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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01:09 作者: 影城的雪
他想到寧靜的黃昏,想到憂鬱的月光,那種熟悉的調調,仿佛就是祁漠回憶里的色彩。
忽然就確信,那一定是時風在彈。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透過縫隙,祁漠看到時風被逆光柔化的身體輪廓。
他垂眸,撥弦的手指乾淨漂亮。
他在隨著旋律輕聲哼,不時隨意吐出幾個英文詞彙來充當歌詞。
「……l built……your walls a***nd me……」
這個人的狀態時好時壞。
好的時候,他認真看著你、會回應你的話,會像現在這樣抱著吉他哼唱。
不好的時候,他特別安靜,嗜睡,又頻繁醒來。
無論問什麼,他一言不發,目光空洞無神,像個失去靈魂的軀殼。
這個人是那麼孤立,通身縈繞著下一秒就會消逝的脆弱之感,祁漠想,自己又要死了。
因為他光是看到這一幕,這輩子都不想再對這個人生氣了。
時風在浴室洗完澡出來,發現床頭柜上放著一個紅盒子,心裡徒然一緊。
那是,秦城給自己的東西。
不……應該說是,秦城還給自己的東西。
時風將盒子打開,瑩閃的紅鑽石耳釘躺在裡面,時風曾經以為自己把它弄丟了一顆,沒想到在秦城那裡。
這是母親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對他來說,有著無比珍貴的意義。
時風凝視那顆耳釘許久,將它仔細收好。
睡前,他抱著膝蓋坐在床上,也不知隱隱在念著誰,或者,在等誰。
只是有一點,不習慣。
不習慣一個人睡覺了。
凌晨一點,祁漠被身上的重量擾醒。
他睡得不熟,半睜眼,灰白的月光中,有個單薄的身影坐在自己身上。
有了第一次後,兩人做的次數雖然頻繁,但很少有時風主動的時候。
祁漠撫上時風的後頸,任由對方貓咪一樣的懶散探尋,時風就拿眼神望著他、勾著他。
這個漂亮的、像藝術品一樣的男性,不知什麼時候褪去了青澀。
他進步飛快,已經學會怎樣用肢體蠱惑人心。
待祁漠按捺不住要咬上去時,時風就輕巧躲開,講起了條件。
他低聲說:「明天我要出去。」
時風垂眼看祁漠,氣絲輕飄飄噴灑到對方臉上,「……答不答應。」
祁漠向上顛了一下,時風果然抓緊他的衣物,祁漠順勢摸進去,「去哪。」
時風:「想出去看看。」
「看看可以,但得回來。」祁漠***,深邃的目光狼一樣看著時風,「你拿什麼跟我換。」
夜色中,時風的眼眸就像滾燙的黑曜石。
他又湊近了,呼出的氣息溫熱,「你覺得我有什麼。」
祁漠將那團雲揉得晃蕩,「所以你來色誘……」
「你不就喜歡這個嗎。」時風眯眼,明明神色隱忍,說的話卻聽不出任何淪陷的溫度,「你敢說你不喜歡。」
祁漠突然發狠,翻身搶過了主動權,「我喜歡得想把你拴在床上每天弄。」
憋在心頭的氣兒生猛,祁漠故意沒控制力度,但對方只是一聲不吭抓緊了床單,用力到指尖泛白。
空氣濕透了,祁漠覺得時風也濕透了。
他著了迷,他愛不釋手,像春季急不可耐的雄蜂,迫切想要撞進花蜜的懷抱。
他含著時風的後頸,像含著一塊心頭肉,一下一下,帶著對方魂飛天外。
「你心裡知道我什麼都會答應你。」祁漠眉頭緊鎖,欲***望與隱忍困在其中,「你無法無天了,說都不說一聲就想走,時風,我是不是把你慣得找不著北了。」
心臟又開始抽痛,手錶作響,嘀、嘀、嘀嘀嘀嘀……
祁漠從未覺得這痛楚如此令人難過,他又抱住時風,像抱住一顆救命稻草。
「你知不知道……這是在要我的命。」
大約是昨晚實在弄的太狠,第二天兩人不光沒成功和好,氣氛看起來甚至還更加冷了。
祁漠坐在車裡等,打扮得一身酷蓋的KK上來就要開副駕駛座的門,祁漠下巴微抬,「坐後邊兒去。」
KK一臉無語,「哥啊,你要不要對我這麼嫌棄,又沒人坐。」
話音剛落,KK便看到戴著白色口罩的時風朝這邊走過來,驚訝了一下。
在這兒住這麼多天,KK幾乎被祁漠同化,對於時風要出門的行為,他下意識感到猶豫和擔憂。
KK撓撓頭,正要讓開位置,時風停都沒停,拉開后座車門就坐進去了。
「啊這。」KK站外面還疑惑了一下,看了眼祁漠的神情,也坐後面去了。
一路上KK沒話找話,總想說點兒什麼,苦於沒人回應,說著說著自己累了,眼皮一閉就睡了過去。
時風覺得車裡太悶,打開車窗讓風灌了進來。
劉海被風吹開,他神情鬆弛了些,望著外面的風景走神。
昨晚,明明已經求饒到嗓子都啞了,祁漠也還是沒放過他。
那人精力充沛的可怕,好像欲望無窮無盡,泄了還能強勢地再來一次坐懷,怎麼要也要不完。
這個男人就不知道什麼叫節制,太惡劣了。
得寸進尺,得寸進尺……
時風越想越氣,心裡頭直窩火。
沒一會兒車窗升了上去,時風皺眉,目光看向後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