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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9:04 作者: 霧卷扶桑
    強忍著笑意,康以檸統一戰線地開始幫他指責, 「居然叫小語幫他,那可真是太不要臉了!」

    「……」

    「小語也真是的,這樣慣著他能反省出來個什麼?!」康以檸嘰嘰咕咕狠狠地踩了一腳陳辭,感覺差不多了以後才緩了臉色,挨挨蹭蹭地摸上江詢的手,笑嘻嘻地拍馬屁,「我男朋友可比陳辭那個老賴聰明能幹,是不是呀?」

    江詢:「……」

    聰明能幹的男朋友被她這個甜棗塞得一噎,默默地嗯了一聲,轉頭拿了套理綜卷子。

    眉頭皺著,委屈得仿佛睫毛都卷了。

    康以檸看著他明顯鬱悶有心事的表情,肚子差點忍到抽筋。

    其實當時說要罰他打毛線,真的也只是一時氣憤之下順著陳辭說的。課業緊張時間也不多,她說過好多次讓他先放一放,等高考完了再打不遲。

    總歸她人和毛線都不會跑了,實在是沒有必要把自己逼得這麼緊張。

    但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有強迫症還是什麼隱藏屬性爆發了,一有時間就抱著那團毛線研究。

    康以檸也是考慮到他學習太狠,覺得有個疏解方式也不壞,這才沒有去管。結果這都半年了,就研究出這麼個委屈巴巴的結果來。

    作業練習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康以檸也沒再繼續,伸手拽了拽江詢衣領,嬉皮笑臉地問他,「是不是哪裡卡住了呀?要不要你美麗又賢惠的女朋友幫你看看?」

    「……」

    為了維持住自己聰明能幹的形象,江詢原是分外淡定地拒絕了康以檸一起參謀這個提議的。但奈何她興趣已經來了,輕易消解不得,活像個煩人的二哈,一會兒在他背上打滾,一會兒在手臂上頂球。

    江詢堅持了十分鐘,只能妥協,「那個視頻有點看不懂..」

    康以檸:「哪裡哪裡?我看看!」

    -

    把針線拿出來,康以檸像模像樣地盤腿坐在江詢床中央,跟著視頻里的老師嘗試性地織了兩排以後,十分迅速地上了手。

    後來甚至還不滿足於這單一的花樣,自己又搜了幾個視頻,打出了各種款式。

    江詢靠在床邊,看得眼花繚亂。

    玩夠了以後,手也酸了。

    康以檸按下暫停,回頭視線一掃,就看見了下巴磕在床沿上,安安靜靜地等著她的大狗子。

    臉上神情說不清是茫然還是無聊,長睫忽閃,看著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乖得讓人想欺負

    。

    作惡念頭一起,康以檸也著實是控制不住。

    伸出食指對著他勾了勾,嘴裡也不自覺地發出了逗狗的嘖嘖聲,「嚕嘬嘬嘬..」

    江詢:「……」

    江詢還沒理她,她自己倒是先笑翻了。

    躺在他床上鵝了半天,還問,「你說為什麼大家叫狗狗過來都是發這種聲音啊?而且狗狗們為什麼都聽得懂啊?」

    「……」

    「感覺全國的狗狗都聽得懂!」

    江詢上來在她旁邊盤腿坐下,懶散拿過針線,還不忘報仇,「那不得問你麼?為什麼聽得懂..」

    康以檸一聽就知道他在罵她,即刻翻臉:「你才是狗!你個狗東西!!」

    「呵..」

    狗東西冷漠一笑,「只許狗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康以檸:「你再說一遍?什麼官?」

    -

    手把手地教了江詢正確姿勢和數針方法,康以檸趴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在他動作漸漸變得順暢起來的時候,大手一揮,喊了停。

    江詢依言停下,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她拉著毛線,素手一扯,將剛才織的全拆了個乾乾淨淨。

    江詢:「……」

    回頭對上他涼颼颼的視線,康以檸絲毫不慫,理直氣壯道,「這是你送給我的,當然每一針每一線都得是出自你的手筆,不對嗎?」

    江詢:「……」

    很好,無法反駁。

    忍氣吞聲地繼續動作,江詢才打了兩排,又被手癢的康以檸搶過去,等過了癮,才又拆了還他。

    來來回回幾次以後,除了浪費點時間以及毛線變成方便麵形狀有些難看以外,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如果她沒有每次都多扯掉一排的話。

    看著自己打得手都快抽筋,結果還沒個樣子的成果,江詢終於忍不住了,「你是故意的吧?」

    莫名被扯毛線的快感俘獲,康以檸也有些心虛。但認慫是不可能認慫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認。

    啵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康以檸嗔怪地拋了個媚眼,「怎麼可能?我哪裡捨得讓你受苦!」

    江詢:「……」

    雖然他每次冷臉看起來都挺唬人,但道高一尺魔還高一丈呢!

    康以檸敷衍地在他手指上又摸了兩把,自覺哄好了人,下床就要去找水喝。

    江詢拿著粗針,織了兩下,像是剛好想起來那般忽然抬眼,「你剛才還多扯了我兩排。」

    「……」

    這就是在討債了。

    康以檸穿鞋的動作一頓,灰溜溜地回來扒著他的臉,「再親兩口!!」

    ***

    最後一個學期,三個月,康以檸唯一的感覺就是亂。

    鋪天蓋地的作業自不必提,各科老師爭分奪秒地餵知識點,陳秀榕的時時叮囑,以及時而亢奮時而低落的情緒,都像是一把懸而未決的大刀提在腦門上,只等考試完成那一刻,才算刑期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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