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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而這兩條路,都是死路。

    顧澤承低眸掃了她一眼,拍了拍阮西棠的背。

    「走吧。」

    晚餐是顧澤承中午忙裡偷閒親自打電話訂好的。

    都是當季的菜品,無論是質量還是味道都可圈可點。

    阮西棠和顧澤承在一張雙人桌前,面對面坐好。

    今晚沒有紅酒,只有兩杯檸檬水。

    湯的話是白嫩的黑魚湯。

    顧澤承舀了一塊龍蝦肉放到對面的盤子裡,阮西棠見狀,也不拒絕,拿起筷子從善如流地夾到了嘴裡。

    龍蝦肉燉得鮮嫩多汁,為此阮西棠還頗為認可地點了點頭。

    顧澤承看她眉梢的滿意,心裡託了層雲,飄然又舒服。

    阮西棠又吃了點別的,還有顧澤承給她夾的,吃到差不多了。

    女人用餐巾擦了擦嘴。動作細膩,卻看得顧澤承意動。

    阮西棠再放下那塊餐巾時,對上男人眸色晦暗的雙眼,神色卻是明朗。

    「顧澤承,中午那杯咖啡你真的喝了?」她認真地問。

    男人目光緊緊攫住她,「是我喝光的。」

    阮西棠手支住下巴,指尖點在側臉,有什麼說什麼。

    「你真的不喜歡喝甜的是嗎?」

    顧澤承挽唇笑道:「嚴格意義上是不喜歡。但你是例外。」

    話里,坦蕩的偏愛,溢出男人的眼眸。

    阮西棠指尖依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你讓江宇把你平常的口味愛好都發我一份吧。」

    顧澤承喜出望外,心還沒浮高多少,又倏然跌落墜地。

    他心裡的那朵雲來回往復地撞開,卻始終下不成雨。

    因為在他應了一聲「好」以後,阮西棠緊接著又說了句:「我這邊於璐也會給你一份我的。」

    「希望你和我都能好好記住,以備不時之需。」

    阮西棠語氣溫和,像潺潺涓流撫過心間,顧澤承卻偏偏從中嘗出了撕心裂肺的毒。

    顧澤承喉結滾動了下,苦澀地說:「好。」

    「不過,你的那份不用給我了。」

    因為我已經記在心裡了。

    阮西棠聽明白了。

    她瞧了眼自己跟前的魚湯,睫毛輕眨的弧度卻是沒變。

    用完飯後甜點。

    女人起身,去看旁邊落地窗外的風景。

    外面的霞光已經散落,黑夜出沒,而下面的車水馬龍卻泛光流動。

    天與地好像倒了過來。

    顧澤承從她背後抱她,「下次我再帶你來這裡吃飯。」

    「嗯?」

    阮西棠不甚在意地回他:「好啊。」

    顧澤承看到了,抱她抱得更緊。

    「下周三有個慈善頒獎晚會,你陪我一起去?」

    阮西棠忽略他的小動作,盯住地上的車流,「去幹什麼?」

    「去給我頒獎,好不好?」

    阮西棠略想了想,很快說:「那就去吧。不過我那天如果有事耽誤了就不一定了。」

    顧澤承將下巴蹭在她的發頂,心滿意足。

    漸漸地,氣氛升溫。

    阮西棠顧不得沉浸其中,她偏了下頭,看向男人說:「顧澤承,你介意我離開一兩個月嗎?」

    男人用收手的動作間接回答了她。

    阮西棠的身體整個都在貼在他的胸膛里。

    「外公要出國旅遊,我打算陪陪他。不會很久,一個多月左右。」

    女人拿出商量的態度。

    唐老爺子所剩的時間至多是一兩年,阮西棠其實更希望他能一直留在臨城。

    可是。

    唐老爺子對她說:「我們西棠已經長大了,又有了自己事業和婚姻,外公也想為自己活一下了。」

    阮西棠根本拒絕不了。

    外公把她接到身邊親自養育教導時,已經是六十多歲的年紀了。

    本來他可以好好的安享晚年,卻因為猝不及防的車禍,失去了女兒,肩上又平添了照顧阮西棠的責任。

    他不放心把阮西棠交給別人。

    顧澤承因為她這話陷入長久的沉默。

    半晌,男人輕動下頜,不太情願地說:「到時候再說。」

    他不敢放阮西棠走,她的心有多大顧澤承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有阮氏和唐氏的責任,阮西棠都未必會結婚。

    她可以環遊世界,可以隨心所欲地到任何一個地方,甚至可以不當阮西棠。

    顧澤承怕阮西棠不愛他,更怕她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晚上的話還是回了顧家本家。

    過了新婚,兩個人再搬到顧澤承原先住的鉑悅大廈。

    臥室里。

    阮西棠從浴室里出來,到梳妝檯前給自己睡前的皮膚護理。

    顧澤承在沙發上處理文件。

    好好的書房不去,非要在這裡找存在感。

    女人對著鏡子抹好脖間的保濕霜後,把瓶瓶罐罐放回原味,又見自己的首飾盒開著,下意識地要去關上。

    卻無意中抓到了不是她的東西。

    阮西棠拿出那一對袖扣,指尖夾著在眼前端詳了一會兒。

    她一眼認出了自己的設計。

    之所以多看了會,是因為她還記得是自己當時把這一對袖扣給踢了的。

    顧澤承坐在沙發上,看似安穩如山,實則手裡的文件都瞧不出名堂了。

    他提心弔膽地偶爾窺探幾下,阮西棠越是無動於衷,他也是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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