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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阮西棠伸手叫來對面的男人,另一邊她按了揚聲器。

    女人眼眸里都是玩味的碎光:「顧澤承,要是有人讓我不高興了,你會怎麼辦?」

    「我會讓她更不高興。」男人鄭重其事。

    阮西棠偏頭,靠近手機:「聽到了嗎?向晚。你確定你還要對付我?」

    一瞬間,顧澤承的臉陰冷。

    而另一邊,向晚掐的手都紅了。

    第38章 收回去

    阮西棠雙腳/交叉, 身體懶懶地立在牆邊,愜意舒適。

    女人對著手機繼續道:「我給你個機會, 向晚。」

    阮西棠勾唇,得逞地掃了一眼男人的臉色。「把你剛才跟我說的話再跟你的心上人說說,告個白吧?」

    顧澤承肩膀提住力度,下頜線繃緊,那點力道一直延續到男人的臉部線條。

    向晚和阮西棠交手,知道這個女人真的不只是嚇嚇她而已。

    「阮西棠,你…」她放緩語氣, 嫉恨和不甘猶

    如藤蔓蜿蜒,令她面目不堪。

    阮西棠輕蔑,頗有一種居高臨下看她蹦噠的感覺。女人又把手機伸向顧澤承面前:「來,要不你說幾句。」

    顧澤承心裡不好受, 他低眸,俯下身子對上阮西棠無辜慵懶的眼眸,心裡又是一顫。

    「你先聽我說。」他急著要把人穩住, 不自覺地放下了傲氣。

    「她上次讓你不高興了之後, 我就讓江宇出面把她踢出了顧氏影視。顧氏也明確表示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的聯繫。」

    從始至終,顧澤承都沒有直言向晚的名字。哪怕解約,都是讓江宇負責。

    他連看向晚一眼都不屑。

    冰冷的嗓音悉數倒出厭惡。

    向晚在那頭聽得底氣全失,死死咬住唇瓣,才不至於瘋狂無狀。

    阮西棠無聊地掛了電話, 衝著顧澤承淺淺地笑了下。

    「看來顧總做事還不夠狠。」

    顧澤承無措一瞬,銳氣的黑眸掠過暗光。幾乎是下一秒,他說:「我會把事情處理好。」

    女人無所謂地抿了下唇,「由你。」

    很快她又想到什麼,風情萬種地轉了下頭:「Dreading.的設計師登臨顧氏集團的那天, 不知道顧總可不可以給我留個位置。」

    「我也挺好奇的。」

    顧澤承心裡冒出道不明的滋味,卻還是應了:「好。」

    說完,男人又拉過她的手,眉眼裡有春水一般的溫情,魅惑又能讓人心甘情願地臣服。

    「你送我的平安符我每天都戴著。」顧澤承把阮西棠的手壓在心口的位置,內里放著一張方塊狀的紙符。

    阮西棠掀眸草草撩他一眼,旋即將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

    女人滿意地挑了下眉。

    那就好好戴著吧。

    「希望它能有用。」阮西棠留下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顧澤承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明說。

    拋開向晚這個小插曲,兩個人出發前往周氏。

    今天是正事訂立合約的一天。

    地皮買賣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周家也沒有特意去對外宣揚,所以合約簽訂只找了雙方當事人在場。

    阮西棠和顧澤承並肩坐在辦公桌對面,周廷郁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氣場高傲,如出一轍。

    看似般配實則存在不容忽視的情感缺口。

    兩個人都太高傲了,總要有一方低頭,這段婚約才能無憂地走下去。

    阮西棠很硬氣,不見得會低頭。

    顧澤承,那更不可能了。

    那麼桀驁不馴的一個男人,別說低頭,估計是連入眼的人也沒有幾個。

    周廷郁靜默幾秒,揮開雜亂無章的想法。

    男人把文件轉了方向分別送到阮西棠和顧澤承對面。

    上面已經簽好了周氏負責人周廷郁的名字。顧澤承和阮西棠對視一眼,雙方皆從眼裡讀出了胸有成竹的篤定。

    於是,不久,隨著最後一道筆力的止步。合約關係正式締結。

    周廷郁收好自己的那份文件,拿起桌上醒好的紅酒倒上。

    阮西棠點頭問好,接過高腳杯。卻只是象徵性地抿了一口。

    唇畔濡濕,嬌媚動人。

    周廷郁晃了晃紅酒杯,「阮小姐不喜歡紅酒?」

    顧澤承擰眉,他剛才下意識地聞過酒味,不是阮西棠會過敏的那款酒。

    女人也大大方方地,把杯子磕回桌上,說:「抱歉,我最近不怎麼能喝酒。」

    「因為身體原因?」周廷郁關切地多問了幾句。

    阮西棠輕輕挽笑道:「出了點小意外。」

    自從上次在北城著了阮朝景的道碰了不能碰的酒後,阮西棠對其他酒也多多少少有不同的過敏症狀,很輕微。

    醫生告訴她是過敏後的身體沒有好全,還要注意一些。等過一兩個月左右,之前過敏的後遺症應該就會沒了。

    顧澤承手裡的酒杯不穩,肉眼可見地晃蕩了下。

    酒紅色的海浪衝上透明玻璃杯的堤岸,隨即又不甘地回退。

    找不到出路。

    男人側目注視阮西棠,卻見她一派瀟灑釋然的盈盈笑意,頓覺無力。

    從周氏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遠遠飄了日暮西垂的昏黃。

    阮西棠和顧澤承迎面站在光點下,兩個沒有交集的人影子被拉長延伸,在地上慢慢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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