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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沒見過他這麼難纏的人。

    「我現在還要工作,結束以後,我們再談。可以嗎?」女人放緩語氣,和他商量著來。

    她是大大方方, 並不代表能讓別人看到當下這一幕。

    顧澤承磨了磨後牙槽,半晌,才不甘地點了點頭。

    「我陪你一起工作。你休想甩了我。」

    阮西棠懶得理他,繞開男人,去找陶桃。

    顧澤承收回那點動作, 低頭站在原地抹了下嘴角,輕笑。

    軟糖。

    是挺軟的。

    陶桃見到阮西棠回來,若有所思地瞄了她好幾眼。

    阮西棠故作正經地回視她,「嗯?」

    「外面風是不是很大啊,眼眶裡濕了。」陶桃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她。

    阮西棠擦了下眼尾,「應該吧。」

    又見陶桃認真地點了點頭,女人才暗自鬆了口氣。

    幸好,她是個神經大條。

    阮西棠情緒收放自如,拋開之前在後台時的面色,女人重新回歸到了工作的狀態。

    偶爾有模特不能踩到點的,阮西棠用手勢上去指明,還要專注在背景音樂和前場燈光的配合。

    這些,她都親力親為。

    顧澤承在門口的位置,堵她,順便盯著她怎麼工作的。

    女人認真又一絲不苟,做事乾脆又利落,顧澤承看著看著,勾了下唇。

    時間也過得飛快。

    阮西棠結束手上的工作,走到門口的時候,睨了眼男人的面容,扔了一句「帶你去個地方。」

    自顧自地出了門。

    顧澤承當真跟了上去。

    兩個人上車。

    阮西棠握著方向盤,不發一言。

    只是倒車出去的時候,不由地多看了旁邊副駕駛上的男人一下。

    那一眼,顧澤承對著她挑了下眉。

    車子緩緩沿途,外面的夜景光怪陸離,一寸一寸掠過兩個人的姣好面容,映在擋風玻璃前。

    從遠處看,仿佛一場星空幻影,斗轉星移,銀河濺落。

    不變的是後面的人。

    阮西棠直視前方,一雙眼眨著夜的舊夢碎影。

    在女人的餘光里,顧澤承支著下巴,從始至終把視線繞在她身上。

    「慢慢開。」男人不放心地提醒。

    阮西棠動了下手指,趁著紅綠燈的間隔看了下他:「不問問我帶你去哪?」

    「問你,你也只會騙我。」顧澤承冷哼,他手上把玩這個那個平安符的紙團。

    他骨節捏得發白,氣急敗壞。

    阮西棠徐徐吐出一口氣,也不說了。

    反正到了,他自然知道了。

    風從半開的車窗旁輕拂過耳畔,最終歸於平靜。

    阮西棠帶著顧澤承到了繡江街的會所。兩個人下車,一直到會所的一間包廂里。

    阮西棠眼神指了下皮質沙發,「坐吧。」

    顧澤承眼神微冷,他太知道阮西棠這個女人戳心的本事了。

    阮西棠自己也找了個位置坐好,點著旁邊剛剛過來的會所經理,「我訂好的人可以過來了。」

    經理頷首,連聲說好。

    只是看向對面氣宇軒昂的男人時,眼神多了幾分佩服。

    顧澤承給自己倒了杯酒,聲線沉穩道:「現在我們聊聊?」

    「有人跟你聊。」阮西棠不慌不忙地拍了幾下手,等她抬頭去看門口。

    四五個嬌滴滴的姑娘進來,一個個面容含情,在前頭站好。

    淺淺低低地叫他「顧總」。

    男人卻是死死盯住阮西棠,「你什麼意思?」

    「我賠給你的心。看上哪個,你隨便挑。」阮西棠支著頭,饒有趣味地掃過那些個女人。

    是蠻漂亮的。

    什麼風格的都有。

    楚楚動人也好,又或者嬌艷欲滴的,奔放熱情的。

    阮西棠無所謂地把翹起的腳踩回地上,悠悠地說:「這裡面總有你喜歡的。」

    下一秒。

    女人拿起自己的包,一看就是要走。

    隨即,阮西棠又想到了什麼,煞有介事般地補充道:「我付了兩個人的錢。如果,你夠厲害的話,記得把多出來的那幾個女人的錢結清。」

    她扯了個不經意的笑,「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話說到這個份上,顧澤承還有什麼不明白。他掐斷了手上的煙,

    男人大馬金刀地坐著,陰沉沉地問:「我找別的女人你也無所謂是嗎?阮西棠。」

    「是。」女人回頭,斜睨了他一眼,「還有,你和我約好的一個月期限快到了。好自為之,顧澤承。」

    卻見男人周身冷冽入骨,令人生寒,碎發下的眼眸匿著紅。

    阮西棠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

    在她身後,顧澤承嘴角勾起邪氣的一抹弧度,「那好啊。」

    聞言。

    阮西棠一頓,很小的一步。之後,她雲淡風輕地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顧澤承嗤笑了一聲。

    *

    從繡江街會所出來後,阮西棠回了阮家。她隨便吃了點東西,全程不苟言笑。

    弄得喬雲不由地多看她幾眼,問她:「西棠,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沒有。」阮西棠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之後就逕自回了臥室。

    在私人的衛生間裡,阮西棠扎了頭髮,掬水簡單洗了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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