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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1:07:23 作者: 一隻小四四
所以也導致將近年關了,還在試鏡,像是不找出一個滿意的就不停止了一樣。
謝淮希輕抿薄唇,漂亮的眉眼上浮現了一絲稍縱即逝的凝重:「嗯,我會全力以赴的。」
「試鏡地點在洛城,我明天下午到,後天陪你一起去。」
賀州里的家在京城,卻不遠千里趕過來陪他試鏡。
謝淮希有一種難言的窒息感,和剛才在那把黑色直骨傘的保護下無二。
「賀哥。」
「嗯,說。」
「我翻年便能行弱冠禮,二十,不是十二。」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一聲輕笑,如鴻毛般輕:「呵~」
「我知道,」頓了頓,又說,「今年北方太過寒冷,我帶兩老活寶來洛城過冬,他們都想見見你演戲的場面,怎麼,不歡迎?」
謝淮希捧著手機,嘴角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我做東,儘儘地主之誼。」
賀州里是懂謝淮希的,這些年的選擇權基本都是謝淮希自己在掌控,而賀州里幫他爭取,最後雙方獲利。
謝淮希在賀州里這裡得到了輕微的釋放,方才壓抑他的窒息感減輕了。
「對了賀哥,可以幫我打聽一下哪裡有治療傷疤最好的藥嗎?京城那邊醫館多,我暫時出不出空親自去一趟。」
「我幫你問問,結果未知,京城那些人心比天高,能不能請得動估計還在於你自己。」
「謝謝賀哥。」
「小事而已,家裡有事,我去修個電視。」
「好。」
修電視?
相處兩年,謝淮希從未想過他還會這一項技能。
時針轉向九,定好的鬧鈴響起,他並無睡意,便撥通了電話。
「處理完了?令堂傷勢如何?」傅冕釗剛從浴室出來,裹上浴袍,落座書房辦公桌配套的真皮轉椅上,調開窗簾,望著外面的紛紛揚揚。
似乎是夾著雪的,被大風吹地十分混亂地遊蕩。
「嗯,雖然我沒能幫上什麼忙,但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傷勢比較嚴重,還在修養中。」
謝淮希說完後,換來對方的沉默,後又傳來其他人說話的聲音,他猜測傅冕釗應該還有事處理。
這通電話,可能打擾到他了。
「傅先生,要事處理完再打過來,不遲。」
「稍等,別掛。」
謝淮希將手機放在一側,手裡捧著平板再次熟悉劇本,試戲部分到場隨機抽取,整部劇都有可能,他懈怠不得。
踏入這個圈子的那一刻他就深知,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個耳熟能詳的道理,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寥寥無幾。
他希望能成為那「無幾之一」。
《謀》這部劇很有意思,官場的沉沉浮浮,陰謀算計看得人心高漲,相互猜忌、算計,就算是相愛也能在下一刻拉出去當墊腳石,步步為營,步步驚心,一步錯,步入萬丈深淵,再難翻身。
每一個配角都有自己的算計,也有自己的故事,謝淮希再次被劇本吸引了進去,捏著平板邊角的手微微用力,本就白皙的肌膚變得更白,似乎在宣揚主人難掩的激動。
這部劇,每看一次,就會讓他防不勝防地沉溺。
「謝公子。」
正看到疑點時被人打斷,謝淮希強忍著要看下去的欲————望,將手機拿了起來,放在耳邊。
「想問傅先生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久經高位的人才能回答,給人解惑。
「我的答案不便宜,謝公子想好籌碼了嗎?」或許是剛抽過雪茄,嗓音低啞,像是中世紀西歐的宮廷樂,優雅中帶著危險。
聽到回答,謝淮希先是一愣,隨後淡然一笑:「傅先生將商人的本質體現得淋-漓-盡-致。」
後面四個字,他一字一頓,溫柔的聲音輕輕落下,耳鬢斯磨。
「多謝誇獎。」
算是看破了這人的本質,謝淮希將季明煙的玫瑰麻薯壓在了心底,他現在認為另闢蹊徑可能比朝傅冕釗開口更好。
「傅先生可曾聽過九子蘭?」
「耐寒蘭花品種,略有耳聞。」
謝淮希不信他只是略有耳聞,一個山頂別墅種滿了花,精心呵護,怎會只是如此?
「傅先生既是愛花之人,我便投機取巧,九子蘭換一份答案,如何?」
「洗耳恭聽。」
「傅先生身居高位已久,若有一天與你旗鼓相當的對手落入你手中,放還是留?」
傅冕釗:「斬草要除根。」
謝淮希得到戾氣十足但也十分理智的答案後,頓了頓,問:「那若是你在相愛相殺中對他產生了感情呢?」
傅冕釗的聲音中帶著輕笑:「這是另外的問題,謝公子可要豪賭,為我……的答案一擲千金?」
謝淮希知道,和傅冕釗豪賭的價不是一般的價。
他是外界都不知的存在,但謝淮希知道,這位傅冕釗先生,深不可測。
他的豪賭,謝淮希或許賭不起。
有個道理他很贊同,叫及時止損,莫陷太深,否則永夜降臨的那一刻,難以抽身。
謝淮希:「我很少做沒把握的事。」
「謝公子不敢賭?」
謝淮希卷翹的長睫微微顫動,選擇性地掠過他的話,問,「時間不早了,今天傅先生想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