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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01:40 作者: 提裙
    腳下踮著磚石攀過戰區的殘垣,接著又從將近兩米高的斜檐上跳了下去。幾個躍身後,快速奔跑的頎長身影閃進了亂叢掩映中。

    戚明雨並不急著開槍,單手拉開防護面罩透了口氣,看著快速消失掉的動點哼笑一聲。

    腿腳還挺利索。

    *

    一刻鐘之後。

    滿臉寫著無辜和單純的藍隊carry級選手再次手無寸鐵地被堵在了模擬倉庫門口。

    「商量件事,讓我死得有尊嚴點兒,……咱對槍行嗎?」靳晨說話時卑微到把自己都逗笑了。

    「下一局吧。」

    意料之中的,「尊嚴提議」被拒絕。

    面對寧死不肯做俘虜的人,「追殺者」痞氣地彎彎唇角:「我先教你什麼是世道險惡。」

    因為彩彈的擊中力道比較大,為避免傷害,玩家大都會遵守超近距離謹慎開槍的規則。

    戚明雨邁著悠然瀟灑的步子走近,站定在靳晨面前半步遠。居高臨下地把筆直的槍管懟到他前額上,並沒扣動扳機,只是微笑著宣告。

    「很遺憾學長,你陣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嚶,是因為最近都在準備期末考試嗎,感覺文下好冷好冷,來過的小可愛們留個評吧,這個對裙子很重要~

    第7章

    一整天的軍事模擬遊戲徹底掏空了少年們的體力。

    「極限活動二人組」回到酒店房間後連晚飯都懶得吃,默契地選擇了直接沖涼休息。

    直到第二天的太陽升到頭頂上,床位靠窗的戚明雨才在刺眼的日光里醒過來。

    在被子裡翻了個身,不高興地嘟囔著:「誰把窗簾拉開了?」

    空蕩的房間裡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戚明雨這才睡眼惺忪地撐起上半身,稍微清醒一點後反應了過來。

    這屋裡還能有誰啊。

    邊動手揉著自己的碎發劉海兒,邊感受了下肚子裡的空蕩狀態,好餓。

    掀開被子下床,無意間瞥到桌子上擺著一個黑色餐盒,裡面盛著精緻的日式便當。

    沒想到還有人幫忙帶飯。

    少年輕哼一聲,拿著自己的洗漱用品進了衛生間。

    吃過早午餐,戚明雨向酒店的服務生打聽了兩句,很容易地就在後院馬場上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小學長這會兒正抱著頭盔立在午後和沐的陽光里。

    他身上穿著件乾淨的條紋T恤,兩條筆直的腿藏在黑色修身長褲下,褲腳整齊地塞在馬靴里。

    在他身邊還拴著一匹頸直骨細的栗毛馬。

    「你這身體素質可以啊。」戚明雨邊邁步過去,邊感嘆著:「幾天瘋玩下來,我一個腰好到引以為傲的人都覺得累得慌了。」

    靳晨用手掌輕柔地撫摸著馬匹的脖子,側目溫聲問詢:「那怎麼沒多睡一會?」

    「聞著便當味兒醒的。」戚明雨在馬廄前蹲下身,仔細地看了看這匹馬駒。它看樣子有些像英國純血,性格卻出奇溫順。

    「叫客房服務順便而已,就當是還你之前的鮑汁撈飯吧。」

    「用得著記這麼清楚嗎?」戚明雨聞言哼笑,語氣也陡然囂張:「還就帶了一份,你餵貓吶?」

    相較於室友的能吃屬性,某位「貓食量」選手抽了抽嘴角:「七分飽就差不多了,剛好可以一起賽馬去。」

    戚明雨蹙眉:「哈?大中午也不來點清涼的活動,能不能行啊。」

    「男人嘛,不僅要懂得分享,而且不能說不行。」靳晨微笑著重複戚明雨說過的話,「不行也得行。」

    「你也不問問我會不會騎馬?」戚明雨說話間,視線已經落在了馬廄里其他地方,似乎在搜尋著適合的搭檔。

    「不會不是正好嗎?讓你先跑五百米。」昨天CS的一命之仇還沒來得報,靳晨的這筆帳仍然記在心裡。

    「聽出來了。」正四處張望的人笑著收回目光,「賽馬是假的,找機會摔死我才是真的。」

    「這麼說就太見外了。」

    靳晨語氣悠然,但戚明雨在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看出了分明的畫外音:你小子趕緊收拾收拾準備上路吧。

    雖然覺得背後冷風直冒,戚明雨還是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選了匹金黃騮色的漢諾瓦溫血馬。

    與大多數名種馬一樣,這位夥伴氣質穩重勇敢,場上場下時刻都展現著毫無保留的自信和驕傲。

    溫和地撫摸餵草,牽著它漫步在橢圓形的新手練習場上,算是簡單又別開生面的情感交流。

    「真害怕啊?」靳晨瞥著身邊這人爬上馬背時猶猶豫豫的動作,倒真有點怕摔下來的意思。

    「難道開玩笑嗎?這搞不好就是享年17歲的事兒。」

    戚明雨坐在高處,笑著正了正頭頂的安全帽,黑色的柔軟劉海兒被壓成一片安靜乖巧的模樣。

    「哪就至於了?」靳晨雖然嘴上吐槽這小子講話誇張,卻仍抬臂牽住了馬繩,同時領著兩匹馬沿著圍欄走動起來。

    他的步子邁得緩慢而優雅,配上滿身的矜貴氣,惹得周邊遊客頻頻駐足,張望這幅畫卷一樣的景致。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馬術的?」被引領著走了好長一段路後,戚明雨才有些好奇地問出口。

    「記不清楚了,反正很小。」靳晨如此回應。

    他的騎術是父親在世時手把手教會的,現在回想起來,感懷中又帶著些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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