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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07:23 作者: 一隻小四四
    橫批:佛曉之春。

    新的開始就要來了。

    隨後謝淮希又寫了好些個人的名字,給小別墅里的每一個人都寫了。

    最後是傅冕釗的。

    謝淮希寫好過後,又在旁邊幾筆勾勒出玫瑰花的模樣。

    就像傅冕釗做的玫瑰麻薯。

    等處理完公事的傅冕釗回來時,別墅里已經安靜下來了。

    大家都睡了,一片祥和。

    謝淮希挑了一盞小夜燈,在客廳里看劇本。

    一旁的正丹紙還沒有收,傅嬌嬌玩兒了一個下午,上面全都是歪歪斜斜的字跡。

    他望著那一張寫了「傅冕釗」三個字的紅紙,看得很出神。

    不知道為什麼,很想親手送給他。

    落地窗外燈光一閃而過。

    謝淮希預感著他要回來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聽到他的聲音。

    「這麼晚了還不睡?」傅冕釗將外套掛在樹狀衣架上,換了鞋就往謝淮希走來。

    「在看劇本,還不想睡。」

    傅冕釗看他困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也不拆穿他,「快去睡。」

    「唔,」謝淮希將手下的小紙遞了過去,「這是寫給你的,新年快樂。」

    雖然不在故土,但濃濃的鄉情是不變的。

    在外漂泊久了,他肯定也很想那片熱愛的故土。

    傅冕釗看著那正紅色的紙,伸手接過,順便將那快要倒下去的頭接住,這才沒磕到桌子。

    他單手將紙卷了一圈放進胸口處的衣兜,然後輕輕一勾,將少年抱了起來。

    他很輕。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能很輕鬆地抱著他。

    然後走很遠的路。

    少年還和小時候那樣抱住他的脖頸,就像是無意識的動作。

    卻讓傅冕釗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梔子味。

    很乾淨清新的味道。

    「傅先生,謝謝你。」

    這一聲「謝謝」他已經說了許多遍了,卻還是覺得不夠。

    他欠了他許多。

    還不清了。

    「沒睡著?」傅冕釗看著把頭埋在他肩胛骨上的少年,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本來是睡著了的,」謝淮希扒著他的脖頸,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草藥香。

    被他抱起來的那一刻……就清醒了。

    「還想睡嗎?」

    謝淮希搖了搖頭,「不想。」

    傅冕釗抱著他走到鋪滿正丹紙的桌上,讓他坐在桌子一邊,然後走到一旁拿起筆。

    謝淮希好奇地看著他,一雙眼睛明亮閃爍,和剛才的疲倦模樣判若兩人。

    「呆了?快研磨。」

    謝淮希抱歉地收回視線,然後開始認真研磨,「好。」

    他方才發愣的時候,有一個很危險的想法——如果一直這樣歲月靜好,該多好。

    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還有人陪著一起。

    傅冕釗立於檀木桌前,提起筆,落筆前,遙望一眼謝淮希,然後低頭,寫下——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②。

    傅冕釗的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像是走過萬千浮華後一劍破開鏡花水月的利刃,赤裸裸的灑脫,囂張,肆意,風骨遒勁。

    一張小紙被兩行青字占滿。

    邊角,傅冕釗取了另一隻筆,寥寥幾筆,點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鯤。

    他將作好的紙放在謝淮希手中,道,「同樂。」

    兩人的禮物,異曲同工。

    「謝謝。」

    這份禮物很獨特。

    謝淮希輕輕吹乾上面的墨。

    「傅先生,你很好。」

    「昨天還罵人,這麼快就改口了?」

    昨天謝淮希軟著嗓音罵他「笨蛋」。

    小公子變臉快得很,今天就改口了。

    「對不起,我昨天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

    小朋友很少罵人,連詞彙都顯得很可愛。

    如此可愛,他怎麼會生氣?

    「傅先生,我、我可不可以……」

    「可以。」

    謝淮希驚訝地望著他,「我還沒提我的要求,萬一很過分呢?」

    但轉念一想,好像每次他提要求,傅冕釗都在他提之前答應,就好像,無論他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有多過分?」

    「我想……想抱一下你。」

    「有多想?」

    謝淮希:「……」

    其實也不是很想的……

    「就是很單純的抱一下……我不會亂摸的……你如果不願意的話,可以拒絕我的。」

    傅冕釗見人紅著臉要走了,笑著抓上他的手腕,輕輕一拉。

    撞入他胸口的那一刻,謝淮希感覺到有一隻手正環著自己的腰,另一隻手在他後頸邊輕輕一摁,他被他抱在懷裡,前所未有的,聞到他身上的草藥香,好濃重。

    然後,謝淮希聽到他在他耳畔,低笑著撩撥他,「這樣夠單純嗎?」

    謝淮希下意識紅透了臉。

    怎麼……就成這樣了?

    他為什麼麼要這樣問?

    謝淮希咬著紅唇不說話,這個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他要的是那種好朋友之間相互鼓勵的抱,不是現在這樣的。

    這個姿勢……

    能不能正常一點?

    「夠不夠?不夠我再換一個?」

    傅冕釗低沉的嗓音帶著笑,落在他身上的手不停地換著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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