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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好不容易中場休息,文沁起來擰了瓶礦泉水喝。
她看了眼牆上的鐘,提醒道:「你不看顧總的回應嗎?」
阮西棠屈腿,聽了她的話,睫毛撲閃的弧度都沒變。「回應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回不回應其實都一樣。」
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你和賀燃呢?」阮西棠手按著眉眼,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文沁抿了抿唇,捏了下瓶子,慢慢說:「床上夥伴吧。」
女人坐在墊子邊緣,雙腿放下。「大抵是我和他都不甘心。」
「他不甘心當年是我甩了他,我不甘心當年在他以為只談錢的時候談了感情。」
阮西棠低眉苦笑,「他的婚紗是為你買的吧。」
「可能吧。」文沁雙眼注視某個虛空的點,「那個時候我以為我能讓他改變看法,不管之前他有過幾個女人,我可以成為最後一個他喜歡的女人。」
「只是沒想到,反而是他改變了我。讓我覺得只談性也不錯。所以後來離開他,我也找過幾個。」
兩個人相視一笑,面容上染著苦澀。
說到後面,文沁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於是,阮西棠找了一個能對打的人。她沒有困意,只想把心裡的那團火發泄出來。
因為找的是一位段位不低的女教練。全程,她幾乎都在被摔。
後來,還是那位女教練看不下去,讓她休息一會兒。
阮西棠整個仰躺在墊子上,手肘按在雙眼上,胸膛起伏,氣喘吁吁。
打的是真的累,也是真的痛快。
那邊,遠遠的,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知道站了多久。
男人目光鎖住阮西棠,看著她不要命的打法,又看著她孤單地抵住眼裡的情緒。
他不由自主地將手貼近心口,裡面放著小小的一個平安符。
第40章 第一個人
私人的柔道場地上, 燈光暈著白淨的冷光,從四面八方匯聚到正中心的台子。
阮西棠仰躺著, 靜謐無聲,汗水浸濕頸肩的白色衣服,紮好的頭髮漏下來幾縷貼著脖子。
足以看出她積壓的情緒。
女人手肘捂住雙眼,阻隔了頭頂了光源,也杜絕了眼裡情感缺口中要跑出來的東西。
一直到她呼吸慢慢清淺,胸膛的起伏沉醉於蟄伏中蜿蜒而上的困意。
顧澤承揪住視線,又怕目光灼人驚擾了她。男人踱步而來, 最終在幾步之外停下。
不知道看了多久,顧澤承徐徐吐出一口氣,上前,小心地把阮西棠的那隻手拿來。
卻不想女人頓時驚醒, 雙眼倏然睜開,還帶了點慌張。
顧澤承擰眉。
阮西棠視線明朗的瞬間,入目是顧澤承銳利的側臉。
她蹙了蹙眉, 伏了倦怠的嗓音直直說:「你幹什麼?」
顧澤承眉眼裡藏著絲戾氣, 沒好氣地開口:「怕你著涼。」
睡覺也不知道回家睡。
下一秒。
他不顧阮西棠的想法,一把將人雙手抱起。女人堪堪把驚呼壓在舌尖,那點沒醒的慵懶散了個乾淨。
男人有溫度的臂膀護在她的後背和雙腿之間,讓阮西棠有一瞬間的錯愕。
顧澤承還掂了下她的身板,不重。
「送你回家。」男人低眸, 語氣里透著理所應當。
阮西棠雙目寒光浮現,「我自己有車。」她踢了下腳。
顧澤承輕笑,「你看看你自己打了多久?你的腿還走得動?」
說起來,他心裡還有氣呢。
「放我下來,顧澤承。」阮西棠視而不見他的關心, 冷冷回他。
男人握拳的手緊了緊,連同心裡那根弦一起。他帶著狠勁,咬牙說:「不放。」
阮西棠氣極反笑,剛想喊人,額頭先被顧澤承抵住。
體溫貼碰,明顯的,顧澤承的額頭要燙許多。和他這個人一樣。
也像他眼裡的那團火,能燎原。
「你要是想讓別人看到我們在幹什麼,那你叫吧。」說著,他的臉又湊近,兩個人的鼻尖摩擦,唇與唇更是即將要吻。
欲吻不吻,曖昧徒增。
阮西棠眯眼,「顧澤承。」
「我的回應你看了嗎?」男人的話裡帶著輕微的期待,將阮西棠的那句威脅撇開。
女人漫不經心,「沒看。要是想看,我不會待在這裡。」
她字字刺他,偏偏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顧澤承咬牙,點了點頭,抱著她,大步走了出去。
阮西棠急了,隨便找出事情要絆住他,「我還有東西。」
「江宇會拿。」顧澤承偏頭,咬著唇側的邪氣。
到了外面。
深夜濃厚的黑中揚著點涼意的風,沒有白天的粘膩,多了分清爽。
顧澤承下意識掃過阮西棠的脖頸,看到汗都乾的差不多了,才鬆了眼神。
懷裡的女人眉頭始終含冰。
顧澤承抱著她,走在路上。他溫燙的呼吸拂過阮西棠的側臉,隨著步伐漾開。
阮西棠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打算走回去?」
顧澤承煞有介事般想了想,在女人越來越沉的眉眼中,屈服地開了口:「車停的比較遠。」
阮西棠聽完,抿唇。她懶得說了。
顧澤承見她這樣,揪心的疼。
又走了五分鐘差不多,阮西棠才被人放在了車后座。顧澤承坐在旁邊,示意江宇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