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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於璐卻覺得自己手裡的糖葫蘆也不甜了。

    要是被顧總知道了平安符的事情,估計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顧澤承把那枚平安符放在懷裡,心裡都舒服了不少了。

    雖然不知道阮西棠為什麼要好端端地送他東西,但至少證明她開始在意自己了。

    後面的幾天,兩人按兵不動。

    漸漸地,反而周家那邊坐不住了, 甚至主動提出可以壓低價錢。

    外面的風聲也都在悄悄透露,說顧氏觀望不前,沒準是那塊地有什麼常人看不出來的問題。

    彼時,阮西棠和周家的大少爺碰了個面。

    阮氏在海市這邊涉及的業務比不上臨城, 因此阮西棠和他的交集更是少之甚少。

    這位周家的大少爺,斯文得體,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評價, 阮西棠對他的印象是不錯的。

    女人抿了口檸檬水, 微微濕潤口腔,把水杯輕放回桌上,禮貌性地問好:「周總。」

    「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阮小姐。」周廷郁撥弄了下手上的腕錶,態度端正。

    阮西棠挽唇,清淺一笑。「我比較喜歡周總這樣稱呼我。」

    都是聰明人, 一點就通。

    阮西棠要是叫他周廷郁,那他豈不是也可以喊自己的名字。

    周廷郁很懂得界限,他也不急,「阮小姐,我最近在臨城出差, 稍微聽別人談及了顧家和阮家的婚約。」

    阮西棠面容嫵媚,只是輕輕頷首,「嗯。」

    周家的根基常年盤踞海市,對於臨城的細況缺乏了解。

    她只是沒想到周廷郁會知道。至於知道什麼,無非是她和顧澤承的感情全無吧。

    更深一點,應該是婚約不穩,岌岌可危?

    阮西棠之所以不慌不忙,完全沒有被看穿的無措,是因為她和周廷郁都清楚,即使婚約不順,也不會撼動顧家和阮家的合作。

    利益至上,向來如此。

    「阮小姐,其實我爺爺說的也全非戲言。」周廷郁怕阮西棠誤會,開門見山道。

    周家的確是有和唐家聯姻的打算。

    周老爺子原先想的是讓將自己的孫女嫁給唐淮,以結兩姓之好。

    只是唐淮親自婉拒了。唐家現在由唐致行做主,唐老爺子身居國外,沒有人奈何得了唐淮,因此婚約只好不了了之。

    而阮西棠也已經和顧澤承訂婚。

    周老爺子也不會去破壞他人的姻緣,所以在找另外門當戶對的世家。

    今天的見面是周廷郁自己的打算。

    他對阮西棠沒有男女之情,但是他也看得出來阮西棠是個合適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別的世家千金要麼光有美貌,享受吃喝玩樂,要麼是像菟絲花一般完全依附,在丈夫身上找尋可憐的存在價值。

    像阮西棠這樣的不是沒有,只是少之又少。

    周廷郁神色透著誠懇,不似作假。

    阮西棠讀出了他的潛台詞,女人微微斂笑,說道:「周總,時機不對,再好的想法都是白費。」

    阮西棠和顧澤承的確已經是陌路人,可是婚約作廢的消息還有待公開。

    這個時候,阮西棠不可能給周廷郁有任何其他想法的餘地,也不可能吊著他,玩一套騎驢找馬的遊戲。

    周廷郁也不驚訝,做事有原則是件好事。

    男人手拍在西裝褲上,略有歉意地說:「我知道,阮小姐。只是希望日後若是有可能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周家。」

    阮西棠直言不諱:「以後的事不好說。」

    周廷郁懂了,她是不會在現在給他一絲一毫的承諾的。

    這個女人真的夠硬。

    阮西棠又和周廷郁聊到了地皮購買的事情,談話的氣氛還算融洽。

    兩個人在酒店的大廳里坐著,聊天的內容投機。

    另一邊,酒店的樓上,顧澤承大馬金刀地坐在自己的房間,時不時看一眼手錶上的分針轉動的弧度。

    二十分鐘了。

    男人口腔里攪弄著醋意,把菸頭磕在菸灰缸里,死死地摁滅。

    阮西棠和周廷郁說完話,到房間裡找顧澤承時,進入眼帘的就是男人渾身泛著冷意,臉色黑沉。

    是與黑夜最為契合的存在。

    江宇見到她倒是鬆了口氣。

    顧澤承幽幽地:「聊完了?」

    阮西棠蹙了蹙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莫名其妙地從中悟出了點哀怨和委屈。

    女人徐徐吐氣,在顧澤承對面落座,因為穿了及膝裙子的緣故,雙腿相翹斜放。

    小腿白皙,在冷白色的燈光映照下覆了層玉感。

    顧澤承盯著,更氣了。

    阮西棠把周廷郁提出的有關地皮購買的事項抓住重點簡單匯報了下。

    只見顧澤承眼眸沉沉地掛在女人的臉上,想把周廷郁的視線殘留一一抹去。

    「看夠了嗎?顧澤承。」阮西棠後背抵住沙發,捕捉到男人明目張胆的偏執。

    「看不夠。」顧澤承似笑非笑,起身將手壓在沙發上,扣住了阮西棠的人。

    他聲音平靜,卻蘊含著無可估量的危險:「周家大少爺為什麼光找你?」

    阮西棠隨性地偏了下頭,「那你應該去問他。」

    顧澤承下頜線繃住,英挺,側臉的線條刀削斧刻般的深邃,卻又令人生畏。

    「我會問的。」他似乎考量著阮西棠的建議,不帶態度地點了點頭。「你和他還說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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