市的家裡,由私人醫療團隊照料。
戚明雨因為錯過考試,使風外在本屆的數競國決中丟掉了一個集訓隊名額,前前後後一共被總教練臭罵了十次不止。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再次不怕死地翹掉了組內的復盤會議。跑到學校附近的生鮮超市買了堆水果,拎到洲山墅去看傷員。
靳晨家的莊園還是和往常一樣恢宏瑰麗。這樣的綠島湖院每年在打理上花費的物力財力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的。
管家大叔領著客人進入正廳時,靳晨地正安靜地躺在落地窗前曬太陽,大丹犬臥在他身旁的地毯上,又凶又壯的一隻,視覺衝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