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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01:09 作者: 影城的雪
    但管少白毫不忌諱地告訴他,這或許是你的致病情結。

    聯想下去可以是:光、閃光、舞台、亮、目光。

    站上舞台最高點後遭遇了悲慘了一切,由此帶來的萬眾目光也令他感到恐懼,潛意識裡不再接受自己,不想讓任何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甚至是自己的。

    但這是有矛盾衝突的,即使受到了狂風暴雨般的打擊,這並不是認為再得不到愛的理由。

    管少白說:你應該糾正過來,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依舊值得被愛。

    時風聽著,陷入沉默走了好久的神。

    他恍惚中想到了堅硬的胸膛,想到了耳邊的呢喃,和夜裡呼吸交纏的喘息。

    他為什麼爬上了祁漠的床。

    這到底是因為哪個原因呢。

    某天,時風忽然就不見了。

    祁漠步出書房門時,站在欄杆旁往樓下看了一眼,KK歪七扭八躺在沙發上睡午覺,打呼。

    電視還開著,時風的身影卻不知去了哪裡。

    他找遍了家裡每個房間,和植物園每一處角落,最後開車在馬路上找到了時風。

    離市中十幾公里的郊區,時風徒步走了三公里。

    祁漠問他要幹什麼,他說要回家,回哪個家,又不說話。

    「我……好久沒看見徐哥了。」時風想了想,抬頭問祁漠,「我的手機呢?」

    祁漠忽然就想起來,原來把時風關在自己的地盤裡養著,已經過了幾個月。

    他的行為幾乎有些保護過度,斷了時風和外界的一切聯繫,讓對方每天待在家裡,這些好像從未問過時風的意見。

    這是不是算一種變相的監禁。

    「我想回去了。」

    穿著單薄衣物的時風,站在風中這麼說著,臉上、身上,已掉痂的舊痕正在慢慢淡化。

    可祁漠呼吸不穩,他的心臟劇痛。

    這句話的意思好像等同於「我要離開了」,小金絲雀在慢慢好起來,慢慢不再需要自己的保護,他就像只祁漠栓不住的、無情的飛鳥,養好羽毛之後就會飛走。

    祁漠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想法的,那太病態了,不像他。

    「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祁漠看著時風,皺眉,「回去,上車。」

    時風卻歪頭看他,神情無辜,「我不能永遠待在這裡。」

    祁漠道:「至少要把病養好。」

    時風還是那麼望著祁漠,聲音清凌凌:「我已經,差不多恢復了。」

    祁漠直接強行把時風打橫抱起,塞進車裡。

    一路回途無言,兩人當天就開始冷戰。

    【作者有話說:上章懶得修了

    我的微博:木筆空書_

    】

    第60章 時風,你色誘

    祁漠的表情如同惡修羅,全身冰碴子亂濺,旁人五米之內不敢接近。

    KK嚇到了,跑到時風房間裡求安慰。

    「他怎麼了!嚇死我了!」

    自得知真相後就一改態度的KK,一直住到現在居然都沒被祁漠轟走,生活太好,小肚子肉都養出來了。

    時風眉眼平淡清冷,頭都沒抬,「……」

    說是冷戰,其實也就是祁漠單方面的暴躁,而時風無動於衷,沒有對祁漠的生氣作出任何反應。

    KK抱著手裡的連載漫畫自己找個椅子坐下,「我在這看會兒啊。」

    時風沒回應,過了一會兒,忽然喊他:「KK。」

    KK正看到精彩處,「昂」

    「你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工作不要緊嗎。」

    KK搖頭,邊看漫畫邊說:「沒事,我經紀人在幫我發微博,說我進組去了。」

    對KK來說,當藝人就是在打工,當演員就是在上班,反正做明星都沒什麼體驗,還每天都睡不夠,累。

    「祁漠最好永遠讓我住在這兒陪你。」

    不趾高氣揚的時候,KK像個古靈精怪的壞小孩,「我反正特煩上班,白給我放假,求之不得,嘻嘻。」

    時風便又低下頭,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KK繼續看了幾分鐘,拿目光掃時風一眼,道:「你是不是無聊了。」

    時風道:「還好。」

    KK眼珠轉著想了想,還好,就是的確有點無聊。

    「姓蘇的把我吉他帶過來了,我這兩天寫了一首曲子,彈給你聽一下?」

    時風說好,KK便扔開漫畫書,踩著拖鞋跑去把吉他抱了過來。

    他坐在時風面前嚴肅地咳了兩聲,「聽著啊,我要開始了。」

    時風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有些許期待。

    就這麼認真聽KK彈了三分鐘後,對方問他怎麼樣,時風道:「還行。」

    KK說:「還行是什麼意思,你也太敷衍了。」

    「……」時風想了想,道,「過渡太生硬,沒有完整感。」

    就像一段一段拼接起來的,但缺點雖然有,旋律卻是好聽的。

    KK撓頭,「什麼意思啊。」

    時風居然伸手,「我幫你改一下。」

    祁漠獨自氣悶時,聽到樓上傳來音樂聲。

    在平常,祁漠心情不好的時候,聽見有人在旁邊演奏無意義的樂器之類,他會十分不耐。

    他極少有今天這樣情緒失控的狀況,本該更加煩躁,但這次,吉他的弦聲慢悠悠傳入耳朵,祁漠卻忽然靜了下來。

    每一個柔和、緩慢的音符飄下來,飄過樓梯,飄過地板,飄在祁漠的心尖上,輕輕地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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