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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01:09 作者: 影城的雪
    時風微微低頭,祁漠便捏住他的耳垂,將那顆深藍色的耳釘戴上去。

    鑽石觸感冰冷,時風卻覺得自己的臉頰在隱隱發燙。

    「可以,皮膚白戴著好看。」祁漠端詳時風的側臉,呼吸噴灑在他後頸,「以後戴著?」

    時風說:「我自己有的啊。」

    「我自己有的啊……」祁漠學他彆扭的說話,被時風瞪了一眼。

    他眼中笑意盡顯,溫柔到旁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在兩人之間來回掃,想要確定些什麼。

    「不是說你母親送你的已經弄丟了一顆。」祁漠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光明正大在別人面前與時風交頭接耳,「親人送的,放在家裡好好珍藏。」

    「情人送的……那就每天戴在身上。」

    第50章 祁漠,你親上癮了嗎?

    時風喜歡那對鑽釘,但他收的十分勉強。

    他的確不想給祁漠希望,但僅僅是收個禮物,應該……沒關係吧?

    明天還有拍攝,臨睡前,時風把耳釘摘下仔細收好,過了一會兒又翻出來,坐在床邊細細地看。

    那么小的鑽石,顏色怎麼會這麼漂亮呢?

    就連在夜燈昏暗的光線下,它也閃爍著美麗的光澤,讓人移不開眼睛。

    時風看著看著,莫名笑了一下,才把耳釘重新收好,裹了被子睡了。

    祁漠十分張揚地降臨了片場。

    工作人員為他搬來椅子,祁漠便翹著二郎腿靜靜坐在機位旁,不時喝口水,瞥一眼拍攝狀況。

    他到哪兒都排面極大,走來走去的工作人員對他畢恭畢敬,貌美的小演員們也一個接一個往上湊。

    當慣了過街老鼠的時風覺得祁漠像只花蝴蝶,現在才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男人的人緣,簡直好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還有,祁漠是《黑鴉》製作投資人之一,時風也是才知道。

    怪不得說王谷不敢換他,合著時風的確有資本撐腰,背後有座祁漠這麼大的金靠山,的確沒人敢換啊……

    有錢,有能力,還帥。

    「資本主義一手遮天啊……」時風感嘆一句,然後繼續拿著手裡的香菸吞雲吐霧。

    練習許久不得要領,髮絲凌亂、襯衫發皺的年輕人站那裡嗆的如痴如醉,畫面太美了。

    然後他就被小天使蘇然請進了休息室。

    裡面,祁漠已經坐在那裡看他劇本看了很久,抬眼瞥時風一眼,問:「煙都不會抽?」

    時風垂下眼皮,目光不知往哪裡瞟,「我以前從不抽菸。」

    祁漠靜靜看了他一會,把他叫到跟前,指著劇本一個地方:「這裡做一遍給我看。」

    時風便坐下來,默了十幾秒進入情緒。

    而後,他摸出只煙,點燃,將打火機在身旁隨便一扔。

    他往後頹廢地靠在背椅上,下巴微抬晲著祁漠,眼神空洞洞的,像深不見底的井。

    兩分鐘的無台詞演繹,那些神態好像是自然而來,仿佛他本人就是這個陰鬱的狀態。

    再加上妝容的加持,時風整個人居然有些有些精神分裂兩端的病態美。

    祁漠喊了停。

    「眼神是對的,動作擰巴了。」

    時風聞言,牙齒輕輕咬著煙上下翹了翹,「擰巴?」

    祁漠說:「重來。」

    時風又恢復剛點菸的動作,要扔打火機時祁漠說慢了。

    祁漠當場給他補起習來:「人物這時候為什麼抽菸,因為這麼做他會好受一些。」

    「從點燃到扔開這一串動作,你可以笨拙,但一定要表現出急需的感覺,然後吸進去了第一口,才是放空,逐漸慢下來。」

    時風似懂非懂,重新做了一遍。

    「是點菸急切,吸菸的時候你得精神放空,要有個慢的大循環。」

    時風問他:「什麼是大循環。」

    祁漠說:「吸進去就從鼻子出來,是小循環;吸入後從咽喉經過胃,然後又從肺部循環一遍吐出,大循環。」

    祁漠忽然伸手去拉他椅子,嚇了時風一跳,他說:「太遠了,離近點兒。」

    「拿捏不准要慢到什麼程度,就看著我,我讓你呼出來你再吐煙圈。」

    時風只好近距離和祁漠面對面坐著,在心思微動中深深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瀰漫,在喉嚨緩慢停留。

    然後逐漸深入、深入,鑽進他的肺里。

    那感覺讓他頭腦有些迷幻,好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都盡數化作了無法言語的氣體。

    有點走神。

    他看見祁漠嘴唇動了一下,說了什麼。

    留存體內的某種欲望忽然化作燃燒的火,燒得五臟六腑都是苦澀的焦味。

    「可以了。」祁漠低聲說。

    而後,時風唇里淡淡的白色從鼻腔噴灑而出,在短短几秒內模糊了祁漠的臉龐。

    嘴裡的煙被抽走了。

    緊接著,時風得到了一個克制的吻,分開時下唇還被牙齒輕輕銜著磨了磨。

    「做的很好。」祁漠的嗓音低沉,「聰明的寶貝。」

    時風死死盯著他,一言不發。

    對視中,他一隻手緩慢、輕柔地纏上祁漠的側頸,然後猛地收緊:「你親上癮了是嗎?」

    祁漠失笑,對時風張牙舞爪的模樣感到久違。

    他抬起雙手戲謔地作投降狀:「怎麼說,我昨晚回味著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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